第24章 厉兵秣马
云朵与越王后坐于这草垛子上,看着这面前越国王后,不施粉黛,面容憔悴,疲惫满身,那唇间干燥,眼中布满血丝,看着与自已阿娘一般的年纪,云朵心酸无比,她转过头去,眼眶中落下泪来,她不想让越王后看到,稳了稳心神,擦拭掉后再转过头来,她强忍着情绪,想了好久,才说了一句,“王后,让您受苦了。”
越王此时站在马厩门旁望着风,真的很难想象,一国之君后,沦落到此。
云朵在向王后说明来意后,王后沉思一会儿才道,“这儿过去有条静思道,但凡是越国人,一旦有失踪,大多皆困于那儿。”
“静思道。”
“那儿是进到吴宫,吴王不想放出宫中的人,其中有好多质子都在那儿,楚国的质子楚离也曾在那儿,他有一次跑出来,在我们这儿躲了一夜。我听他言,不像有假。”
她的手里紧握着越国二公子让云朵带来的玉佩,想起儿子,她也忍不住地落了泪,心酸无比,这十年在吴国,活的还不如畜生,她看着这云朵的容貌,与云梦夫人有八分像,不由感慨恍如隔世,原本定好儿女亲家,如今自己与夫君还在这异国他乡,不知是否能回去,还有大儿子也来了这吴国,凶多吉少的。
她把玉佩又还给了云朵,嘱咐道,“你回去告诉陆延,在没有百分百把握时,不可急着营救我与大王,这十年来,我们也早就习惯了,先找到他大哥,再说。内监中送餐盒的王宫监是我们的人。如果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就让他来传给我们,不要再冒险前来。这些天,楚国质子楚离要与吴国公主主完婚,宫中查的最为严,让他以百姓为重,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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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并没有什么需要吩咐云朵的,只是赔着落了不少泪。
云朵从养马厩回来,回到前殿时,众人都在殿上宴席间,无人发现异常。到了傍晚时分,她便随着楚离的马车离开了吴国王宫。
在马车回到驿站时,她便向楚离告辞。
楚离看着她离开时的身影,有些不舍,但并没有阻止,阿楠问他,‘公子,为什么不告诉云朵三娘子,您心悦于她,让她留下来。’
楚离苦笑,‘她是越国人,是越国二公子的未来夫人,我是楚国人,是质子,是吴国的未来驸马,如此身份,何谈彼此的未来,且她的心里有没有陆延不清楚,反正是对我只是友谊。最多算个朋友。’他深叹一口气,以作释怀,‘你派人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到达。小心点,不要让她发现有人跟踪她。’
阿楠对他行了一礼,应着诺,便挥了手,让一个暗卫跟着。
云朵回到联络点时,陆延已在正厅中,跪坐于这厅中,手上拿了一把剑正在擦拭,那剑光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厅内原则行与几个越甲营的主要将领都在。
大开的正厅,照的如白昼一般。
她站在门口,见里面不知什么情景,他们又似在商量什么,便在厅外等候。
厅外有两个暗卫正在站岗,见她来,也不行礼,也不阻拦。
陆延在看到她时,一颗悬着的心便放松了下来,放下了剑,用命令式的口吻道,“还不进来。”
她应声进去时,原则行带着屋内的四个将领对其行了一礼。
陆延又继续与他们说着这吴国王宫里的形势,还有吴国城门城楼各兵力分布的情况。
她插不上嘴,坐在一侧,慢慢打起了瞌睡。
在他们说到,四城兵力分散,吴国的几位公子之间并不和,又为了争太子之位明争暗斗时,云朵手肘撑不住,一下子倒了下来,陆延眼疾手快,把她的头扶到了桌子上,又用一个小型方枕让其枕着。
四位将领见了,连带着原则行有些意外,他们从未见自家的主子何时对一个女子如此照顾,还细心周到。
原则行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公子,这四城兵力,吴国的大多兵力现在为了扩其领地,有大部分都派到了,吴王执政这些年,连年兴师动众,造成国力空虚。这些年对我国,齐国又派兵驻守,实则在京城的兵力,不足为惧,怎奈楚国三年前放回其国君为国后,楚人便在京城慢慢集聚了一批军队,此时有两万兵力,由楚国王子楚离带领,他此次与吴国良琴公主完婚之际,让军队集聚四城,有想攻吴国都城之意,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解救大王和王后回国,那是最佳时机,就怕他一旦兵败,诬陷是我越国余臣为救其主而攻其都城,把责任都推给我们,我们此行只有三千越甲营的兄弟,还都呆在离着都城较远的地方隐蔽。”
一个将领道:“此次是最好的机会,就是没有料到楚离的行动。这两万兵马,万一对准了我们,我们这三千人马以卵击石的,胜算不多呀。”
另一个将领有些焦急,“难道不救吗?”
陆延有些头痛。
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他们此时的困局,“虎皮。用虎皮。让两千越甲吞楚兵。”
众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她,“?”脸上都写着大大的问号。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原则行会意,自倒了一杯水给她,送到她的面前,她一口饮下眉飞色舞的地道,“楚国人所在的位置一直处于林多林深处,时常有虎下山,楚国人上至君王下至,国中小民,谈虎色变,如果我们在他们的两马兵马进吴都前把他们一举歼灭,让他们有来无回,一来,趁乱救出大王,王后,二来,他们兵力多,我们兵力少,有怪责,也只是救驾而已,天下人皆为证,十年之约,让他必须执行。不然就受到天下人的唾骂。”
她细细讲着,众人听着有些意思,但还须精力布置。
最后他们定了计划,直到深夜,这六人一直在商量着各种变化应如何应对,又应如何处理。
会议中她出去了一趟,从厨房里取了不少吃食,让人送来,自己的手上捧了一碗吃食给陆延,又告诉他们大王和王后都还好,就是不太自由,她挑着重点的说,无隐瞒也不主动说起她们此时的处境,毕竟她不说,他们也能明白。且越王后有嘱咐她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五更天时,她便去了自家的货站,等候从越国运送来的对楚离与吴国公主的越罗浮光锦,其中还有一批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