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诉苦
“老人家别怕，先跟我到县衙去一赴如何？”顾明素看了周围求情的人一眼后，温声劝说着。
老妇人见如此好说话，眼前一亮，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想去县衙，但也无妨，想要点头答应时。
“到了县衙，还出得来吗？别忘她可是跟他们是一伙的！”
人群中有一个人扬声说道，待众人闻言想看何人说这话时，那人早已躲到人群中，一时也找不出来。
老妇人闻言忙后退一步，摇头可怜兮兮道：“大人你是好人，放了老妇一条生路，不过是您一抬手的事！”
说着磕起头来，她心想这个县令是个女官，女人都是脸皮薄心肠软的，自己这样她定会于心不忍，说不定还会赠送自己一点银子！
顾明素看着老妇人磕头的样子，眼里的只剩下冷淡，她伸手指向人群，“把那个浓眉方脸高个的汉子捉起来！”
听到她的话，衙役们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身旁的顾苏一个箭步上前拦住那男人，阻止他要离开的脚步。
见状衙役们也上前把男人团团围住，男人眼珠一转，连连喊冤，“大人，小的不过是路过想回家，不知为何要叫人抓小的，官差也不能胡乱捉人啊！”
看他说得如此可怜，周围人的目光也从怀疑到疑惑，但看到县老爷要发威，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明素指着指着一个手持菜篮的妇人问道，“他当时在你身边喊叫，你可有印象！”
被她这么一说，妇人仔细想想，当时叫喊时，她有转头瞧见男子的身形衣着，确实是这个人，想要点头但瞧见男人看自己凶狠的眼神，被吓得后退一步。
她想自己点头作证的话，怕男人有同伙以后会报复自己，可如果说撒谎的话，县老爷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着要不干脆推脱，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也能说得过去，这样两厢不得罪。
“掌嘴二十！”
突然她听到啪声响起，抬头听到女县令叫衙役掌那男人的嘴！
听着男人的惨叫，妇人不敢有什么小心思了，连忙抬手指认男子，是之前叫喊之人。
衙役们见有人证，三下五除二地把男人手脚给绑住了。
顾明素见老妇偷偷抬眼去看她，见她瞧过来，又接着磕头，她没理会转头对衙役们命令道：“还不过来，一起请老妇到县衙！”
衙役们闻言齐声应下，分两个人走过去伸手去抓老妇人手臂，想要把她从大人的脚下拖开。
老妇人见他们过来了，更加紧张用力的用手扣住顾明素的脚，衙役们怕太用力会伤到大人，一时间有些僵持。
周围的人看着情况，小声的指指点点起来，不少人都笑出声了。
“直接打昏带走！”顾明素感到周围人的目光，心中不耐烦起来，沉声吩咐道：“疏散人群，敢有闹事者一起带回县衙。”
得到命令的衙役们，不再犹豫一人立即上前把老妇人敲昏后，其他人厉声喝散周围的人群。
百姓们见官差们发威，当下不敢停留，脚底生风的离开，就怕被捉到县衙去，那样可就要被剥掉一层皮啊！
回到县衙后，顾明素吩咐衙役把老妇人好生安置，那个男人关牢房里面去。
又叫人把县衙主事那些人，叫到二堂一起商议事情。
顾明素回到后衙换上官服后，身后跟着顾苏走到二堂时，见周县丞等都已经到齐，见她到来一起行礼后落坐。
“大人，我们苦啊！”周县丞苦丧着脸先行诉苦，为的是不给她责备他们的机会，反正一句话，他们这些事务是上面交付下来的，其他的县也是如此。
苟典史见状跟着拱手叫苦，“大人，我们老是上有老下有下，就靠着一点俸禄养家糊口啊！”
顾明素手里捧着茶盏，不动声色任由他们几人哭诉，心里冷笑说得那么可怜，真以自己是无知妇人吗？
看他们个个脸色红润的，应该都吃得流油吧，就连巡街那些个衙役们，走在百姓商贩面前，还不昂首阔步神气模样。
待听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她慢悠悠放下茶盏，叹息一声，“如此看来你们真不容易啊，这样吧，本官会把你们所说辛苦，上报于朝廷，叫上头重新另择能人来，如何？”
如何个屁！
周县丞他们听到话，大惊失色心里不禁骂道，他们诉苦的目的，从最初想推脱责任，但见到女县令，好脾气的没有阻止，几人眼神一对，打起另一层主意。
想让女县令去背锅当责，反正她不是背景深厚吗，能出什么事。
可没想到她竟然，要把他们等的诉苦的话上报朝廷，这不要绝他们的路吗？
“大人万万不可……”周县丞辩解的话，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顾明素笑得一脸理解样子，挥手道：“放心，本官会为你们争夺一点赔偿金的。”
几人憋屈看着她，心里有火不敢发，那点钱能干什么！有这身官皮足够自己家人肥油满满，更别提有权在手，能得到多少便利。
他们不论自己还是家人，在外面邻里谁不对他们毕躬毕敬的。
如果真得上报朝廷，他们日后哪还有仕途可言，当个平头百姓任人欺压，这叫他们如何能受得了！
想到此，他们后背冷汗打湿的衣衫，几人争先走到顾明素面前跪下磕头，说自己等人一时被糊涂，说错的话。
“嗯！竟然这样？还以为你们是欺本官孤身上任，对地方政务一时不清楚，一起来糊弄本官的。”
顾明素话音轻柔，但却像一把刀刺穿周县丞他们内心对于她一个女人当官的轻慢，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们想法，真是不可小觑。
这样一个有靠山有手段的女人，可不容易糊弄。
同时他们感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对于顾大人说要上报朝廷的话，没有什么疑惑。
毕竟，她丈夫齐大人，本就在附近州县巡视，上报朝廷对她来说很是简单。
想到此，他们的额头上的汗水，流到眼里一时不间不敢擦拭，苟典史见不能轻易了事，只能狠心扇着的脸，边扇边认错求饶。
其他几人看到他动作，只能跟着一起扇自己的脸，认错求饶。
顾明素一脸和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把自己的脸扇得通红，才开口道：“唉呀！你们这又是何必，好吧知错能改，希望不是空话，大家起来坐下一起好好商量事。”
感到脸上已经痛得麻木的周县丞几人，连忙千恩万谢起身，半掀着眼帘，里面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