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发现
陈府丞见齐丰坚持，只能同意了，让顾明素去验尸。
她细看了金阿曼的尸体，发现她的死因如稳婆说得一样，是迷昏后被人吊死得，且见她身体到处都青紫痕，显然是被人虐待过了。
顾明素把验尸的结果说了一遍，齐丰鼓励道：“不错，你跟稳婆那种长年做验尸的人判断一样，没白学。”
“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陈府丞对她这验尸结果竟然一样，有些嗤之以鼻。
顾明素看着陈府丞问道：“陈大人，衙门里是做每件事都有依据的，验尸是如此，审案也是如此，都能被人说成拾人牙慧？”
陈府丞被她噎得，脸红脖子粗，转头支齐丰说道：“齐大人，下衙时间到了，此事明天再说吧！”
见如此说了，齐丰只能同意，众人便都散了，他鼓励顾明素，“别气馁，好好干，你能行的！”
她听了连连点头，跟他分开后，她向路上打听了金阿曼家的地址。
在京师的贫民区里，给一个年轻妇人二十文，打听金阿曼的事情。
妇人看着钱份上，热情告诉她，“宋家媳妇真是命苦，一家全靠她养家，明明她的婆婆和小叔子都是能干活的年龄，自从她名声坏了后，她婆婆三天两头打骂于她！”
她正说得起劲，就被她婆婆叫去做事了，顾明素只得再找人问问，见一个老婆婆牵着哭着要吃糖的小孙子，走了过来。
她从包里拿出两颗糖递给那婆婆，说道：“婆婆，我是金阿曼在京兆府认识的人，想知道她家的事！”
婆婆看了下她的衣着打扮，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问宋家媳妇的事，但看在两颗糖的份上，说说也无妨。
她伸手迅速接过糖，一颗塞在小孙子的嘴里，一颗用帕子仔细包着，放入怀中，才开口说一句：“那丫头是自己傻，不改嫁，由着婆家在她身上吸血吃肉！”
说罢，就一牵着孙子走了，顾明素心中大致有数了，也不再追问。
找到她简陋的棚子，金阿曼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夫家姓宋，上面有五十岁的婆婆，有十四岁小叔子。
她进去时，见宋家正在吃晚饭，没有一点伤感的气氛，按说之前有差役来告诉她家儿媳出事了。
宋婆婆看到她表明身份后，想起儿媳跟自己的哭诉，是她害儿媳那么惨，眼睛里充满敌意，“是你害了我儿媳！”说罢要冲过去打她，顾明素往一侧避开，“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宋小儿子扶起母亲，朝着她大吼道。
顾明素有些不耐，自己是想跟他们好沟通，没想到会对自己如此恶劣，冷冷看着他们一眼，“闭嘴！不老实答话，统统把你们，捉到京兆狱中！”
这句话把母子俩给吓住了，仔细问清楚后，才知道金阿曼被受了杖刑后，又传出流言说了她跟一众男子在狱卒里不清不禁忌的！
她迫于生计去京兆府做杂役，每天都回得很晚，为了不影响家人，便搬到杂役房住去了。
前几天，孙子突然消失不见，他们找不到，到京兆府找告诉她这事，她说知道是谁做了，让我们放心先回去。
昨天，儿媳脸色苍白地抱着孙子回来。
顾明素听了已经有了想法，看着宋婆婆手腕上的金手镯，问道：“还有什么隐瞒吗？”
都穷得逼儿媳去杂役房做工了，怎么还有钱带金手镯？
“这……是我的好嫁妆！”宋婆婆忙用袖子遮着，慌忙辩解着。
顾明素嗤笑道：“你的嫁妆可真够新的！婆婆别在和我打马虎眼？”
一又眼睛直盯着他们看！
在一旁的小儿子受不住压力，说道：“这是我嫂子孝敬我娘怎么了！”
宋婆婆没想到儿子竟然说出来，便讪笑道这：“是我儿媳孝敬的是，毕竟她名声不好，说了会让人有不会联想！”
顾明素定定看着她，“那你没有怀疑过吗？”恐怕她就是有也不在乎罢。
果然，宋婆婆满脸痛苦的说道：“有什么办法，只能靠她能养活一家子人！”
顾明素没有再问的意思，想转身走时裙角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宋婆婆，她一手打着小孙子一手扯着儿子，三人跪在地上。
“儿媳一去，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这位小姐你可得帮帮我们！”
顾明素笑着看着宋婆婆，说道：“婆婆你还不太老，可以学你儿媳一样赚钱养家啊！”
说完后，不看宋婆婆如遭雷击的表情，扯过裙角往门外走去。
然后悄悄从后面翻墙进去，到宋婆婆的屋里去翻找，结果一包碎银，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灰色布衣袖碎片。
她把碎片收到布包里，银钱原地放好，才出了宋家。
她一路走着，想着在京兆府跟她有仇怨有之前被黜的铁泰和马班头、金阿曼吊死、厉兰屡次诬告必被罚和被杖打计牢头。
他们之间少不了嫌疑！
她找到马班头的家，比金阿曼家好太多了，他家是世代在衙门里做事，在京师有自己的房子。
她小心观察周围，见没有人便翻墙而入，在房里里小心察看着，见他家一子正在客厅吃晚饭，便溜到马班头的房间查找着，没有什么收获。
她正准备失望而归时，发现在晾衣服的地方，有一件灰色布衣，上面破的地方跟，包里的碎片能合得上。
心里有数了，便快速离开。
禁宵时间要到了，她只能先回去，心中感叹自己没有手下的帮手，遇事太被动了！
她回到院子，红儿拉着她的手问道：“小姐，今天为何回来如此晚了？”
顾明素笑道：“今天京兆府出案子，齐大人让我提前历练下，帮忙查案子才这么晚了！你别担心，以后我真的当官了，肯定也少不了如此！”
“那小姐也太辛苦了吧！”红儿小声嘀咕，但一想女娘嫁人后不也是一样早晚伺候婆婆和丈夫吗，便心下宽慰，好歹小姐以后有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