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喝多了,因为忘不了你
手机突然显示来了一条新短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打开收件箱,上面几个字让我立刻明白了发件人是谁。
我喝多了,因为忘不了你。
我嗖的一下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老天,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怎么就不让我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呢?
“谁?是颜野吗?他找你干嘛?”乔闪闪把啃了一半的鸡爪随手扔到一边,顾不得擦干净手上的油,开始跟我抢手机。
“你先去洗手!”我怒气冲冲地拿枕头抵抗。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颜野!”
“是。”我没有底气的回答。
“行,你等我洗完手再回来教育你。”乔闪闪没好气的光着脚丫子再次下了床,跑向卫生间,哗啦啦水流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大,仿佛在宣告着这个家此时有一个非常愤怒的主人。
“好了,快点从实招来,省的我对你用刑。”回来后乔闪闪盘着双腿坐在被子上,如果此时她再摆个兰花指的造型,就是妥妥的观音。
“有什么好说的呀,没什么没什么。”我开始装困。
“你少给我装,把手机给我拿出来!”
深知我的力气连怪力女乔闪闪的四分之一都不及,我只好乖乖地把手机交给她。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化身那些被抢劫的小学生,而乔闪闪就是在学校周围拉帮结派专门打劫我们好学生的大姐大。
一分钟后。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忘不了你?他喝没喝多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告诉你这些干什么?还嫌把你折腾得不够吗?他是男人吗?让女人为他伤心痛苦了整整一年后又重新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还把自己弄得像个情圣一样纯洁无瑕,他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乔闪闪拿着我的手机,双手因为暴怒有些颤抖,我觉得下一秒钟她就能把我的宝贝手机当成手榴弹扔到楼下。
“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赶忙把手机拯救回来,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我睡觉了,袁满我告诉你,你他妈的要是给了颜野机会,那你就是纯种的大傻逼,脑子被僵尸吃了的那种,到时候你死了我都不给你收尸。”
看来她是真的怒了,撂了句狠话之后就钻进了被子里。
被乔闪闪雄壮的呼噜声惊醒的时候,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
翻来覆去试图重新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在我翻出颜野的短信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不是做了一个梦时,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我没来得及反应,生怕吵醒闪闪,慌忙按了拒接。
那人再次打了过来,我看着那串有些眼熟的号码,疑惑地按了通话键。
身边的闪闪还在熟睡,我轻轻的下了床,跑到了卫生间,关好门。
我甚至连灯都没敢开。
“喂?”
“你还没睡?”颜野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
“刚才正好醒了一下。”我小声说。
“嗯我的短信,看见了吗?”他的声音软乎乎的,似乎还带着和过去一样温热的气息。
“我,我刚才睡醒的时候,才看到。”
“袁满。”他突然喊我的名字,“我想问你个问题,今天那个男的,真的是你男朋友吗?”电话那头,颜野严肃地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了姜云礼那细长的眉眼,想起了他夺人心魄的笑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刚开始就被我推开的吻。
“不不是。”
和姜云礼一天的相处,我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男朋友,但只是一个刚在一起的,还不算太熟悉的男朋友。
神奇的是,陪我经历了许多的颜野此时却被我赐予了另外一个身份,有点像携手度过很多风雨的老夫老妻,甚至我儿子(实际并没有,意会一下)的爸爸。
是比所谓“男朋友”更亲密一层的存在。
就这样,在乔闪闪家漆黑的卫生间里,我坐在她心爱的智能马桶上,和颜野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他说分开后他过得并不好——和分手时说的一样,复读确有其事,只是因为他与校外人员打架被开除,父母只好花钱托关系给他在外地报了一所学校,保证四年后能拿到毕业证就可以。
他的爸爸也因为这件事急火攻心免疫力低下患上了有些严重的病,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养病。
我没有太多可说的——我的那些糟糕的经历,都是他陪我度过的,父母离婚,外婆重病到去世
我想如果没有这几档子事,我对他,对我们的感情也不至于陷得如此之深。
直到我的手机提示了电量低,我们才挂了电话。
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还好,乔闪闪还在打着呼噜,轻轻地爬上床,把手机充上电,很快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我的眼睛因为前一天晚上大哭过肿的不像话。
走到客厅的时候,正在沙发上看剧的温祈宁把我当成妖怪尖叫着把咖啡泼到了乔闪闪的地毯上,因为她也得到了乔闪闪的降龙十八掌。
“你不想跟我汇报点什么吗?”温祈宁一边苦着脸跪在地上擦地毯,一边问我。
“别装了,乔闪闪肯定什么都和你说了,用得着我汇报么。”由于昨晚和颜野通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我有点心虚。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温祈宁正八经的看着我。
“呃我还没想好。嗯 还没怎么想。”
尴尬,真是尴尬,尽管温祈宁带给我的压力比乔闪闪小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算了算了,你问她也没用,她想做的就让她去做好了。袁满,我们给你叫了外卖,你饿了就吃饭。昨晚喝酒了,锅里我给你做了汤。”
乔闪闪见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叹了口气。
我稍稍感动了下,尽管我们仨的关系总是亲密无间,但此刻她没有逼问我,这可比对我说些乱七八糟安慰的话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