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准菜园
如果不是苏卞提醒，叶令狐之前又是洗澡又是灌水又是采花的，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那个装着烂西红柿的袋子，还在锅里泡着，水还是温的。
捞起里面的西红柿种子，有的已经长了茸毛。
“卞神，这种子是不是坏了，长毛了。”
“不是坏了，是泡种成功了。”
“接下来把茸毛搓掉，倒在后院的地上，不用太分散，一平米的地方就够。”
“今晚给它们盖上两层湿布，接下来就交给时间了。”
叶令狐点点头：
“懂了，这就是所谓的育苗嘛。”
其实不光叶令狐累，苏卞也累，今天他干的活，不比叶令狐少。
到了夜晚，躺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
次日，重新精神满满。
叶令狐看起来很开心，苏卞问道：
“心情不错？”
“嗯！卞神，昨晚我睡得很好，自从丧尸爆发以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我一直有精神衰弱的毛病，丧尸爆发之后，每晚都失眠，有时想父母，有时想朋友，有时想人类的未来，就没睡好过。夜晚对我来说真的很痛苦。”
“可昨天累了一天，躺下后什么都不想了，睡得真舒服，而且早上的食欲也变好了。”
苏卞笑道：
“你今晚的睡眠质量可能会更好，因为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啊？还有什么事？我们不就等着番茄种子育苗了吗？”
今早叶令狐还掀开了湿布，偷偷看了下番茄种子。
它们已经有了冒芽的迹象了，不过要达到完全能播种的程度，还差很远。
苏卞道：
“番茄种子育苗要十天到十五天。”
“这段时间，我们要将同时进行肥土。”
“肥土？是要给土地施肥吗？”
“没错，我们现在只有农家肥，也就是粪便。不过这些粪便还不能直接用，要先发酵。”
人不是貔貅，只要是吃，肯定就会拉。
这段时间，苏卞和叶令狐，把屎都拉在了别墅外面的枣树林旁。
接下来两人的工作，就是捡屎。
天气很热，前几天又刮风，很多屎都被风干了。
两人手上各套了两个塑料袋，见到屎就直接弯腰下手抓。
苏卞捡着捡着，忽然哈哈地笑起来。
“卞神，你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苏卞活动着酸痛的腰：
“我想起来，以前小时候，我不好好学习，我妈就和我说，你要是再不好好学习，长大就要去捡屎！”
“卞神也有不爱学习的时候吗？你当时在高中可是学霸，不，是学神，我当时以为自己已经够不错的了，直到遇到你……”
“行啦，现在手里都是屎，还放什么彩虹屁，哈哈哈……”
“嘿嘿嘿……”
两人欢声笑语，一通捡屎。
劳动的成果，是满满一桶的人粪。
“接下来就是发酵肥料了，需要挖一个坑，把粪都倒进去。”
“这个坑，由你来挖吧。”
叶令狐接过铁锨。
卞神好像从来不亲手挖坑？
他想问，又忍住了。
在地面挖了一个直径半米，深半米的坑。
“卞神，这要怎么发酵？”
苏卞早已经把两个水桶搬来了。
其中一桶里面装的是河水，经过一天的放置，浑浊的泥沙已经沉到桶底，形成薄薄的一层。
另一桶是尿液。
“发酵很简单，水、尿液、粪便和土的比例是2:2:2:4，咱们先放土进去。”
两人干着活，苏卞解释道：
“粪便直接施肥，利用率太低。”
“尿液更不能直接作为肥料，容易烧根。”
“它们都需要微生物的分解，把氮元素释放出来。”
“按理说应该用酵母的，但我在厨房找了半天，都没有，只好利用泥土里的微生物了。”
先在坑里垫入松软的土，然后填入粪便，最后浇入河水和尿液。
剩下的就是搅拌了。
将这坑不可名状之物拌匀后，苏卞道：
“暂时就不用管它们了，最近的温度够高，大概十天的时间就够了。”
叶令狐抹了把汗：
“终于可以歇会儿，怪不得诗里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呢。”
“你想多了，还不是歇着的时候，还有最后一件工作要完成。”
“啥？还有什么事？”
“你忘了？我们要种花。”
苏卞指向一直堆放在阴凉处的野花，那是昨天带着土挖来的，有一晚上的时间没管它们，似乎完全没有失去活性。
“这两种花用处可大了。”
“紫色的叫毛苕子，黄色的叫草木犀。”
“它们都是豆科植物，根上有根瘤，根瘤菌可以肥田、固氮、松土，而且生命力极强，也就是所谓的‘绿肥’。”
叶令狐长长出了口气，重新鼓起干劲：
“行！开干吧！”
干活是辛苦的。
但劳动成果是让人充满成就感的。
整整两天的折腾，终于在后院开辟出来一个准菜园——
中间大部分的面积都被种上了草木犀和毛苕子，它们没有水土不服，一天的时间，就开始生根发芽，冒出了新叶。
东边是肥料发酵坑，隐隐散发着臭气和热气，这是微观世界的生物们工作产生的温度和味道。
发酵坑旁是几块湿布覆盖的番茄种子，嫩芽已经破壳而出，它们是才是主角，不过要最后才能登场。
也正如苏卞许诺的，两天的劳累之后，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时光不一定是漫长的，但是等待的时光一定是漫长的。
不过在漫长的等待中，也会有小小的惊喜。
“卞神，咱们这方便面里，怎么有菜了？”
叶令狐惊奇地发现，碗里竟然飘着几片绿色！
苏卞道：
“那是草木犀的叶子，草木犀除了是种绿肥作物，还是种优良的牧草。”
“牧草是给动物吃的，我们也是动物，也能吃。”
这叶子和专门为人类培育的白菜菠菜不同，其中的纤维又多又粗，比芹菜还难嚼。
即使这样，两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毕竟这是十多天来，第一次摄入绿叶植物，这特属于植物的香味，吃到胃里异常的舒服。
仿佛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说，我需要它！
牧草都这么好吃，这让叶令狐开始期待和番茄久别重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