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星星

    听到他的话，程绥身子一僵。

    在原有的剧情中，程以安并没有在相应的年龄进入初中，一直到老管家去世才进入初中，真正的接触外界。那时的他已经因为从小的虐待变得阴郁、偏执、伪善，善于用自己的容貌和可怜的经历来获取别人的同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程以安，他不知道怎么评判，他也没有资格对程以安的行为进行评价。他只知道，他只需要肯定程以安的做法就对了。

    “安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作为父亲，却没有带给你爱，只给你伤害。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没有人爱你，那就把自己当作自己的星星。”程绥扶着程以安的肩膀，目光温柔坚定地注视着他。

    程以安怔怔地看着程绥，他在五岁的时候看着母亲哭着松开他的手离开；在五岁时和普通孩子的生活彻底脱节；在十岁的时候用五年时间学会了反击，虽然被打的更狠；在十二岁生日时，因为过人的美貌被程山带去酒席陪酒；就在他觉得这世界过于肮脏的时候，程绥来到了小阁楼。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屑于和别人说自己的痛苦，甚至不想和这肮脏的世界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但是程绥不一样，他会满足他的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会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会配合他演戏，会耐心地照顾他的一切。

    他太害怕了，害怕程绥会知道他的往事，会感觉到恶心，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所以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伤疤留住程绥……

    “真的吗？”程以安的声音几不可闻，轻飘飘的仿佛带着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勇气。

    没有等到回答，只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头上。紧接着，温柔包容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安安，是最亮的、最酷的那颗星星。”

    程以安眨眨眼，眼泪无意识地流下。他哭过很多次。在被打时，在母亲离开时，在被别人强按在怀里时，在博取同情时。或许是恐惧，或者是为了宣泄。

    而这次，他把头埋在程绥肩膀上，没有任何声音地流泪。所有的苦难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心里的伤疤被一遍温柔地抚摸。

    “安安真棒！”

    “做自己的星星！”

    “不错，很厉害！”

    他从来到这世界的所有夸奖都是程绥给的。

    哭累了后，程以安直接伏在程绥肩膀上睡着了。原本高烧完虚弱的身体，再加上一天的闹剧，又发泄了一通。程以安的精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程绥把人打横抱起，坐上车回到病房。

    少年白皙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因为哭的时间久的原因，眼尾泛着红。程绥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敷了敷眼睛。一番动作后，程以安依旧在熟睡中没有醒。

    程绥在收拾完一切后却睡不着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他只知道大致情节，对于剧情中的细节毫不知情，甚至连主角都不知道是谁。他应该怎样保护好程以安，让他不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