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寿宴
被侍卫缠住的蒙面人其实就是陆定安,陆定安见自己好不容易顺来的东西又被别人给抢走了,自己还要被侍卫缠住,想追都没法追,陆定安十分恼火。
好不容易脱身后,陆定安不敢在简府做过多停留,所以,一脱身就马上离开了简府。
简晰回到房里,马上将夜行衣换下来藏好。确认门外面的人是注意不到房间里面的行为后,简晰才将从蒙面人那里拿到的东西,拿出来,点了跟拉住窝在柜子后面查看。
一个黑色的皮,上面什么也没有;一个小木牌子,上面雕刻了一个很简单,但是很特别的图案,简晰也没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但这是蒙面人拼了命要藏好的东西,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对蒙面人来说很重要,对父亲来说应该也很重要。简晰打算先将东西藏起来,改日再找时间,将东西放回到父亲的书房里。
一夜的劳碌,简晰又累又困,于是,爬上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简晰被砰砰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简晰不想动弹,喊了声“晓雅”,没听到有人应声,简晰才想起自己早就已经将陪房的丫环拒之门外了。
外面的敲门声没停,简晰被吵到脑袋都要炸了。只好找了件衣服披上,去开门。
“父亲?”简晰没想到打开门第一个看到的是简丞相,顿住了。
简丞相见简晰穿着一身里衣,外面就只披了一件外衣,眉头顿时皱起。
“你先去把衣服给换了。”简丞相对简晰说。简丞相立即把门拉了回来,严严实实地堵住身后的目光,
“是。”简晰又退回房间里,把门给关上。
简晰换完衣服再次出去,简丞相跟简晰说明了来意。意思就是府上来了贼人,父亲院子里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贼人是有两个的,一个逃到府外了,另外一个不知去向,简丞相担心有贼人跑到简晰的这边藏起来了。
“今晚,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简丞相问。
简晰摇头。
这次自己闹出来的动静真的很大,父亲这几天忙着公务连家都没有回,却因为今晚的事情连夜回来了。
看来那样东西对父亲来说真的很重要。
“父亲。”简晰有点想将今晚的事情告知父亲的冲动。
“嗯?”简丞相已经安排了几个侍卫跟着几个嬷嬷进简晰房间里进行搜查了,一时间无心注意简晰的举动,听到呼唤,诧异地回身。
简晰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将自己也去了父亲书房的事情说出口,简晰只得对着简丞相摇摇头。
“放心吧,林侍卫几人都是有分寸的,只在旁边看着嬷嬷们搜查,宋嬷嬷还是你身边伺候的人,不会弄乱你的东西的。”简丞相以为简晰是担心房间里的东西被弄乱了,才会这样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
简晰抿抿嘴,点头保持沉默。
简丞相没能在简晰这里搜到人和东西,但是,宋嬷嬷却发现简晰的首饰盒里少了不少饰品。
简丞相听后暴怒,但是简丞相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于是派来两个嬷嬷过来,跟宋嬷嬷一同彻查此事。
简晰知道此事非常开心,但是最后的结果并没有朝着简晰所预料的方向发展,这几个嬷嬷没能从自己身边这个四个丫环身上找到任何东西。
简晰没有理由将这四个丫环驱离身边,那就只能留着吧。简晰能够确认有问题的就只有晓文和晓苏,反正都知道她们主子是谁了,可以着手准备消灭她们。
但是,现在想要寻找这样的时机也不容易,简晰只能将此事暂且丢掷一边。
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寿宴。简晰早早就收到了太后娘娘赏赐的服饰,寿宴当天,简晰换好装束,陆定安就派马车来接人了。
因为两人是太后娘娘赐婚的,所以,进宫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简晰和陆定安去到太后宫殿的时候,皇后等很多大臣的夫人都已经到场了。
太后见到简晰,脸上喜形于色。看看简晰和陆定安,又看看四周的贵妇人,脸上得意的神情好像是在说:你们看看,看看,哀家多有眼光,选了一对金童玉女。
“太后娘娘眼光真好。”皇后娘娘淡淡地看了眼简晰,又看向陆定安,眼中一闪而过一道惋惜的神色。
皇后长得非常美艳,只是自幼身体不好,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简晰见到她的次数很少,所以,目光会不由自主地定着皇后娘娘的脸上,自然是没有错过皇后看向陆定安时眼中露出的那缕遗憾的神色。
难不成两人认识?简晰可没听说镇国侯府跟皇后娘娘家里有什么渊源!
简晰下意识地看向身边规得笔直的男人。
陆定安一脸淡然,脸色和身躯都纹丝不动。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太后娘娘笑得十分慈祥地说,看着简晰和陆定安的神色甚是满意和欣慰,“哎呀!”
简晰不知怎么地,总觉得太后的笑容很奇怪,表面好像镀了一成东西一样,看着不真实。
陆定安听到太后的笑声,眼角就抽抽,抬头之间,陆定安已经是面无表情了。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出去走走吧,哀家这里就不用你们作陪了。”按照往常的礼数,简晰是应该留在女眷呆的地方,但是今日简晰是跟陆定安一同进宫的,太后最近又秉承着做金牌红娘的素养,无时无刻不希望京城年轻人成双成对,时常当场提出让两个年轻人自己单独相处,所以,现在大家对这种行为也没有以前那样忌讳了。毕竟,这可是太后恩赐的。
陆定安跟简晰一前一后地走在花园里,没有一个人提前出声打断此刻的沉默。
简晰看着陆定安的后背就想到在小巷子里那个地下交易场所里,陆定安对父亲那满眼的杀意。
简晰想象了一下失去父亲的场景,内心揪揪阵痛。她不能失去父亲!如果想要父亲或者,那就只能夺取面前这个人的性命。简晰担心自己太过炽烈的目光会引起面前人的注意,赶紧在眼中杀意燃起之前,垂下眼帘。
“需不需要找个地方坐坐?”陆定安突然转身,问。陆定安走在前面,他总觉得简晰的目光在盯着他的后背,这让他十分不舒服。跟讨厌的人待在一起简直是种煎熬。
“安哥哥!”就在这个时候,大公主出现了。
简晰和陆定安都明显松了口气。
“安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呀?”大公主飞奔而来,想牵住陆定安的手,被陆定安巧妙地躲过了。
“安哥哥?”大公主又要靠过来。
“微臣给公主请安。”陆定安后退两步,给大公主行了个礼。
“臣女给大公主请安。”简晰也跟着行礼。
大公主看向简晰眼睛里都冒着火光,她觉得陆定安刚才躲开自己肯定是因为简晰在场,所以,在简晰给她行完礼后,她只给了简晰一个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哼!”
随即,又换上笑脸转向陆定安:“安哥哥,你今天怎么先到后宫来了。”
“禀公主,微臣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带简小姐到后宫散步的。”
简晰眼皮不自觉地跳动。陆定安的话虽然是陈诉句,但简晰总感觉他是在挑事。
大公主又是狠狠地瞪了简晰一眼。
简晰感到十分无辜。不过,大公主的到来,让她不需要一个人单独面对陆定安,大公主这种无礼的行为简晰可以视作不见。
有了大公主在一旁捣乱,简晰反倒觉得气氛都轻松了。
轻松的时光就是得轻松过。很快就到了宴席开始的时间。
这次的宴席还是跟前世一样,夫妻同桌。像简晰和陆定安这种未婚夫妻,就是面对面坐着。
寿宴开始,太后收到来自众人的贵重礼物。
到简晰和陆定安送礼的时候,太后娘娘分别赏赐了两人礼物,这是在简晰和陆定安这个辈分的太后送的唯二两份礼物。
在场不管男的女的都朝两人投去嫉妒的目光。
陆定安面无表情地跟太后道谢,一脸淡然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甚是有种宠辱不惊的大才风范。
简晰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依旧记得第一世太后也是就只送了自己礼物,众人都嫉妒,就只有自己高高兴兴的。最后,太后娘娘谈到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希望能到城隍庙吃斋念佛给自己祈福。只是可惜,太医说她不适合奔波,去不了。最后,简晰才会提议自己去城隍庙为太后娘娘祈福。
今年太后也送礼了,只是收到太后礼物的晚辈中多了陆定安一个。
简晰感觉第一世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果不其然,太后娘娘说着说着,就开始说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哀家就想到城隍庙吃斋念佛一个月,祈祷哀家身体能变好一点,这样就不用皇上操心。皇上公务繁忙,光忙碌天下苍生就够他操劳的了。”
“不如臣妾替母后到城隍庙祈福吧。”皇后娘娘虚弱地说。皇后娘娘刚说完话,一阵刮过,皇后娘娘马上掩住嘴巴咳了起来。
“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已经很满足了。你这身子骨,还是好好在宫里休息吧。”太后担忧地拍拍皇后的手背,安抚道。
“臣妇也可以为太后娘娘去城隍庙祈福。”惯来精明的张尚书夫人趁机站出来表忠心,跟上辈子一样。
张尚书夫人满脸期待地跪在下方。
太后低头看向无比积极的张尚书夫人,眉心跳了跳。
“最近朝堂事多,张尚书公务繁忙,你作为一家的女主人,如何能长时间离开家?”
“臣妇会安排好一切的,太后娘娘请放心。”张尚书夫人磕着头谦卑地说。
“唉,哀家也知道你一片孝心。但是,你要是离家一个多月,张尚书恐怕就要分心去处理后宅的事情,你还是好好管理家里后宅,让张尚书无后顾之忧,才能更好地为朝廷做事。”太后语重心长地劝解。
“是。臣妇遵命。”张尚书夫人说。
“好了,回你座位上吧。”太后慈祥地摆摆手。
“是。”张尚书夫人恭敬地退下。
张尚书夫人退下后,还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动,但是,就是没有张尚书夫人那样的胆量站出来说。
现场一阵沉默。
太后娘娘慈祥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目光最多的是落在简晰的身上。
但是,简晰一脸纯真,跟太后娘娘对视上的时候,就会展露一个甜甜的微笑。完全没有任何表忠心的意思。
即使,太后娘娘在心里骂了多少遍蠢货。对简晰毫无表示的行为,太后心中已然不满。但是,在简晰对自己展露微笑的时候,太后也要硬挤出一个微笑来应对。
“简小姐跟陆世子今年定了亲,婚期将近,离家前也得到庙为娘家祈福一段时间吧。不然,就让简小姐到城隍庙为太后娘娘祈福,顺便为出嫁前祈福做准备。太后娘娘,您觉得如何?”最会来事,也最得宠的熹贵妃就坐在太后身旁,惯会看脸色的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太后的意图,赶紧站出来为太后排忧。
熹贵妃说完,太后展颜一笑,笑吟吟地望向简晰。
简晰有点茫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过。简晰没想到好的应对策略,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太后刚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了简晰独有的宠爱,简晰在听到太后娘娘要到城隍庙祈福,但是,因为身体愿意去不成,也没有半点表示。得到了太后如此多的恩宠的人,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感恩!不少人都在为太后感到惋惜,也对简晰这样的白眼狼感到不齿。
“晰儿身体也不怎么好,前段时间还掉河里去了,生了一场大病。她的身子骨恐怕也吃不消,哀家可不舍得她到城隍庙里吃斋。”简晰没有聊表忠心的意思,太后娘娘感觉自己的脸被简晰当众啪啪地扇,疼得很,快要挂不住了,只好自己为简晰找个由头,也相当于是给太后自己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