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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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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东方才现鱼肚白,安安就起来了,只见雪容还睡得香甜,就悄悄出去了。

    安安洗漱干净,走到街上寻了一个早餐摊,点了一碗豆浆和一根油条、两个包子。坐在一旁边吃边和摊位老板说话:“老伯,听说有一家姓潘的这两天要结婚,你知道么?”

    那老板道:“哦,小姑娘说的是聊阳街潘府潘员外的第二个儿子潘朝凤是么?好像是说今天就要迎娶新娘,拜堂成亲了。”

    安安问道:“那老伯你知道他迎娶的这位新娘是哪家的千金么?”

    那老板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李主簿的千金,叫什么”旁边一人说道:“叫李双儿,长得很漂亮。”老板连连点头,道:“对,李双儿,是很漂亮的,不过我觉得没有姑娘你更漂亮。”

    安安被说得笑靥如花,说道:“老伯真会说话,这银子给你,不用找了。”说着摸出一块碎银子给他,那老板也高兴的道谢。

    安安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这李主簿的府上在哪?”老板道:“不远,往这条路直走大约五里地,看见一棵老槐树,向右再走三里差不多就到了。”安安道声:“多谢了,老板。”就走了。

    安安沿着那老板说的路线走,果然看到了李府。安安在外边看了一会儿,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就变回了本相,一只青狐。来到李府的后院,登上李府的院墙窜进院中,躲到一座假山里边偷眼观看。只见几个丫鬟从一个厢房进进出出,就知道那是李双儿的房间了。

    寻了一个无人的间隙,安安奔向那间房,闪了进去,又把门从内锁上。只见一个戴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在铜镜里也似乎能散发出珠光宝气。安安心想:“这女子一定就是李双儿了。”

    李双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如新月,脸衬桃花,想到会有多少人称赞自己,就忍不住微笑起来。忽然,镜中发出光芒,闪得李双儿睁不开眼睛。须臾,李双儿感觉光芒退去,再看镜中,顿时大吃一惊,竟看到两个自己。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睛,再回头一看,她差点惊叫出声,后面真个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原来安安利用铜镜把李双儿的容貌映射到自己身上,就变成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安安看着她,说道:“别乱叫唤,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李双儿颤声道:“你是人是鬼?想做什么?”

    安安道:“你别害怕,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做,我不会害你。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妖,一只狐妖。我是为我一个朋友而来的,有些事情要解决。”

    李双儿稍微镇定了一些,道:“我并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朋友。”

    安安道:“那你认识潘朝凤吧?”

    李双儿吃惊道:“啊?那是我今天要嫁的人,他怎么了?”

    安安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李双儿道:“我对他并不了解,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

    安安道:“如果你知道他是陈世美,你还会嫁给他么?”

    李双儿坐了下来,淡淡道:“你怎知他是陈世美?我还没嫁过去,就更不知道了,就算知道,父母之命,岂能违逆?命既如此,我亦无可奈何。”

    安安哂笑道:“我怎的不知!他和我朋友在一起也有三四年了,从前如胶似漆,一旦他中了进士,就要把我朋友抛弃。这样的人,竟然还有女人抢着嫁给他!”

    李双儿道:“恕我冒犯,你朋友也是妖么?”

    安安道:“正是,那又如何?”

    李双儿道:“不该我多言,只是人和妖如何能在一起?要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安安怒眉睁目道:“你不想活了是么?”

    李双儿道:“你要杀就杀吧,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人妖殊途,如果真的要执迷不悟,只会害人害己。”

    安安见她不怕死,倒有些佩服她的勇气了,刚要发出去的尖刺又收了起来,笑道:“你和他还倒是真相配。或许你说的对,我也不能理解。我看这样吧,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既然已经变成你的模样,到时候落轿,我们同时出来,如果他能选对你,从此以后我就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但是如果选错,我要你永远都不能嫁给他。”

    李双儿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如果有人拿你的婚姻做儿戏,你会答应么?”

    安安道:“我不会去想假如的事情。你不答应也可以,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家以后就会鸡犬不宁。”

    李双儿就像吃饭吃到石子一样,咽不下去又不得不咽下去,说道:“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到了巳牌时分,潘朝凤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众潘家的下人,抬着轿子,敲锣打鼓,一直来到李府接亲。两边跟着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大人想一睹一对新人的风采,小孩则想争一些糖果吃。

    李双儿顶着红盖头,一个婆子牵着她入了轿子。安安趁着人乱之际,早已钻入了轿子。就这样,轿子抬着二人,一路走回了潘府。一路上,观看的人数不胜数,好不热闹。

    到了潘府门口,落了轿子。那婆子去牵新娘下轿,一掀开轿帘,牵出两个新娘子来。就傻了眼了,只见两个新娘都穿着一样的大红通袖袍,身高也是一样,只是看不见容貌。便叫了声:“小姐,哪位是我们家小姐?”

    众人也是头一回看见这种事情,都笑着说长论短,有的说:“头一回见一次娶两个新娘的,有钱人也不能这么胡来啊,这是什么礼法?”还有的说:“这年头不就是这样,有钱人想怎样就怎样,规矩全由着他们定而已。如果高兴,一次三四个也可以,你我还不只是看个热闹?”

    潘朝凤在前边看见出来两个新娘,也是大吃一惊,过来问那婆子:“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婆子摇了摇头,潘朝凤道:“还不看看哪个是假的,给我拿下去!”婆子真得俯身去看,这一看,更是吓了一个立睁,轻声对潘朝凤道:“姑爷,两个都是我们小姐。”

    此时,已经惊动了潘员外夫妇和李主簿夫妇,都不知什么情况,只见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潘员外脸上挂不住,叫过潘朝凤询问情况,潘朝凤就一五一十说了,并问:“孩儿该怎么办?”

    潘员外又不好质问李主簿,无可奈何,就说:“先接进来再说吧,站在外面叫人笑话。”潘朝凤就叫丫鬟把两个新娘都领进了潘府,到了正厅,只留下几个至亲。两个新娘被掀了红盖头,站在正厅中间。

    李主簿和李夫人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仔细辨认着:不论是服饰、样貌、身材,没有任何区别,简直就是复制出来的一般。

    李夫人道:“双儿,哪个才是我的双儿呀?”她去摸摸这个,说:“这个是我的双儿。”又去摸摸那个,说:“不对,这个才是我的双儿。”两个人都不说话,把李夫人都快急哭了,道:“哪个才是真的呀?双儿,你叫娘一声呀!”两个人同时叫声:“娘。”声音也是相同,难以分辨,再问其他事,就都不说话了。

    潘员外问道:“亲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新娘来,难道你女儿是双胞胎么?”

    李主簿沉思了一会,道:“不可能的,双儿出生的时候确实是双胞胎两姐妹,但是她妹妹没过几个月就夭折了,怎么会?”

    李夫人道:“会不会是对儿的鬼魂来向我们讨债了”

    李主簿道:“别胡说八道,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魂。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我来想办法。”

    李夫人摇头道:“我不累,我不下去。”

    潘员外道:“现在怎么办?还有这么多亲友在这里,这如何拜堂成亲?”说着愁眉苦脸。众人也是一筹莫展,都低着头在想办法。

    就这样干耗了半个时辰,一个仆人上来禀告道:“老爷,外面有个道人要进门来化斋。”

    潘员外不耐烦道:“些许小事也来和我说,叫人给二三升米就是了。”

    那仆人道:“小的拿给他了,他不要,说要见老爷才罢。”

    潘员外骂道:“我养的你们一个个全是吃干饭的,没见我正在烦恼,全不替我分忧分忧。再去添些给他就是了,去吧,去吧。”

    说还未说完,另一个仆人跑过来道:“老爷,不好了,那个道人在外面打人哩!”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都随着潘员外出去了,只留下两个新娘站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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