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羊土土

    话分两头，再说孙海这边领着一群残兵败将慌不择路的跑了。

    这孙海和手下几个商议道：“为今之计，只有去请三羊宫请羊道人才能报仇雪恨，救出二弟。”于是，马不停蹄，一路奔向泰山三羊宫。

    泰山自古以来是历代帝王的封禅之地，其山势险峻，雄伟壮丽，素有“天下第一山”之称。近来有一个自称羊道人的道士来到泰山，修建了一座三羊宫，又收了许多徒弟，每日接纳很多善男信女的朝拜。

    说起这羊道人，本身是个山羊修炼成的，长着四只羊角。虽是山羊，却又生性凶残，动则要吃人。有一次被昆仑山扶摇子遇见，要用飞剑斩了他为民除害，这山羊精用一只羊角抵挡，虽然保住性命，却因此齐根断了一只羊角。顿时，似乎心中魔性也去除了大半，不再抵抗，只是伏在地上作温顺状，闭目等死。

    扶摇子一念之善，见他似有悔意，便收住了飞剑。问他：“世间五谷杂粮都能吃，你为什么一定要吃人？山羊本是温顺的动物，可你心中魔念太深，因此长出四只角来。若你愿意随我修行，今后再不吃人，我便放过你如何？”

    那山羊精也不是真的被斩去了魔性，还是故作温顺，点头答应了扶摇子。扶摇子就收他做了弟子，给他取名叫土土，希望他像土一样，厚德载物。土土成了一个道人，因为是山羊精修炼成人形的，因此也叫羊道人。

    这羊道人刚开始随着扶摇子修行的时候，抑制住自己心中的魔性，不敢再去吃人。后来，随着修炼的时间越来越久，本领越来越高强，将羊角修炼成飞剑的兵器。等扶摇子再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假如说羊道人刚开始还是善念多于恶念，但是修炼魔性幻化的羊角之后，渐渐地似乎又被魔性所控制，邪念越来越深。最后终于师徒决裂，大打出手，但是此时扶摇子只能将他挫败，却不能取他性命了。所以，才会有下山去遇到钦原，并教他飞剑的事。

    孙海和几个手下马不停蹄的来到泰山三羊宫，看见一个守门的小道童，就问他：“你师父在么？”

    那小道童是认得孙海的，回道：“孙大哥，你找师父有什么事么？师父在客堂里接待一位贵客，暂时不能出来见你。”

    孙海急得火急火燎，又不好发作出来，只得转到客堂后面，想看看是哪位贵客。还未看见人，先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师兄，你这次一定要帮小弟，小弟自知学艺不精，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你说师父他可真偏心，你我入门弟子都不传授绝技，却传给一个不相干的小子。”声音浑厚。孙海偷偷向里面一看，几乎吓了一跳。原来这说话的人正是九尾虎陆吾，孙海是个草寇，看见身穿官服的人，正如老鼠看见猫一般。

    孙海镇定了自己的情绪，又听那羊道人说道：“师弟，你把你的金银礼物都带回去吧。我是个道士，清修之人，要修心修德，怎么肯跟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陆吾道：“别啊，师兄。有话慢慢说嘛，我们是师兄弟，以后还有很多相互帮忙的机会。若是你嫌礼物轻微，我另外再送厚礼如何？”

    山羊土土道：“师弟，莫说这话。现在是你要执行任务，好加官进爵，你就想到我的好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师父要斩我的时候，你们有谁出来帮我求求情，说说好话？没有吧？”

    陆吾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音也低了一些：“师兄，你也知道师父的脾气，我倒是想劝，谁敢劝啊！除非不要脑袋了。”

    山羊土土长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撮小小的山羊胡须随着脸部肌肉的抽动而一翘一翘的，让人感觉既严肃又滑稽。

    他沉思良久，品了一口茶，说道：“容我再想想吧，你先回去吧。”

    陆吾见说不动他，只好起身说道：“那我明天再来。”说着就出去了。

    孙海见陆吾出去了，才敢进到客堂里面，对羊道人说道：“道爷，不好了”

    羊道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道爷不好了。你这个秀才，怎么说话也是慌慌张张的？”

    孙海脸上一红，自知失言，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道爷。前几日，我们兄弟打探得知飞龙镖局会运一个贪官的镖打沧州过去，于是我们便设好了埋伏，本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谁知半路杀出一个会飞剑的小子，杀害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如今，宋涛还在他们手里，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倒没什么，只是宋涛一死，今后谁人再为你老人家效劳呢？可惜了那些金银财宝，本来都是孝敬道爷你的。”

    羊道人有些吃惊，喃喃道：“该不会是陆吾说的那小子吧？我没去找他，他倒来找我的晦气。”又问：“那人是什么模样？用的是什么剑？”孙海都一五一十说了。

    羊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八九成是这小子。不好说，你先去歇息一下，明日我同我的师弟一起去。”

    孙海急道：“不行啊，他是官，我是贼，哪能一起去？万万不可，道爷。”

    羊道人终究还是想贪一个顺水人情，急切间没有想到这一层，说道：“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去。”

    孙海巴不得等到这句话，连称：“是，是，是，我们赶紧去，若是晚了，您弟子宋涛就怕有性命之忧了。”

    原来那宋涛也和羊道人学过艺，只是不常在道观，算是半个徒弟。那只羊角就是羊道人传与他的，可见羊道人对他也是有喜爱之情的。

    临出门前，羊道人吩咐一个弟子道：“若是我明日没有回来，就对陆吾说我没有答应他，叫他把礼物都带回去。”那弟子记下，羊道人才同孙海一齐下了山，直奔沧州而去。

    不消半日，他们就发现了钦原一行人的行踪。羊道人见宋涛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镖车上，怒不可遏，眼睛瞬间红了，顿时那三只长长的羊角从头顶如笋破土一般冒了出来。连旁边的孙海也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羊道人露出过本相来。

    那边绑住钦原腰间的羊角忽然抖动起来，钦原叫声不好，那羊角就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拽将出去，流星一般划过天空，飞至羊道人的头顶上。这羊道人自从被斩断了一只羊角，潜心修炼，现在已经能够随意控制羊角。

    那边钦原知道敌人来了，叫大家都小心戒备。

    这羊道人远远地拦住他们的去路，叫声：“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虎口上拔须？快快把人放了，兴许能饶你一命。”

    钦原定睛一看，只见出现在前方的是个脸瘦瘦长长，生着山羊胡须的道人，更奇怪的是他头上既然长着四只羊角。他虽然见多识广，也不免有些发怵，然而面对敌人，岂能露怯，朗声回道：“你那道人，不在道观里好好清修，却与强盗为伍，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三清？”

    羊道人大怒，更不多话，祭出两只羊角。两只羊角螺旋式窜入天空，转而似流星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扑钦原而来，其他人吓得四下逃窜，有两个人被吹到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