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怀才不遇的巫马羽川

    面对突然出现的巫马牙河，以及他身边的文丘等人，酒过三巡的巫马羽川，早已变得十分清醒。

    刚刚还是跟两名女子嬉笑饮酒的酒鬼浪子，这一刻，已然变回那个满脸严肃的六门提督大人。

    巫马羽川：“牙河公子，你是我们机械族的青年领袖，也是我们上一任族长巫马寸山的儿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应该接替老族长，成为他的继任者。但是，巫马耳山实在是一个太会收买人心的掌权者。他通过大量的金钱，让许多原本并不支持他的人，变成了他的支持者。同时，他还以高管后绿为诱饵，将那些喜欢权利的人，全部拉拢到他的一边。其实我也明白，按道理说，机械族长的最高权力之争，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巫马羽川应该参与其中的。可是你也知道，耳山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实在叫我没有办法去做背叛他的事情。”

    听着巫马羽川的讲话，巫马牙河深深地明白，虽然他曾经与巫马羽川的关系不错。但是此时此刻，这位老朋友已经彻底成为了叔叔巫马耳山的人。

    巫马牙河与巫马羽川认识很多年，后者曾是父亲身边的亲信成员，是巫马寸山身边的一个重要头目，巫马寸山对他一直非常器重。

    在机械一族，每年都会举办一些机械制作以及机械操纵类的比赛。而在这些比赛中表现优异的佼佼者，往往会受到机械族成员们的追捧，甚至还会被机械族长任命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岗位之上。

    在机械术制造方面，巫马羽川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制造师。不过，他通过后天的不断努力，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机械操纵大师。

    无论是机械战车，还是机械战甲，只要在巫马羽川的操纵之下，都能将其发挥到极致作用。

    身为老族长巫马寸山身边的亲近成员，能力出众且完成过许多重要任务的巫马羽川，一直期望老族长能像对待其他的优秀人才一样，将自己安放在一个重要的工作岗位上。而不是每天跟在巫马寸山身边，做一些跑腿打杂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力十分强大，又是族长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却总是得不到巫马寸山的提拔和重用。

    即使那些年纪轻、资历浅，能力远远不如巫马羽川的人，也都在老族长的安排之下，成为一些重要岗位的高级成员。

    而巫马羽川，却始终没有得到老族长的任何安排。族长巫马寸山，甚至连任何承诺也没有给过他。这样一种巨大的落差，让巫马羽川感到十分失望。

    直到有一次，机械城像往年一样，举办了一次机械战甲的对抗比赛，有近千名优秀的操纵师参加了这次比赛。本次大赛的主办人，正是族长巫马寸山的亲弟弟——巫马耳山。

    大赛规定，在本次比赛之中，谁能夺得最终的冠军，将会被任命为机械城的“东城都尉”。

    “东城都尉”是负责管理机械城东半区的治安工作。虽然不算是特别大的官职，但是在巫马羽川看来，这是他梦寐以求很多年的职位。

    为了能够成为机械城的东城都尉，巫马羽川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加了这次比赛。

    由于当时族长巫马寸山临时有事，仅仅带了三五个护卫成员离开机械城，而巫马羽川并没有身在其中。所以，巫马羽川报名参加比赛的事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老族长。

    巫马羽川称得上是一个天才级的操纵师，是机械一族近十年来，几乎无人能匹敌的存在。这也是族长巫马寸山，为什么会如此器重他的原因之一。

    在为期半个月的比赛中，巫马羽川的表现十分突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击败所有竞争对手。

    在巫马耳山主办的这次比赛中，巫马羽川仅仅依靠一副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机械战甲，就以全胜的战绩，赢得了最终的冠军。

    按照比赛的规定，在这次机械战甲的比赛中，夺得冠军的巫马羽川，理所应当被任命为机械城的“东城都尉”。

    可是这个时候，从外面办完事归来的族长巫马寸山，并不同意巫马羽川去担任“东城都尉”的职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巫马羽川，在参加这次比赛前没有告知族长的缘故，巫马寸山看上去，并没有因为羽川的夺冠而感到多么高兴。

    关于为什么不同意巫马羽川担任东城都尉这件事，老族长巫马寸山给出的解释是，巫马羽川的脾气秉性太倔强，耿直又不圆滑，不适合担任东城都尉这个职务。

    对于老族长的决定，和他给出的解释，巫马羽川感到十分失落。他已经在族长身边工作许多年，无论是资历、能力还是其它方面，他都认为自己完全有资格担任东城都尉这个职位。

    愤愤不平之下，巫马羽川向族长提出了离开的请求，且十分坚决。他的理由是，家中年迈的父母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自己是父母唯一的儿子，想要回家尽几年孝道。

    巫马羽川去意已决，无论族长巫马寸山如何进进行挽留，巫马羽川都像一头倔驴似的，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性格倔强的巫马羽川离开了机械府，抛弃了这份另无数人求之不得的职务，不再是族长巫马寸山身边的亲信成员。

    离开机械府的巫马羽川，呆在家里先闲赋数年。对于老族长的人事安排，巫马羽川始终感到百思而不得其解。一直到半年前，老族长在极北边城遇害，也始终没有弄明白其中原因。

    其实在巫马羽川自己的内心中，他可以十分深刻的感受到，族长巫马寸山对于自己有着十分的信任，甚至还有一种不亚于亲人之间的情感。

    可是，巫马羽川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得到应有的提拔呢？

    即使自己在机械战甲的比赛中获得冠军，理所应当担任东城都尉之职时，也要被族长一意孤行给否决了呢？

    这件事情，巫马羽川一直记在心里。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他对于老族长巫马寸山，心存一种记恨心理。

    巫马羽川并不是真心实意的离开机械府，他比谁都明白，能够留在机械府内跟在族长身边工作，对于自身的发展机会而言，远远大于机械府之外的其他人。

    可是因为“东城都尉”这件事，巫马羽川含恨离开了这份自己喜欢的职业。同时，也彻底远离了，能够证明自己是一名将才的远大理想。

    半年前，老族长巫马寸山在极北边城遇害。当巫马牙河带着老族长的尸首回到机械城不久，便遭遇其叔叔巫马耳山的阴谋篡权。

    叔叔巫马耳山从亲侄子巫马牙河的手中，夺走了机械族的首领之位。成为新一任机械族长的巫马耳山，首当其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一批效忠于自己，且有才干的能臣将领。

    当初在机械战甲的比赛中，仅仅以一副非常普通的机械战甲，就赢得最终冠军的巫马羽川，是第一批被巫马耳山看中的人。

    曾经在老族长身边，职务仅仅只是护卫头目的巫马羽川，被新上任的族长巫马耳山，直接任命为掌管机械城六个城门，手下管理护卫两千人众的六门提督。

    这个职位，比起当初的东城都尉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东城都尉，仅仅只是管理东半城区内治安工作。而相比之下，六门都尉，则是掌管机械城六个城门的守卫将领，是正儿八经的一方将才。

    这件事，对于巫马羽川来说，当然是一种天大的好事，他对巫马耳山感恩戴德。那是他多少年的理想，居然在新任族长巫马耳山这里得到了实现。

    正是基于这种感激之下，巫马羽川以老族长贴身护卫头目的身份，转投到巫马耳山麾下，并对其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值得一提的是，巫马羽川是机械一族的天才操纵大师，可以说是当今机械城内，所有机械战士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巫马羽川也是如此。

    巫马羽川大权在握，又是一个机械战甲的天才操纵师，却有着一样和当今机械族长一样的嗜好，就是饮酒和女人。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对于一个带兵将领而言，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肩负得起自己应有的责任，即使拥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也算是无可厚非。

    特别是那些常常面对生死的将领，多数的嗜好都是美酒和女人。对于这件事，现任机械族长巫马耳山，也从来没有为此而责骂过他。

    巫马牙河：“羽川，你是我们机械族内屈指可数的操纵大师。可是，你还记得的这一身的本领，是谁传授给你的吗？”

    巫马羽川：“这个我当然没有忘记，传授我一身本领的，正是你的父亲——我们机械族的上一任族长——巫马寸山。”

    巫马牙河：“记得我父亲生前，曾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这些年来，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他认为以你的天赋又努力，将来一定能够大有作为。他为拥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子，而感到骄傲。”

    原本站着的巫马羽川，突然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进肚子里。

    文丘、巫马牙河等四个人，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纷纷坐在桌子对面，倾听着巫马牙河与巫马羽川两个人的对话。

    巫马羽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明明可以感受到老族长对我的认可，也知道他对我有很大的期望。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比我资历浅、能力差的人，早早就被族长派去担任一些重要职位。只有我，跟着他时间那么久，也常常被人说是最优秀的人才，却迟迟得不到他的安排和重用。”

    巫马牙河：“这个问题，以前我也非常疑惑，也曾替你感觉到不公。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父亲身边最有能力的人才之一，同时也深得父亲信任。你跟了他那么多年，理所应当去担任一些重要职务，可是他却偏偏没有那么做。为此，很多人以为是父亲对你有偏见，才会对你百般打压。可实际上，事实并非如此。”

    巫马羽川：“难道不是吗？除了是老族长对我有偏见，还有其它原因吗？”

    巫马牙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巫马牙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这个房间的窗子边，从窗子的缝隙看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灯光，照耀着街道大概的样貌。

    巫马牙河继续道：“我父亲当年之所以没有认命你去担任一些重要的岗位，你的脾气秉性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他觉得你还不够成熟。如果认命你去一些重要的岗位担当大任，在那些困难又复杂的问题面前，你还难以胜任。可是，如果认命你去担任一些小的官职，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才华。那对于我们机械一族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损失。所以他才要多留你在身边一段时间，以便磨练你的脾气秉性，好有朝一日担当大任。”

    巫马牙河：“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如果我不说，或许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就在你离开机械府之前，父亲曾经告诉我，当时担任机械府禁卫军的统领，已经上了年纪。这个位置其实早就应该换人，只是碍于他是我爷爷曾经的亲信成员，且做起事来严谨又认真，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所以父亲才不忍心将他替换。”

    巫马牙河：“我父亲告诉我，最多不超过半年，就会任命你接替那个人的位置，成为机械府禁卫军的统领。其实有些人早就看的明白，你是那个位置的唯一人选，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担任那个位置。只可惜，在那之后没多久，你就离开了机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