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行的意义
时间易逝，此刻，下午六时。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两旁的商铺，都打开了灵灯。
店小二站在门口，喊着今日的促销商品。
有些较大的店子，门口还有投影阵法，播放着3d画面。
街道上，顽皮的孩子扯着父母的衣角，想要吃诱人的美食。
宽广的青石马路上，不时有飞驰的骏马。
不少踩着飞剑的筑基修士，去往三条街外的勾栏之处。
即使相距如此之远，那莺啼燕啭的歌声，仍然勾人心魄。
修仙界的夜晚，时常让人恍惚。
这里虽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嘈杂车鸣。
不过这里，有着前世的生活气息。
……
陈凡坐在道路的边沿，倚靠着墙角休息。
有好心的娃娃，在地上放了几枚铜钱。
刚想要还回去，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也罢，竟被当成了乞丐……
算下来，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食了。
要不是靠灵力吊着，说不定都得饿晕。
炼丹阁内，出来一位女修，呼唤着：
“陈凡，一千九百三十二，在吗？”
陈凡来不及吃手中刚买的包子，有些激动的朝着炼丹阁的门口走去。
他躬身行礼：
“正是在下。”
女修看了看手里的阵法，核对几眼后，便说道：
“你合格了，明日便可来丹阁上班。”
陈凡躬身行礼表示感谢，但女修，并没有过多表示，而是继续呼唤其他人。
穷途末路，似豁然开朗。
心中烦闷，亦烟消云散。
“我陈凡，终于，有地方立足啦！”
这是他此刻内心唯一的呼声。
手中的包子，似喝粥般，一饮而尽，畅快淋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整个夜晚，陈凡都在逼迫自己睡觉，可那份兴奋，却始终按耐不住。
人生当浮一大白，可惜没有杜康，也没有茶香。
次日清晨。
城门还没打开，陈凡便已伫立门前。
炼丹阁，亦如往日般热闹。
门前仍在招工，而他却可以踏入其中。
那些排队报名的修士，满是羡慕。
可是，修仙界，是不同的。
炼丹阁的杂役，没有人权。
陈凡的工作，也不是996，而是，全年无休。
想在这里请假，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说有月薪，但仅够维持温饱。
曾经宣传的，可以成为丹师，就是画的大饼。
杂役很少有机会接触到丹药和药材。
在工作中死伤，也不会有任何慰问金，只有冷漠的眼神。
他的一个同僚，在替长老挑选药材时，因不小心弄脏一株，而被一巴掌打死。
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陈凡的心里，时刻提醒着他：
这不是一个友善的世界，这是一个会吃人的世界。
……
陈凡的工作，便是清理炼丹炉的炉灰。
不过故乡的记忆，终究还是有些用处。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修好了丹炉的控火装置。
这令他的上司——刘执事，开心不已，连夸他聪明。
而后，他开始了修缮丹炉的工作。
这工作，倒也符合陈凡在故乡时的专业，特种设备的制造。
一段时间后，在刘执事的帮助下，他成功升为了匠人。
这和杂役，完全是两个级别。
他第一次，见到灵石。
虽说每月只有三块，但足以令人窃喜。
一块灵石，仅有一枚橡皮大小，但里面，富含着灵气。
在发月薪的第一日，他激动的将其放在手心。
运转法诀下，灵石中的灵力沿着手臂和经脉，步入丹田之中。
只吸一口，就已经相当于一天修行。
妙啊，灵石不愧是修仙界真正的货币，难怪能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灵力终究是有限的，贪婪的吸收下，很快便耗尽。
看着黯淡无光的灵石，陈凡的心里，不免露出遗憾。
若是每天都有数不完的灵石，何其幸福，修为何愁无法突破。
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
在炼丹阁的日子，陈凡也不想一直干杂活
为此，他每天刻苦修炼木系、火系的法诀，熟读各类丹书。
有时，他会借着修缮丹炉的机会，偷偷尝试炼丹。
可惜他的灵力，始终无法有效转化为火、木法力。
这直接导致丹液在炼化过程中，极其不稳定。
有一次，他还险些弄到炸炉。
这件事，直接让他被罚了一百灵石。
要不是刘执事从中辩护，他的工作可能就没了。
……
八年时光，匆匆而过。
在这些年中，他经历了痛苦，崩溃，生死磨难。
最终走到了执事的位置。
与此同时，他从未放弃过修炼。
可是修为到炼气四层后，就不再增进。
据说，这是因为体内灵根的契合度较差，从而无法控制好灵力汇聚。
而想要改善此状况，非充足灵力或灵丹妙药不可。
可是，陈凡无父无母，毫无背景之人，如何获得？
他对魂穿抱有的希望，随着一眼看得到头的生活而消失。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陈凡开始变得浑浑噩噩。
他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如此拼命工作，努力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斩妖除魔？
为了移山填海？
为了道法无敌？
还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路？
叹息，无它。
不过有三：
携佳人云海遨游。
冲破浩渺宇宙。
寻找记忆中的故乡。
可是如今，修为毫无进展，上司日常画饼。
就连身体，也是越来越消瘦。
“贼老天，你把我魂穿到这个世界，究竟为何？
狗屁系统？他在哪？等它出来，我定要邦邦给上几拳！
气运之子？我寸步难行，何来气运？
绝世宝物？我家的木床算吗？那是最值钱的东西。”
无力的吐槽。
可惜，世界仍对他，充满恶意。
罢了罢了，回村教书育人！
……
这就有了文章开头那一幕。
陈凡骑着老牛，回到了家中。
现在的家，倒显得大气了不少。
外面贴满了瓷砖，里面也用了水泥。
他盖了两层，乍一看，很像故乡农村的宅基地。
门口，有几位小孩在嬉戏打闹。
见到陈凡后，他们乖乖站好，齐声说：
“先生好！”
陈凡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示意他们继续玩。
小孩们得了指使，继续他们的爬树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