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谋反大罪
“哦，你还认得老夫，我以为你成了一军统领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横北大将军捋着胡子，戏谑道。
“末将不敢！”
严律保持跪拜姿势，不敢起身。
“不敢？哼！你小子翅膀硬了，都敢领兵造反了，还有你不敢的吗？”
“这个……这个……末将也是听令行事！”
“听令？谁的令？”
“本官的令！”
吕川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下马向前，与严律并排。
“你是谁？”
横北大将军俯视着吕川，一副完全陌生的眼神。
“本官是兵部尚书、西部大帅吕川，奉旨带兵勤王，清君侧。”
吕川拱手，算是给这位前辈几份薄面。
“哦？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吕大人不是国子监祭酒吗？什么时候升职了？”
“前几日的事，陛下密旨。”
“密旨？送密旨的人是谁？”
“是陛下亲卫军统领卓四海。”
“哦？正好卓统领在我身边，我叫他出来说话。”
卓四海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卓统领，密旨可是你送给吕大人的？”
“正是属下！”
“那么吕大人所言属实了？”
“回大将军，陛下升吕大人的官不假，只是属下不知吕大人为何带兵前来！”
“吕大人说奉旨前来勤王，你不知道？”
“属下不知，陛下好着呢，勤什么王？”
“……”
到了此时，吕川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圈套那就白活了。
所谓陛下口谕，应该是别的话，被卓四海给篡改了。
不，应该说是被他们给篡改了。
衡帝的本意应是让他好好治理一下西部三府。
希望他能做出点成绩，然后就有理由调回京城委以重任。
或者，衡帝意识到什么危险，让他掌控三万边军，等待后用。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衡帝的布局显然早就被他们掌控，不然也不可能迅速做出对策。
不过吕川一点也不怕，他早就做好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准备。
“吕川，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假借陛下圣谕骑兵造反，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等老夫亲自动手？”
横北大将军脸色一变，霸气侧漏。
吕川身旁的严律大统领有些懵，看了看城墙上老者以及周围的阵仗，低下头来好像有所领悟。
不管是不是针对吕川的阴谋，都不是他所能参与的。
不，应该说一不留神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说白了就是一个站队的问题。
他的选择当然是横北大将军。
吕川固然值得敬佩，但做事太武断，成不了大器。
从感情方面来说，他又与吕川不熟。
“众将听令，给我拿下这个反贼！”
严律大统领抽出宝剑，剑指吕川，声音无比洪亮。
“不必费事了，我束手就擒！”
吕川背负双手，从容的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这一举动让横北大将军等人不由楞了一下。
他们知道吕川身边暗藏着一百多名七品上境的剑客。
如果硬拼的话还能抵抗一阵子。
为此，他们还调动了很多后手。
横北大将军就是其一。
如今这些后手一个也没用上，不仅让他们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你还是个汉子！”
横北大将军一挥手，一群士兵把吕川绑成了粽子。
李量一和步东则被封锁经脉，用寒铁锁链锁住，并关进特制的囚车里。
当天，横北大将军亲自押着三人，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两个月后，京城刑部大牢地下六层。
吕川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黑暗的小牢房里。
这里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
进来的人不出几个月就死了。
吕川就这样被关押着，也没人来审，也没人来看。
似乎把他忘记了一样。
其实，黑暗中一直有一道目光观察着他。
一天、两天、十天、四十天……
直到第五十天，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
一名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人出现在小牢房外。
来人拎着一个三层的笼屉。
香气从缝隙间飘散在牢房里。
龟缩在角落里的吕川似乎闻到了香气，身体动了一下。
随后吃力的用衣袖遮住刺眼的灯光，打量着来人。
“吕川你……受苦了！”
来人哽咽着，眼泪不断。
“公……主……殿……下。”
吕川吃力的说着每一个字，似乎下一个字就要断气一样。
长恒公主，衡帝众多女儿之一。
年龄与吕川一般大。
自从三年前宫中偶遇一次后，就对吕川产生了爱慕之情。
后又对吕川多次表达心意，全被吕川以有家室直接拒绝。
然而，任性的长恒公主还是不死心，又说动其母福妃，让吕川休妻与她共结连理。
吕川没有任何犹豫，当场拒绝。
此事传出，让后宫妃子们笑话了福妃一个多月。
搞的福妃和女儿丢尽了脸。
人人都以为长恒公主这下可没脸见吕川了，谁知长恒公主像没事一样，有空就去找吕川。
吕川从未给她好脸色，爱搭不理的。
长恒公主也不生气，像胶皮糖一样黏着吕川。
就是这么任性。
可吕川没想到第一个来看他的竟然是这个女人。
“吕川，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你慢慢吃。”
说着的同时打开笼屉，端出一盘盘菜。
又用筷子夹住一块肉送到吕川嘴边。
吕川没有咀嚼，直接吞入肚中，紧接着又张开嘴。
这副贪相明显是饿坏了。
“吕川，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的，你别生我的气哦！”
“你放心，我会求父皇放你出去的！”
“你慢点吃，先喝口汤！”
“……”
长恒公主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伺候着吕川进食。
很快，三笼屉食物被吕川吃了个精光。
他舒服的靠在铁栏杆上，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似乎即将进入饱饭后的入睡。
这时，长恒公主突然问了一句：“吕川，听他们说你背后有抱剑山庄的支持，真的假的呀？”
“嗯，真的！”吕川双眼不断翻着，可就是无法入睡，似乎自己的思维不受控制一样。
“那你说抱剑山庄总部在哪呀？”
“我不知道，庄主没告诉我。”
“庄主是哪里人？什么修为？整个山庄有多少剑客？”
“我不知庄主是哪里人，不知什么修为，不知有多少剑客。”
“你没见过庄主吗？他为什么要帮你？”
“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帮我。”
“你除了有一百二十二名七品上帮手外，还有没有帮手？”
“没有了。”
“……”
“好了，你睡吧，睡醒后忘掉我问的话！”
吕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灯光渐渐远去，地牢又陷入死一般黑暗中。
一双眼睛盯着吕川许久后才隐入黑暗，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