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乡省亲
“吕爱卿,朕允你一年时间回乡省亲。”
“这五年你为朕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得罪了很多权贵,包括一些皇亲国戚,这一年时间就算是暂避风头吧。”
“将来朕还要重用你办大事!”
“臣谢陛下圣恩,陛下的良苦用心臣明白!”
“……”
御书房内,君臣交谈融洽。
君为龙洲齐国皇帝衡帝。(羊洲鹰洲)
臣为国子监祭酒吕川。
吕川二十岁进京赶考高中状元,殿试被衡帝钦点头名,入翰林院为从六品修撰。
一年后,南方水灾,调任工部任水部员外郎,从六品。
负责治理堰决河渠,治理一年,政绩斐然。
龙颜大悦,遂擢升户部员外郎,从五品。
参与户部改革,并提出“阶梯税法”,以雷霆手腕迅速实施。
转年,国库银两增加五成。
龙颜更悦,擢升其正四品,调任吏部侍郎,携尚方宝剑代天子巡察南方六府民情以及大小官员政绩。
有先斩后奏之大权。
一年时间斩杀贪官污吏八百余人,平反冤假错案无数,追回贪墨官银七千余万两。
朝野震惊,百姓称快。
贪官污吏恨之入骨,联名参奏其中饱私囊,滥杀无辜,欺君罔上,誓要除之后快。
然衡帝乃一代明君,更以雷霆之势平息该事件。
后又调任吕川任兵部侍郎,同为四品衔。
持尚方宝剑代天子巡察北方三府边关,监察军中一切军政要务,有先斩后奏之大权。
一年时间斩杀军中大小贪官、通敌卖国者以及奸细达一千三百多人,追回贪墨军饷五千五百万两,粮草军械无数。
时年,吕川二十五岁,是齐国最年轻的四品官,更是朝中的杀神,皇帝手中的屠刀。
天下官员人人自危,对其更怕更恨。
于是,各种栽赃陷害,各种莫须有的奏折像潮水一般涌进皇宫。
御书房以及上书房都快装不下了。
此时,衡帝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内乱必起。
一道圣旨召回吕川,擢升从三品国子监祭酒。
掌监学之政,并为太子讲经。
成为了吕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学院长。
就连当今四位大儒见其也要行同辈之礼。
此时,朝中权臣才明白,衡帝这是为太子培养一位全能型能臣啊!
但这样的能臣不该出现在朝堂上,他必须死!
西部岭南府,越县吕家庄。
一溜烟尘夹杂着马蹄声在官道上滚滚涌来!
“五年了,不知父母大人和小蝶可还安好?”
“还有那未曾见面的女儿小豆芽!”
马背上的吕川归心似箭,目光一直远眺家的方向。
父母是他最牵挂的人。
妻子是他最爱的人。
女儿是他最疼的人。
新婚半年便进京赶考,如今荣耀归来,一同分享这份无比的喜悦吧!
到了村口小路,吕川下马牵着缰绳,看着无比熟悉的环境,心中难以抑制兴奋,口中不由哼出了岭南民歌……
“站在门前,翘首遥望情思绵绵,何日你才能回还……”
这是小蝶送别他时唱的歌。
五年来日日夜夜萦绕耳旁,甜甜蜜蜜入睡!
很快,村中的老人便认出了他,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怪异,不过都没有靠前。
吕川也不觉奇怪,官与民等阶之差永远存在。
要是以前他们早就笑着过来打招呼了。
村尽头土丘下方便是吕川的家。
用篱笆编成的低矮院墙东倒西歪,小院中蒿草半人多高,两间茅草房窗漏顶塌。
“怎么会这样?”
看着如此破败的家,吕川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错,没走错!
五年来的俸禄只留下生活费,其余全部让人捎回家里。
就算盖八间大瓦房都足够了。
踩着篱笆,穿过杂草,推开父母所在的房门。
里面阴暗潮湿,灰尘遍布,蚊虫乱窜,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难道是去县里买房住了?”
吕川不止一次在家书中提及让父母和小蝶去县城生活。
所以,他此时并未焦急。
又来到他和小蝶住的房子看了一眼,心中越发觉得他们搬家了。
若是晚回来三个月大概能收到他们的家书吧!
吕川笑了笑,拍拍手上的灰尘,牵着马,寻了村中一位老人打听了一下消息。
果然,父母和小蝶于十一个月前搬到县里住了。
按这个时间点来算,吕川感觉三个月前就会收到家书。
又一想大概是搬家忙的忘记了写信吧!
他一心想家,没有注意到村中老人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便急匆匆走出了村子。
越县城东,秀水街二八胡同,东数第三家!
“啪啪啪!”
吕川看似平静的敲门,实则已经想象着一会见到父母妻子孩子时会有怎样的场景……
等了片刻,院中毫无动静。
吕川转动门环,打不开,里面栓着。
又加大力度敲门!
“梆梆梆……”
“谁呀?”
十几响过后,院中传来一声弱弱的沙哑声。
“娘!是我,我是小川,我回来省亲了!”
“谁?我听不清,你大点声。”
随着弱弱的声音还有迟缓的脚步声靠近大门。
“娘!是我呀,我是小川,川儿,我回来省亲了!”
吕川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
“小川?川儿?我儿……是你吗?”
弱弱的沙哑声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吕川明显感觉娘亲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
吱呀!
门打开了!
出现在吕川眼前的是一位矮小孱弱的老人。
老人满头白发,十分凌乱,双目呆滞,抬着双手向前摸索着……
吕川呆住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的同时搀扶住老人的双手。
同时,鼻子一酸,泪水充满了眼眶。
“我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惊喜之余,老人颤颤巍巍伸出右手顺着吕川的左臂摸向他的脸……
“我儿你终于回来了,让娘想的好苦……”
两行泪从老人无神的眼窝中流淌而出。
“娘,是我,儿回来了……”
吕川噗通一声跪下,低下头时,泪水流淌成河。
他不敢哭出声,怕娘亲更难过。
他见娘亲苍老如八十,双目失明,瘦如干柴,必然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可什么变故能致使娘亲如此凄惨?
娘亲才四十多岁啊!
难道是爹出事了?
能让人一夜白头哭瞎双眼的事,除了至亲以外,还能有谁呢?
吕川通过近距离观察以及轻搭母亲的脉搏,立刻诊断出病情。
不过脉象中还有一丝异常,需要更进一步诊断。
“好好好,回来就好,我们进屋说话……”
老人不断重复着,满脸褶皱中掩饰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