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爱者无忧亦无怖
“改天约上兄弟们为你接风洗尘。”裴祁安在一旁开口道。
“好呀!”周宴程笑着应承下。
“裴七也长大了。”周宴程感叹道。
裴祁安和宁霁寒敏感的察觉到周宴程用的是“也”。
那这第一说的该就是林栖若了。
宁霁寒没来由的有些恐慌感。
周宴程小时候救过林栖若的命,有很长一段时间林栖若那个小妮子都跟在周宴程身后。
小妮子还学着电视剧喊的那样说“你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
周宴程每次都笑着说“好呀!若若要快快长大。”
后来周宴程就去参军了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如今林栖若也有二十二岁了。
换句话说,她长大了,可以以身相许了。
裴祁安和宁霁寒的眼神陡然对上,明显两个人想到一处去了。
两人默契的都读出来对方眼里的担心,但也都不动声色。
“你们聊。”周宴程看着和宁恣欢聊的很欢的小姑娘,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宁霁寒和裴祁安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宴程去找林栖若。
“若若。”周宴程在离林栖若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温柔的开口道。
林栖若身体一僵,她感觉自己幻听了。
其实……她只是不敢置信。
这些年她被骗太多太多次,所以才这么不敢相信。
“宴程哥?”林栖若没回头,却只是凭借一个十年前的声音就认出了来人。
“过来抱抱。”周宴程张开双手。
林栖若眼眶突然就红了,她一动不动但颤抖的手,揭示此刻主人的心情。
她缓缓的转身看着眼前人。
期望是周宴程,又害怕不是周宴程,让她失望。
但这次林栖若看到了真正的周宴程。
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褪去脸上的青涩,那张脸愈发的鬼斧神工,如同那希腊雕塑般完美。
“宴程哥。”林栖若小嘴一瘪,有委屈有难过。
她不由分说的起身小跑着奔向来人。
周宴程眼里温柔带着笑意,只是加快的步伐看得出主人的焦急。
这就是谢谨弋进门看到的场景。
小姑娘哭着跑进高大男人的怀里。
那人他认识——周宴程。
林栖若忘不掉的心上人,现在他回来了。
谢谨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抱住小姑娘。
画面美好的刺痛了他的眼,连心脏都不自觉的抽痛起来。
旧爱重逢于林栖若来说确实是可喜可贺。
周宴程动作轻柔,他怕他太用力伤害到小姑娘。
男人手有些抖,整人有些激动。
仿佛他眼里怀里的是无价之宝。
谢谨弋伸出手想说话,却没发出一个音节。
他像忽然失语般,站在原地苦笑。
他这回真的好像要失去林栖若了。
他苦笑默默将手放在心口处用力按住,企图以此来缓解疼痛。
可眼前一切明明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没有理由和身份阻止,林栖若奔向其他人。
是他亲手推开了她,她明明都已经做好和他白首不离的打算了。
是他亲手毁了他们的未来。
北诗雅看着谢谨弋的动作,嫉妒的看着林栖若。
北诗雅心里骂的可脏了。
“那是周宴程?!”
北诗雅简直难以相信,她不由得瞪大双眼。
“望城第一公子不是一直不在望城吗?”
“怎么和林栖若那么熟?”
北诗雅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有差别的。
林栖若还真的很会投胎,出身在林家这样的望城世家。
北诗雅恶毒的看着林栖若,她内心恶意滋生。
她竟想毁了林栖若。
另一边聂伊姒和江念汐一回头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又开始继续聊天。
很显然,双方的母亲都很赞同两个人在一起。
“宴程哥,我好想你。”
“你走了十二年。”
“十二年你知不知道,你十二年没联系我了。”林栖若用小手捶周宴程的肩膀,整个人气呼呼的。
林栖若的语气是责备,但何尝不是因为想念呢?
宁恣欢直呼不好,她的心一下子机警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周宴程变了很多。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仿佛沾满了太多人血,嗜杀者的眼神从来不会骗人。
直觉告诉她,周宴程会伤害到林栖若。
“哥,若若喜欢过周宴程。”
“她自己和我说的。”
宁恣欢凑到宁霁寒身边,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只是在告知宁霁寒敌人的强劲之处。
“是……是吗?”宁霁寒苦笑,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我宁恣欢的哥哥也不差,哥哥放眼望城只有你配得上若若。”宁恣欢语飒,嚣张中带着肯定。
宁霁寒没接话,这话周卿落也说过一遍。
他好想上前把林栖若拉出来,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亦不敢,妈妈和妹妹应该只是安慰他。
偌大的望城怎么会只有他配得上若若呢?
宁霁寒不信。
他好像又要输了。
以前是输给谢谨弋,现在输给周宴程。
他好像一个备胎,不连备胎都算不上。
因为林栖若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欢欢我和若若是不是没有缘分,不然一次两次的,总是让我失去她。”
宁霁寒的眼眶都有些红了,手有些抖,心脏扯着疼。
宁霁寒在林栖若面前太自卑,太小心翼翼了。
他给林栖若一种错觉,这是邻家大哥哥。
可是宁霁寒从头到尾,只是想求一个她。
“哥哥走。”宁恣欢有些心疼自己的亲哥,看着他的表情强势的把人拉走。
“宴程哥好久不见。”宁恣欢直接一声吼,让两人一惊。
林栖若有些尴尬的从周宴程怀里下来。
她的脸颊因为羞赧而绯红不已。
“怎么了?”周宴程没表现出不悦,但眼神里那似有如无的杀意,让宁恣欢心里发凉。
宁恣欢觉得她的直觉没错,周宴程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周宴程了。
“宴程哥不记得我啦!”
“我是欢欢呀!”
“宁—恣—欢。”宁恣欢一字一句的自报名姓。
“原来是欢欢呀!”周宴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宁恣欢就是觉得周宴程的笑怪异和不舒服,但她没表现出来,脸上依旧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