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刚穿就摊上事
社畜林晓婉加班时猝死了,但又没全死,穿越到了八六年同名同姓的林晓婉身上。
“自古老话人死债消,你要钱去地府跟老林要去,找我要半毛钱都没有!”
林晓婉刚有意识就听到这么一句尖锐的话,声音带着沙哑,气势却丝毫不弱。
不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气呼呼的叫道:“什么人死债消,老子只知道父债子还,老林死了,还有他儿子,林昌盛,叫林昌盛出来,林昌盛,今天你要不把这三百块拿出来你别想让你老子入土为安。”
一个同样沙哑且带着浓浓疲倦的青年声音从林晓婉身边响了起来,“三爷,我……”
才刚开口,那个沙哑的中年女人立马推搡着青年,急声叫道:“你给我进去,这里没你的事,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老林下葬,我田美荷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弄死他一家。”
林晓婉感觉头痛欲裂,嗓子好像被火烤过,嘴唇更是干裂的发疼,这个破公司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简直离谱,为了三百块就要弄死人一家。
穷疯了吗?
简直离谱,都没个活人发现她现在很惨很需要一杯水吗?
早知道昨晚就不加这个破班了。
“别吵了,都闭嘴!”
还没发现异样的林晓婉用力的揉着太阳穴,扯着干涸的嗓子叫了一声。
别说,这一声还挺管用,只一嗓子原本还吵吵闹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婉婉,婉婉你醒了,怎么样了,你别吓哥!”
林晓婉刚坐起来林昌盛立马坐到床边紧张的问到。
哥?
她什么时候有哥了?
缓缓睁眼,昏暗低矮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死人用的白纸白皤,熏人的烧纸味呛的人难受,低矮的房顶还有烟在缭绕。
再看眼前的青年则是披麻戴孝,一双好看的眼睛充血的吓人,面露菜色,明明是个好看的小哥哥却愣是搞成个青面鬼一样。
“你,你是林……哥,我怎么了?”
陌生的记忆闯入,眼前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突然变的熟悉起来,饶是再不可思议,林晓婉也知道她嗝屁了,然后狗血的穿越了。
好在她够机灵没有脱口叫出林昌盛的名字。
不过林昌盛此刻焦头烂额的也没注意到林晓婉的异样。
正是壮年的父亲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从坡上摔进了河里,撒手人寰。
自小便与父亲关系最好的妹妹因为伤心过度直接哭昏了过去,母亲从来就不是个把家的人,除了会嚎着嗓子哭骂他爸外,什么事也周全不下来,最后所有一切只有落到他头上。
可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他哪里承受的住这些,眼下林晓婉终于醒了过来,林昌盛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疼的抓住林晓婉的手,林昌盛哑着嗓子说道:“你伤心过度哭昏了过去,卫生院的先生来看过喂了药也没见你醒,哥还以为你也……”林昌盛说着说着眼眶又蓄满了眼泪。
不等眼泪滚下来立马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一下,带着惨淡的笑,“还好你醒了,醒了就好。婉婉,爸已经不在了,你可不能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是……哥可怎么办,席家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听林昌盛说到席家,林晓婉脑子咯噔了一下,才想起这个身子已经嫁人了。
嫁了个县城里的兵哥哥叫席锦成,两人结婚也有两年了,不过这个便宜老公似乎跟原主没什么感情,一结过婚就回了部队,到现在也没见人回来。
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席锦成,林晓婉收起心思,忙道:“哥,我不会死的,给我一杯水好吗?”
也不晓得原主到底哭了多久,眼眶生疼,嗓子涩到不行,说话都费劲,再不喝点水吃点东西怕是真要死过去。
“好,好,哥给你倒水去,哥这就给你倒水去!”
抹着眼泪林昌盛刚准备去灶屋倒水,才走到门口又被那个要账的三爷给拦住了。
“林昌盛,你别给我躲,今天这个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我告诉你,今天见不到钱谁也甭想让我走,你们有种就弄死我好了!”
林昌盛眼底暗了暗,没吱声绕过三爷去了灶屋。
田美荷被要账的吵的脑子生疼,眼见得这人真打算赖这了,转头问林晓婉还有跪在一边默默抹泪的林晓嘉。
“这钱是你们老子借的不是我借的,你们也听到了,父债子还,你俩有多少就拿多少先给打发了!”
林晓婉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因为原主已经嫁了出去,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原主老爹借钱这个事。
她没吱声,跪在一边的林晓嘉先不服气了。
“凭什么要我们还,这三百块一分钱都没用到我们头上,打了个中山床是你和爸睡的,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是你在骑,还有你过年穿的羊毛呢大衣,高跟皮鞋,哪样不是你在用,凭什么现在要我们来还这个钱。”
“你……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田美荷被林晓嘉气的头昏脑涨,要不是还有亲戚本家在,她的巴掌早扇过去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田美荷当年可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她能嫁给他林宝祥那是他们老林家祖上烧高香了,她买点衣服鞋子怎么了。
这多年她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孩子,操劳半辈子坏了腰伤了腿,她要张好睡的床要辆代步的自行车又怎么了。
“婉婉喝水!”
从灶屋里端过一碗温开水过来,林昌盛转身祈求道:“三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爸欠的钱我一定还您,但是眼下能不能容我们先把我爸的丧事给办了,我答应您,以后每个月一拿到工资我就立马送到您家里去,我给您写欠条。”
林昌盛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林晓婉坐在床上看着他瘦弱的背影莫名的心口一疼。
如果说现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关心她疼爱她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她哥林昌盛了。
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小口,甜津津的糖水瞬间化开了嘴里的苦涩,一直甜到胃里。
糖水,记忆里没有差错的话,在这个家只有她老妈田美荷才有资格喝糖水。
家里的糖就是少了半勺她老妈都会发现,等回头丧事办完只怕为了这碗糖水林昌盛还得挨一顿骂。
想到这林晓婉心里更堵了。
门口赖在地上的三爷丝毫不买这个账,“不行,你一个月才几个钱,就算你不吃不喝全给我你都得还上两年,今天你们必须得拿出一半来,不然就把你家的床搬走,你家的车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