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对不起
头也被迫正过来与顾南晏对上，“混喝。”只看那两片薄唇又吐出两个字。
沈北安脑子晕晕乎乎的，看着那两片薄唇，不知怎么了，感觉有点儿好吃。
这里是他家，
好吃的
他可以吃！
下一秒扑上去，一口咬住。
凤眸紧缩，而后将沈北安压在身下。
“唔…”沈五爷感觉要喘不过气了，双手向外推去。
恰好外面传来敲门声，顾南晏起身，沈五爷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粗喘着。
坏，
狗东西！
没叫错。
“安安，把醒酒汤喝了。”顾南晏扶着沈北安起来，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不想喝，
沈五爷撇嘴，
但是，好像不得不喝。
很不愿意地张嘴配合着顾南晏喝下那醒酒汤，而后任由顾南晏动作给自己洗漱冲澡换上睡袍，最后被塞进被窝里。
“狗东西。”快睡着了，顾南晏隐约听到沈北安在嘟囔什么，贴耳去听，清楚听到了这三个字。
被骂了，嘴角竟是微微上扬的，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走了出去。
客房
“酒醒了。”顾南晏甚至连敲门都没有，直接走进去，自顾自地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对面的女人。
华月璃接过水杯，一直捧在手里，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你若没什么想说的，天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顾南晏抬脚就要离开。
“等等，阿晏……”华月璃拽住顾南晏的手臂，许久，“对…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似乎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顾南晏停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良久，略带喑哑的嗓音响起，“没什么可对不起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她很平淡，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凤眸低敛着，掩盖下所有情绪。
在最无助的时刻，身边竟没有一人。
就连她自幼的好友对她也满是指责，那是真正的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如果说子雅京墨与顾南晏之间存在利益关系，才成为所谓朋友。
那么华月璃与顾南晏本是最纯洁的友谊，无人能插足其中。
而这一切，被华月璃亲手毁了……
“不是，阿晏。”华月璃有些哽咽，眼眸泛着泪光，“我没有…”上前环住她。
“我说那句话，不是因为你的手段如何，”脸庞贴着她的后背，一字一句，“我是害怕，顾南晏，我害怕你会因为他做出更过分，难以挽回的事情。”
“我没有抛下你…”华月璃那段时间也是疯了一样，她刚上任，碍于父亲的身份，本就寸步难行，必须处处小心。
顾南晏那边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那又是她上任的第一个任务。
所以当时有什么气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了。
她本就对沈北安有诸多不满，那一刻几乎达到了顶峰。
“我没有因为所谓的前途利用你，”一字一句，死死地抱着顾南晏的腰，“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帮你…我不知道…”
她后面几乎说不出话，“我现在…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离谱…阿晏…”
她知道当时的顾南晏最需要的不是有人给她策划，她根本就不需要，她敢那样做，便已经安排好了后路。
她最需要的是有人陪在她身边。
而她，作为她的至交，却成为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浸湿了她的后背。
那事儿过后，两人断了联系，顾南晏再未曾查过那事儿的细节。
“华月璃，”顾南晏终于开口，“我知你一直不喜安安，可我没有想到，那次你竟然也站到我的对立面，同他们一起指责我。”她语气很平淡，犹如一滩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那段时间，没有人回到顾南晏是怎么度过的。
父母长辈，甚至是安安，一切一切她都可以释怀。
她唯一无法接受的便是华月璃！
低敛着眼眸，她背对着华月璃，华月璃看不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晏…对不起…对不起…我…”她如何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语。
“松开，我让人送你回去。”如霜雪降落人世，覆盖一切收获，淹没金乌。
“不要…”华月璃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当时建这里的时候你便说过，会一直给我留一个房间，我今晚就要住这儿。”
华月璃刚才并不是在朝着沈北安胡说。
整个碧落小筑的设计大部分是顾南晏亲自执笔，剩下的一小部分是华月璃解决的。
监工的时候，更是因为顾南晏陪着其父世界各地转，大部分都是华月璃来看的。
以往两人向来是不分你我。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顾南晨是顾南晏的同胞亲弟弟，论对顾南晏的了解程度，也是远远比不上华月璃的。
华月璃也一样。
“顾南晏，你给个话。”见顾南晏一直没有说话，华月璃手臂都有些酸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咱俩这事儿算是过去，要不，我就一直赖在你这碧落小筑。反正我刚回国，不仅仅是因为那事儿，还有华家的事儿，我在这儿也不耽误。至于致之和九哥儿也更是不用我操心。”
“松开。”她只淡淡道，或者说顾南晏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要…”华月璃非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顾南晏吐出一口浊气，反手直接将华月璃来了个过肩摔。
华月璃被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这件是客房，地上没有铺毯子，被甩在木质地板上，自然是疼的。
“你太用力了。”顾南晏微微整理衣服，“想睡就睡，明早赶紧走。”没有再去回答那些话。
说罢，抬脚就走。
只留下某人被迫躺在冰凉凉的木地板上哭泣。
等到华月璃反应过来，顾南晏早就离开了。
“顾南晏，你大爷的！你个狗东西！！！”起身扶着腰，骂骂咧咧。
站在门口的陈叔不知该如何。
“陈叔，我房间收拾好了？”华月璃见陈叔，微微咳嗽两声，整理衣袖，故作优雅，可惜袍裾、后背满是灰尘。
陈叔微微点头，“都收拾好了，华公子请。”
华月璃对着陈叔微微一笑，抬脚走去，根本不需要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