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余有年
宋祁从醉仙楼离开以后，四周的议论声就没有停过。
都是讨论宋祁和贺俊两个人的。
只不过，醉仙楼里面的人都被清了出来，外面隔的太远，根本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的讨论还没有结束，贺俊就握着一个酒瓶出来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贺府。
直到贺俊走远了，才有人道：“之前这贺家公子怎么说也是青年才俊吧，要相看都还得排个队，今日这模样……的亏没相看。”
“那国师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这情况下都还敢去劝人，俺是最怕喝醉酒的人，一言不发，那不得干一架啊。”
“所以说还得是国师才有那能耐。”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贺老爷造了什么孽，你看看，贺俊之前成气吧？御前红人，御林军统领？现在呢，怕是一天到晚，酒都没醒过，还有那二小姐贺丽，以前去提亲的，把贺府门槛都踏破了，现在破了脸，也就国师府还愿意那……”
“小心些，这些话可不能让人给听见了。”
……
宋祁回了国师府。
而后又叫墨玉准备了一些东西送去丞相府，这才去看贺丽。
贺丽一直等着宋祁，见宋祁来了，急忙问道：“国师，我哥他怎么样了？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
“进来说吧。”宋祁没多说话，径直进屋。
贺丽心情忐忑的跟了进去，见墨禾关了门，她心里越发紧张了，追问道：“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宋祁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而后道：“过来坐吧。”
贺丽听话的坐过去，良久，才开口道：“国师，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在其他地方，或许你都觉得我是国师，但在这里，我希望你知道，我也只是一个女子，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顶多算有些小聪明。”
宋祁笑了笑，望着窗外的景色，攸然一叹：“皇上那边，我尽力了，贺俊是皇上的肱骨之臣，自然不会多罚，但你哥那边，我的确是相劝不了。”
“我宋祁承贺府的情，帮你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已经告诉贺俊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哥还是那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了，家与国，在我心里，国，是排在前面的。”
贺丽看着宋祁许久，终于消化了宋祁的话。
而后她点头道：“我明白了。”
“而今是多事之秋，丞相府一日抓不住凶手，贺府就要来承受这些怒火，我想了想，让墨玉跟你回府吧，若是有什么情况，她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贺丽答应的爽快，宋祁反而愣了一下。
贺丽见状，淡淡一笑，开口道：“国师的意思，我能明白，国师就是不放心贺府，没关系，在我决定要嫁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国师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她是天下人的国师，国好，家才能好。”
这一次，轮到宋祁说不出什么话了。
直到把贺丽送走以后，宋祁才回过神来。
她想了想道：“丞相府那边，还是应该去一趟，墨禾，你把滇州知府余有年能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准备一份给我。”
墨禾想起宋祁在醉香楼说的，皱眉问道：“国师想让余有年去任家县？”
“余有年本来就是滇州知府，无错自然不能去任家县，我想贺俊若真的扶不起来，那就扶持另外一个人。”
“可如今大明哪里还有能武将，能找出一个和贺统领一样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听见宋祁的话，墨禾小跑了两步跟上，在心里把人猜了个遍，最后恍然大悟。
她问：“国师是准备用墨羽吗？”
“没错，墨羽如今就在朔京，他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到时候还需要你去一趟朔京，帮墨羽稳定局面。毕竟，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贺俊身上，贺俊并不可靠。”
贺俊酗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才从西南回来的时候，就听闻贺俊整日酗酒。
而今，贺俊又是如此。
宋祁已经不相信贺俊了，贺俊也不值得她相信。
“墨禾都听国师的安排。”
宋祁点头，又问道：“墨玉先前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已经准备好了。”
说起墨玉，墨禾脸上多了一些笑，“墨玉这丫头，挺不错的，细心，就是有时候，话有些多。”
“你一手带出来的，自然是像你，若是能再稳重一些就好了，不过也没关系，她年纪小，活泼一些也好。”
“是啊，若都像我们，那就活的太累了。”
墨禾把宋祁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见宋祁有些累，墨禾倒着茶，一边开口道：“等会从丞相府回来，国师还是休息一下吧，今日事情太多了。”
“回去就休息。”
宋祁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不由得想起了程南星。
见宋祁摸着香囊，墨禾主动问道：“程公子这香囊有效果吗？若是有，改日奴婢把这香囊拆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再去寻一份。”
“自然是有的，比以前睡得好了，不过用久了，恐怕也没没多少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宋祁说完，目光渐渐偏远，且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了程南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程公子也算名声显赫之辈，不论是谁，都不会为难一个大夫的，国师大可以放心。”
“希望如此。”宋祁收回了目光。
墨禾掀了掀帘子，看着外面来回的马车，突然开口道：“国师，任府的马车也来了。”
“佳英郡主是丞相府嫡女，丞相出了事，她回去看看，也不足为奇。”
宋祁说完，跟着看了过去。
任府的马车就停在国师府前面，想来是人已经进去了。
宋祁道：“既然佳英郡主也来了，想来昨夜的情况，的确是很严重。”
“能在晏青云的眼皮子下面把丞相府折腾成这样，佑王殿下的实力，比我们想的，兴许还要厉害一些。”
墨禾也是一叹，丞相府如今也全是踢到铁板一块了。
想起齐晟说的，宋祁眼神渐冷，她开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的担心，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