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谈话
“贺夫人找我？”墨禾听见面前婢女的话，有些摸不清头脑。
婢女伏了伏身，开口道：“是的，还请墨禾大人随奴婢走一趟。”
宋祁见此，开口道：“墨禾你去一趟，看看贺夫人有什么话要说，这边我看着就是了。”
下聘一事，兹事体大。
宋祁也没有马虎，而是自己亲自盯着。
一旁，贺老爷也道：“墨禾大人你去吧，我跟国师说会话。”
墨禾这才点头，把对聘礼的单子交给了墨玉，又嘱咐了几句，才随着先前来的那婢女离开。
见墨禾走远了，贺老爷才道：“听说国师棋技一绝，不如今天在贺府用宴，下午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如何？”
“我下午还要入宫一趟，陪不了贺老了。”
宋祁拒绝完，又道：“改日若是有时间，一定来请教一二。”
“国师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多勉强。”贺老爷没有多说，而是想着宋祁下午要进宫，不由道：“国师，皇上也召见了俊儿，不如你们二人下午一起去？以前看着你们关系挺好的，怎么如今反而生疏了？”
宋祁如今对贺俊的态度，和先前的态度，简直大相径庭。
贺老爷也不好多问。
但毕竟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他也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宋祁没听见其他的，只是问：“皇上召见了贺俊？”
“是啊，怎么了？他是御林军统领，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在御前伺候着，皇上召见，也很正常啊。”贺老爷不明所以。
宋祁没有说话了。
她脑海里思虑万千，最后只想起了一句话。
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的。
明轩现在召见贺俊，只怕是已经动了，换西南将领的心思了。
可如今的情况，西南将领一换，第一个发难的，就会是太后，而后是晏丞相。
想起届时的场景，宋祁不由得叹气。
只希望明轩能沉得住气，拿到了证据以后，才动任杰。
否则，皇室与晏家的对立，只怕会立刻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国师。”
“国师？”
贺老爷连叫了两声。
宋祁才回神，她有些歉意的看着贺老爷，开口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无事。”贺老爷一笑，知道是因为提起了贺俊，贺老爷也没在说关于贺俊的，而是道：“国师日夜操劳，为国师而忧心，也不好继续为两家婚事折腾了，我知道，国师府一一按着礼制来，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国师重视丽儿，而今聘礼已经下了，不如早日把婚期提上日程，今日说好了，也免得国师在来一趟。”
“贺老爷这样说，想来是心里有了合适日子了，就依贺老爷的想法吧。”对于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宋祁多是不在意的。
“那便六月四日如何？”贺老爷问。
“端午前一日？”宋祁皱了皱眉，“这日子有些不好。”
“这日子的确是有些不好，却也不差，主要是今日退朝时，皇上特意关心了此事，说六月四日是个好日子，我想着皇上都过问了，不如就定在那个日子，而今还有月余，正好可以筹备起来。”
提起这些，贺老爷干劲十足。
宋祁点了点头，也没说其他的，应了下来道：“既然这样，那就六月四日吧。”
——
另外一边
婢女带着墨禾从小路走过，直接去了贺夫人的院子——南竺园。
把墨禾领进去了，婢女才退下。
墨禾看着贺夫人端坐着，旁边奉了两杯热茶，遂走过去才问：“贺夫人可是有事情要交代？”
“墨禾大人先坐吧。”
贺夫人脸上带着笑，但更多的是忧虑。
她看着墨禾坐下，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墨禾大人今年得有二十岁了吧？”
墨禾颔首回答：“过今年生辰，便二十了。”
贺夫人心中一紧，又试探道：“大人就没有想过嫁人吗？”
“墨禾一心侍奉国师，早就没有了嫁人的心思。”
墨禾说完，忽然明白了贺夫人叫她过来的目的。
她想笑一笑，却又觉得当着贺夫人的面笑，不太礼貌，便把笑收了回去，认真的开口道：“贺夫人，墨禾知道夫人是担心贺二小姐嫁去国师府，国师府抬其他女子进府，这一点，无需国师，墨禾便可以保证，贺二小姐只会是国师府唯一的女主人。”
宋祁的事，不能被更多人知道。
有贺丽一个女子嫁给宋祁，遮掩宋祁的身份就可以了。
毕竟，人越多，国师府就越不安全。
而且，贺丽是个明白人，所求也不多，甚至还能成为宋祁的助力。
墨禾很满意贺丽，若是有其他女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企图取代了贺丽，不用宋祁出手，她都会让那个女子后悔来这世上一趟。
心知墨禾已经猜到了一些缘由，贺夫人握着手里的帕子，更加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到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墨禾大人陪着国师这么久，对国师想来也是有些情谊的，只不过以奴婢身份进了国师府，想来最多也就是一个姨娘……”
墨禾听着贺夫人的话，没有开口。
而贺夫人也在一番挣扎后，想起女儿的幸福，终究是咬牙开口道：“若是墨禾大人愿意，我可以认大人做义女，你以贺家嫡小姐的身份出嫁，嫁去国师府。”
贺夫人此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墨禾握着茶杯，不由得沉默了。
原来，这才是贺夫人的意图。
贺夫人又道：“我家丽儿，从小被我娇生惯养，是个爱闹事了，如今脸也毁了，我虽宽慰她，可心里还是明白，她与国师大人，只不过勉强过日子罢了，我愿助墨禾大人嫁入国师府，只期盼大人若是得了宠，不要让丽儿受委屈，便是你先生下孩子，我也会让丽儿记在她名下，当国师府的嫡……”
“等一下。”
见贺夫人的话越来越离谱，墨禾急忙开口打断贺夫人。
“墨禾大人是不满意吗？”贺夫人心中忐忑。
“不是。”墨禾摇头，开口道：“奴婢对国师大人并无仰慕之心，国师大人也并不钟情于奴婢，只是把奴婢当妹妹看而已，奴婢也觉得贺二小姐是极好的，只要贺二小姐一心为了国师好，那便也是墨禾的主子。”
说完，墨禾又道：“贺夫人可以放心，国师府除了府中婢女，除了贺二小姐，是不会再多任何一个女人的。”
闻言，贺夫人高悬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她笑道：“原来是妾身想岔了，害大人听了笑话，大人莫要放在心里。”
墨禾摇头：“自是不会。”
说完，墨禾起身道：“下聘一事礼节繁琐，国师不懂这些，奴婢还是先回去了，夫人若有事，再差人来寻奴婢即可。”
贺夫人也起身道：“那妾身送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