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父子相见
这边,两名大龄青年腻腻歪歪,像是一对笨蛋情侣,旁若无人地散发着热恋期,独属于小情侣之间的酸味儿。fanghuaxs
另一头,伏黑甚尔走向自己的儿子,不由分说,把人拉走,使其距离两个特级咒术师情侣远些。
伏黑惠看着拉着他胳膊的黑发青年,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的面孔,仔细回想,确认自己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他赶紧扯了扯手臂,意图挣脱。
动作间,他眉头下压,碧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抗拒,语气略带不满道:
“你是谁,放手。”
“唔……你都长这么大了。”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他明明是笑着,看起来却带点悲,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喉咙中吐露:
“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做一些决定的年纪了啊。”
也对,他死的时候,惠还很小,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他本就不是一个值得被孩子记住的好父亲。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对惠提起过去的事情。
思及此,黑发青年放开手,表情随意,姿态从容,定定地看了海胆头少年一会儿,而后撇开眼,随口说道:
“哦,我是这家学校新来的老师。”
说着,他又扭过头,看向伏黑惠,用平日里两个人聊天时轻松的语气,温声问道:
“你姓什么?”
“伏黑。”
海胆头少年瞧了一眼这个自称是新来教师的壮汉,神色莫名。
不知为何,虽然以前这个人各方面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他总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
小时候新垣悠和五条悟装成父母,对待他们几个小孩时的感觉……
换而言之,是令他有点汗流浃背的“父爱”,跟儿时被迫参与进新垣悠的【家庭伦理扮家家酒】是同一个感觉。
咒专的操场上,一对情侣黏糊糊,一对父子气氛尴尬,还有四名少年,躺在地上,久久没能起来。
禅院真希作为唯一一个与伏黑甚尔“切磋”后,还保持清醒的人,这会儿正侧身贴在地面,盯着不远处站着的四人。
戴着眼镜状咒具的少女,一直没有出言打断那边几人的谈话。
她只是想看看那两个偶尔很靠谱、但丝毫不值得尊敬的特级咒术师,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想起来倒在地上、七扭八歪的他们。
事实证明,白发青年和红蓝发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时间,因为他们完全想不起来。
禅院真希绿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已经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四目相对的五条悟和新垣悠,此刻这俩人虽然在说话,却越贴越近,眼瞅着就要贴上。
戴着眼镜状咒具的少女无语凝噎,表示没眼看,像是要排出眼中异物那般,极度嫌弃地,不停用眼皮洗刷双眸,拖着受伤的躯体,艰难地扭过头。
她就不该对那两个幼稚的家伙,怀抱希望!
禅院真希露出死鱼眼,碧绿色的瞳孔微微偏移,视线落在另一边——
在她的视野之内,之前“一脚一个小朋友”、把她和妹妹真依,还有两名一年级咒专生通通踢倒的黑发青年,开始与伏黑惠“切磋、打斗”。
她本以为海胆头少年会坚持不下一招就倒下,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一来一回,你来我往的对上十几招……
虽然,伏黑惠看起来是被压着打,伏黑甚尔也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样子,但戴着眼镜状咒物的少女,不久前刚经历过被黑发青年两招撂倒。
此刻,她自然看得明白,面对海胆头少年时,那个同样也是咒力为“0”的天与咒缚男人——在放“海”!
简直搞笑,是这个世界开始变得魔幻了嘛?
之前嚣张、不可一世,对着他们四人毫不留情,都把人打晕了,还要嘲讽一番的新任体术教师,这会儿面对伏黑惠,可以说是温柔到不行了。
这边,真依面色复杂,有些怀疑人生;另一头,海胆头少年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开始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砰砰砰——”
伏黑惠面对黑发青年的连环攻击,快速闪躲、招架,对方的拳头撞击在他用来格挡的手臂上,发出“砰砰”的响声,震得他一阵发麻。
海胆头少年额角处冒出冷汗,眉头下压,咧着嘴角,作为一名正处于中二期的少年,一直被人压着打,心中难免上涌不忿的情绪。
更何况,这次“切磋”,本就来的莫名其妙。
在他说出自己的姓氏后,面前这个家伙,就像突然“嗨”了一样,念叨了两句,“不姓禅院就好。”紧接着,就开始考教他现在的实力,主要是体术方面。
伏黑惠起初还想着,面前这个人是体术教师,说不定是看到他后职业病犯了,左右过几年他也要来这里上学……所以就应了几声。
可他万万没想到,怎么应和之后,就要接受对方的考验——开始实战切磋了?!
况且,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是丝毫没有留手,一直压着他打。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应对这些事情啊,咒术师什么的、考教体术这些事……因为他天生就有着什么术式,所以注定就要承担这些么?!
海胆头少年正值国中二年级,一直被一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压着打,心中涌上火气,这点火星,又从他碧绿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来,映照在另一个人的眼里。
伏黑甚尔察觉到儿子的愤愤,手上力道放轻了些,却扯着嘴角,用有些不屑的语气,说出不中听的话:
“怎么?打不过就不服么,这样,你这个未来的天才咒术师,该怎么面对永远也祓除不尽的咒灵呢?”
“什么狗屁咒术师!荒唐至极!”
伏黑惠的眉间几乎拧成一个结,脸颊处出现一个“”字,他撇着嘴,碧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抗拒之色,猛地挥拳,用力回击。
黑发青年见状,微微愣了愣,他看着面前用力攻击的少年,脑海中蓦然浮现对方儿时的模样。
回忆勾起他所有的思绪,手上格挡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几乎停滞。
他之前说,他的儿子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做一些决定的年纪了,可是,细细想来,惠好像一生都没有什么选择权。
惠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惠刚刚出生的时候……他想的,不是希望他的儿子不要像他这样,一生被摆布、困顿在“上天赋予的枷锁”中么?
“嘭——”
飞速而来的拳头,击中面颊,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