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九十九由基
“哒哒哒……”
鞋跟轻触地面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话音刚落，一道略显成熟的女声紧跟着传来：
“意义吗……你就是夏油同学？”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结束，一个身穿牛仔长裤，无袖黑色紧身衣的金发女人出现。
她身高近1米8，双脚交叉站立，一手掐腰一手拎着外套，轻轻搭在肩头，从上至下注视着黑发少年与蘑菇头少年，紧接着问道：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盯——
九十九由基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站立在贩卖机两米处，夏油杰和灰原雄扬起头，表情微愣，没有回话。
周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黑发少年沉吟片刻，没有回答金发女人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些防备的，礼貌又疏离地反问道：
“您是哪位？”
蘑菇头少年见状，察觉到气氛冷凝，他忽然坐直身子，表情认真，语气激昂道：
“我喜欢饭量大的女孩！”
“哦~”九十九由基发出八卦的笑声。
“灰原……”夏油杰摇了摇头，对灰原雄这副毫无戒心的样子，表示无奈。
“没关系的，她不是坏人，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蘑菇头少年一脸阳光灿烂。
“……哎。”黑发少年无语凝噎，也没再说什么。
“哈哈哈，这个后辈很可爱啊！”金发女人看向灰原雄，笑眯眯地点点头。
蘑菇头少年同样点头示意，而后十分有眼色地站起身，向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挥挥手，曲身告别：
“我先告辞了。”
“拜拜——”
金发女人摆摆手，顺势坐在黑发少年身边的同时，小声说道：
“你的后辈，真挺老实可爱的！”
“我觉得作为一名术师，他应该学会用怀疑的眼光看人。”
夏油杰双手抱肩，向旁边移了移屁股，一双丹凤眼成死鱼眼状，几乎变成两条线。
九十九由基翘起二郎腿，单手拄着脸颊，“夏油同学，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还是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黑发少年不置可否。
“啊，这个问题……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这么说你该理解了吧？”
夏油杰闻言，眼睛微微睁开，露出一副仿佛被震撼到的模样，恍然大悟道：
“噢！原来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
“诶诶诶？听说过我吗？传说中怎样的……”
金发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浑身上下好像散发着闪耀的光芒，整个人变成q版模样，目光中满是期待。
黑发少年在九十九由基期冀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没有丝毫余地地说道：
“虽然是个特级，却根本不接任务，只知道去海外瞎逛的闲散无赖……”
金发女人的神色，随着夏油杰的话发生变化，周身的光芒全都暗淡下来，表情逐渐僵硬，最后石化成一坨雕像。
她向后重重一瘫，叹了一口气，撇撇嘴，沉声道：
“哎——我讨厌咒专……”
黑发少年看九十九由基露出这个样子，不尴不尬地勾勾嘴角，心想着这人闹别扭了啊。
金发女人想了想，要把什么东西挥走似的，将胳膊放在眼前，随意扫了两下，接着说：
“开玩笑的，但我确实跟咒专的方针不合，这里的人都信奉对症疗法，但我想实施的是根源疗法。”
“根源疗法？”夏油杰挑了挑眉，对九十九由基口中的“根源疗法”产生疑问。
“不是要祓除咒灵，而是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九十九由基目光深沉。
“什么？！”黑发少年自然垂放在膝盖处的手握紧。
金发女人表情严肃，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创造一个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
“咒灵可以看作是人类自身泄露而出的咒力累积沉淀形成的东西，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方法有两个。”
“一，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二，让全人类掌握咒力。”
“不过第1种情况的例子，实在太少，原本有个各方面不错的禅院甚尔，可惜后来死掉了，现在我专注研究于第2种方法。”
“原来是这样……”夏油杰听懂其中原理，随意点了点头，表现得兴致缺缺。
九十九由基的说法，在他看来，也算是异想天开，黑发少年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金发女人挑了挑眉头，她忽然侧过脸，看向夏油杰，说道：
“你知道吗？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当然不包括术师受诅咒变成咒灵的情况。”
“术师相比非术师，很少出现咒力外泄的情况，咒术师体内的咒力是循环的，非术师会溢出。”
说到这儿，九十九由基顿了顿，微微颔首道：
“大概的说，如果全人类都成为术师，那就不会有诅咒出现。”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咒术术式本身是先天诞生，后续成长，天赋占据百分之八十，让普通人成为咒术师……这太异想天开了。”
夏油杰轻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让普通人全成为咒术师，听起来比杀死所有普通人只剩下咒术师，还要难。”
黑发少年说这句话时，完全没过脑子，他只是说笑着提了一句。
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金发女人却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而十分认真地肯定道：
“你说的方法是可行的哦！应该说那是最简单的方法，就像鸟儿展翅飞翔需要恐惧借力一样，用这种方法促进他们进化。”
九十九由基用一种夏油杰看不懂的眼神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
“夏油君，你讨厌非术师吗？”
“啊？”
黑发少年似是没想到金发女人会这么问，他整个人愣住，仿佛是没反应过来。
他现在还没深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所有事情的优先级，都要排在给悠幸福之后。
至于讨不讨厌普通人……现在还谈不上讨厌吧？
不过，他的心里……对普通人怀抱着并不完全善意的想法？
还未待夏油杰想出个所以然，一名双马尾少女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杰——原来你在这儿，我做完任务回来，找了你好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