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共同の秘密
“悟，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清脆的少女音传入五条悟的耳朵，让这只白毛猫猫整个人僵住。
想要说什么……他想告诉悠酱，他已经知晓一切，不用再向他掩藏。
可昨晚看到杰和悠酱在一起，今天早上的悠酱又是这么开心，他忽然不想说那些不美好的事了。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悠酱跟以往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明白，只是某些更深处的东西变了。
白发少年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他坐在新垣悠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身边人的脸侧，而后缓缓向下移动。
透着淡淡粉色的指尖划过双马尾少女脖颈，路过她的手臂，最终停留在她的小腹处。
五条悟昨晚在听到新垣悠和夏油杰确定关系之后，前往了总监部，在绝密文件中，找到双马尾少女在疗养院的监控录像。
当初夜蛾费力保存下来，作为担保证据的资料，全面呈现在白发少年的面前。
五条悟这副不说话的沉默模样，让新垣悠摸不着头脑，她垂下头，看看小腹部的宽大手掌，疑惑问道：
“悟，这里怎么了？”
“悠酱，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白发少年不自然地推了推墨镜，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
那个监控视频，他只看了一小段，就再也不看不下去，屏幕中的少女长发披散，蜷缩着倒在墙边，男人的脚踹上少女的小腹，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五条悟知道监控片段中的一切，只是新垣悠那一年经历中的九牛一毛，他不愿再回想，也不希望双马尾少女回忆起那些不好的经历。
所以，他说不出在总监部看到的一切。
“悟？”
新垣悠歪歪头，略加思索，随即想到什么，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白发少年的额头，温声道：
“放心吧，我很强的，伏黑甚尔的两刀不算什么，倒是你，额头痛不痛？抱歉，当时，我明明有机会拦住他的。”
双马尾少女眉头微蹙，摸上五条悟额角的手又温柔几分。
她的确有过拦下伏黑甚尔的机会，若是她当时没有留手的话……万幸，其他人都没事……
“不怪悠酱，你也不知道那家伙手里有‘天逆鉾’嘛，更何况，你也给老子提示了，是老子没看出来的问题啊。”
白发少年说到自己时，露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他明白新垣悠在愧疚什么，当时悠酱应该是成功开启“场域”，控制住伏黑甚尔了，但是没下死手，没用电流去攻击那家伙。
双马尾少女也不知道，天与暴君手里有强制终止术式的特级咒具——天逆鉾。
如此一来，没有成功将人拦下，伏黑甚尔进入参道，大杀特杀，虽没拿到人头，但战绩也很猛。
五条悟忽然揽住新垣悠，将人拉入他的怀中，粉色唇瓣贴着身边人的耳侧，无比认真地轻声安慰道：
“而且，伏黑甚尔将悠酱从那种地方带出来，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是正常的啊。”
可惜白发少年的安慰，并没有让双马尾少女感到安心，反而让她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恐慌之中。
新垣悠的琥珀色瞳孔一缩，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与旁边这个一向很没正形的同期对视，嫣红的唇小幅度轻颤，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
“悟，你……”
“嗯，我都知道。”
五条悟摘下墨镜，用一双有些发红的眼回应着双马尾少女，最强想要告诉悠酱，那些痛苦的过去早已度过，曾经的种种都不是她的错。
“悠酱，你以后再也不会——”
“悟，你还没有告诉杰对不对？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现在很开心了，真的很开心，那些事情不要向杰提起好不好？悟，求求你……”
白发少年的话未说完，就被新垣悠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她紧紧拽住同期的衣角，澄净的琥珀色大眼睛染上雾气。
五条悟看着这双泛起水汽的眸子，只觉得心口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上气，难以呼吸。
伏黑甚尔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想让他救救悠酱吧？可是，现在的悠酱，只需要杰，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啊……
是不是只要有杰在，悠酱就会开心、幸福、忘却曾经不美好的一切？
可这样，真的算得上成功的救赎吗？
杰不知道悠酱身上发生的一切，却仅仅因为“存在”，就能够让少女像一株照射到阳光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而在这个时候，知晓一切的，晋升最强的他，对悠酱来说，算得上什么呢？
不该告诉悠酱的，如果没有说出来，悠酱就不会露出现在这副……患得患失的可怜模样。
只是……
白发少年有些不甘心，他想问问，杰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得到悠酱的偏爱吗？
不甘的话语在喉咙中滚了滚，最终还是没能直白的说出来，他只是状似没心没肺地点点头，答应下双马尾少女的请求：
“悠酱别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嘛~老子不说就是了，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悟，谢谢你，谢谢你……”
新垣悠胡乱点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那双温暖的眼眸中没有焦距，仿佛是沉浸在某种后怕的情绪当中。
五条悟探出指尖，轻柔地抹掉双马尾少女的眼泪，胸腔中那颗重要器官，承载了太多酸涩的情感，某些浓烈的存在不断翻涌，通通被他压制在喉咙之下。
他像是开玩笑地问了句：“悠酱怎么这么怕杰知道，超级喜欢你的人，了解那些过去，只会心疼地想要哭欸~”
“杰如果知道，他一定会离开我的！一定会的！悟，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不能没有杰……”
新垣悠再次紧张起来，生怕白发少年将这一切告诉她心心念念的夏油杰。
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小时候将爸爸妈妈看作她的世界，长大后想要学伏黑甚尔，不在意所有，当那个人死掉，她才明白她永远也做不到。
现在，夏油杰就是双马尾少女的一切，是她生活中的太阳。
白发少年也能看明白这一点，但他在困惑。
将他人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正确的吗？这样的悠酱，真的算是……变得更“好”吗？
五条悟也有想不通的时候，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只要悠酱开心就好，他缓缓伸出手，将新垣悠完全包裹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声音柔和：
“悠酱放心吧，老子不会说的，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哦，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共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