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二合一
“还有,嫂子，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小雨请一个男同学吃饭呢。”
叶怀远有点酸，小雨都没请他吃饭,先请别人了。
他暗戳戳的告状，希望嫂子能看着点小雨。他知道,小雨很听嫂子的话。
闻言，顾霜眼睛亮了,连忙追问：“什么男同学？”
叶怀远看了一眼他嫂子激动的脸，这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哀怨地看向顾霜,“嫂子,你不担心小雨被骗了吗？”
“担心啊,小雨可是我妹妹。我这不是在向你打听情况嘛，那男生是什么人啊,俩人怎么认识的，你知不知道？”顾霜说道。
叶怀远：“知道一点,之前小雨被人砸到，就是那男生送她去的医务室。”
他这样一说,顾霜立刻就想起来了，恍然道：“原来是林同学啊。”
叶怀远愣了一下，问道：“嫂子，你知道他啊？”
“小雨的室友跟我说起过,我还说要好好谢谢人家呢。小雨说她自己去谢就可以了，看来她请人家吃饭了啊,也不错。”顾霜说道。
什么不错？
叶怀远立刻道：“虽然那个林同学是帮了小鱼的忙没错，但是小雨还小呢，万一被人家的假象迷惑了受骗了,怎么办？嫂子，以后道谢什么的，还是咱们来吧。谁知道那什么林同学靠不靠谱。”
看来那林同学的外在条件应该不错？顾霜很快听明白了重点。
所以，顾霜问道：“你既然见过人家了，那你觉得他靠不靠谱？”
“不靠谱！”叶怀远果断道。
“哪里不靠谱？”顾霜好奇地追问。
叶怀远卡了壳，想了半晌，说道：“反正，就感觉不靠谱……”
就见了一面，稍微聊了几句而已，叶怀远哪能这么快就了解人家。
反正，他不喜欢那个林同学。
“……”霍绍看了叶怀远一眼，淡淡说道：“我感觉你也挺不靠谱的。”
叶怀远微微睁大了眼睛，二哥怎么还帮人家说话呢，他不高兴了。
顾霜忍不住笑了，看了叶怀远一眼，说道：“别听你二哥的。”
叶怀远嗯了一声，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
顾霜继续说道：“怀远啊，我知道你关心小雨，不过她都上大学了，跟咱们都是同级呢。”
说到这里，顾霜忍不住笑了。
“人总要长大的，咱们总不能永远把人当小孩子对不对？年轻人嘛，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人和事也挺好的，反正家人都在身后呢，不会让她吃亏的。而且，小雨也不是傻子，放心吧。”
叶怀远皱了皱眉，觉得他嫂子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不大放心。
算了，反正俩学校离得近，他没事就去小雨学校转悠转悠，保准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离小雨远远的。
叶怀远愉快了在心里下了决定，面上乖乖点头。
“嫂子，你说得对！”
……
周末的时候，顾霜和霍绍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了看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很高兴，送了他们一张电视机购买券。
大院里有个老家伙买了一台，他去凑热闹看了看，还挺有意思的。
想到霜霜那边，老太太大老远跑过来带孩子，怕她无聊，也给弄了张电视机票。
“去买个电视机放屋里，你奶奶没事儿的时候看一看，打发打发时间。”霍老爷子说道。
顾霜没想到老爷子这么贴心，也没拒绝，笑着道了谢：“谢谢爷爷，我奶她知道了，肯定特别高兴。”
第二天，霍绍就去商店搬了台电视机回来。
顾霜看着霍绍怀里小巧玲珑的14寸电视机，还挺稀奇的。
好小。
顾奶奶凑到跟前看了看，稀罕道：“这就是电视机啊？”
袁老爷子把他的老花眼镜拿出来，慢悠悠带上了。
霍绍把电视机搬到客厅的柜子上，插上插头，又去院子外头找地方架天线。
还怪麻烦的，顾霜心道。
“有了有了！画面出来了！”袁老爷子在屋里喊道。
顾霜探头看了一眼，小小的屏幕上面出现了画面，不过不大清晰，闪着雪花。
“有雪花，再转一转。”袁老爷子对顾霜说道。
顾霜站在门口，传达给院子里鼓捣天线的霍绍。
崽崽时不时站在电视机前看看屏幕，时不时跑到院子里去看霍绍调整天线，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看崽崽呼吸都急促了，顾霜忍不住笑了。
“崽崽，慢点跑。”
几分钟后，电视机里终于传来清晰的画面。
“可以了，清楚了！”
崽崽站在电视机前惊呼。
闻言顾霜忙对霍绍道：“可以啦！”
霍绍听到，把天线固定好，拍了拍手上的灰，洗了个手，然后进了屋里。
顾奶奶喜笑颜开，崽崽和岁岁也炯炯有神地盯着柜子上那小小的屏幕。
顾霜看了眼屏幕，这时候的电视机就几个频道可以选，旁边有旋转按钮，拧一下就能换台。
现在是中央台，里面正在播放新闻。
顾霜坐到椅子上，将岁岁抱到怀里，岁岁乖乖窝在顾霜怀里，眼睛看着电视。
崽崽看了一会儿，从凳子上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离电视机更近了。
被顾霜喊过来，“崽崽，不能离电视机太近，会把眼睛看坏的。”
崽崽听了，乖乖坐在了顾霜的身边。
霍绍也坐到了顾霜边上，一只手搭在她的身后，姿态悠闲。
顾霜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往后靠了靠。
霍绍偏了下头，看到她嘴角的微笑，不由受到感染，弯唇笑了起来。
崽崽察觉到顾霜的动作，扭过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个位置，挤在他们中间坐下，晃着小短腿开心地笑了。
“……”
霍绍垂眸看了一眼傻乐的儿子，很想把他提到一边去。
想想还是忍了，亲生的，算了。
袁老爷子说道：“你爷爷那老头子还挺懂事，这电视机买的不错。”
之前闺女说给他买，袁老爷子拒绝了，他没事听听收音机就行。
他眼神不好，盯着小小的屏幕，怪累的。
霍绍勾了下唇，说道：“爷爷听到你夸他，肯定高兴。”
“那老家伙知道，可不得偷着乐。”袁老爷子慢悠悠道。
顾霜忍不住弯了弯唇。
王香巧做好了饭菜，目光好奇的从发出声音的电视机上打量了一眼，温声道：“吃饭啦。”
“吃饭吃饭。”袁老爷子慢吞吞起来，霍绍扶了他一下。
……
自从有了电视机，顾奶奶出门的频率也少了。
她把余老太太邀请到家里，请她一起看电视。
“这小小一个盒子，居然能发出声音，上面还有人，太厉害了。”余老太太忍不住惊叹。
现在的人真是太聪明了。
王香巧赞同点头。
她干完活没回去，她儿子在厂里吃，她在这边吃，回去也没啥事儿。
大半时间都待这边，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般就是陪顾奶奶说说话，带带岁岁。
现在还能跟着看电视，王香巧觉得日子过得挺舒心的。
“是吧。”每次看到，顾奶奶都觉得神奇。“现在的日子真好。”
以前在乡下总盼着放映员过来，放映员来了，他们就有电影看了。
现在，坐在家里，随时随地打开电视机就能看了。
可惜咯，老头子看不到。
顾奶奶想着，明儿给老头子去个电话，炫耀炫耀。
在家的顾老爷子打了个喷嚏，陈桂兰关心道：“爸，你没事吧？”
顾老爷子摇了摇头，“没事儿，肯定是你妈她想我了。”
听到老爷子的话，陈桂兰忍不住笑了笑。
还是嘱咐他注意身体，不要贪凉。
第二天，顾老爷子被公社通知，顾奶奶来电话了。
顾老爷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对儿媳妇和孙媳妇道：“看，我就说老婆子她想我了吧。”
“走，亮亮，咱们和你太奶奶通话去。”
陈桂兰和刘玉也关上了院门，跟在顾老爷子后头去了公社。
顾奶奶等顾老爷子接了电话，先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家里最近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好，顾奶奶放心了。
“老婆子，你在那边咋样啊？”顾老爷子听到老婆子关心他，心里熨帖，也关心了回去。
听到这话，顾奶奶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该她发挥了。
“我啊，还行吧，最近能吃能睡的，香巧可能干了，我都没啥事干，亲家老爷子还让阿绍买了台电视机，说是怕我无聊……”顾奶奶语气淡淡的，一如往常。
“……”多年老夫妻了，顾老爷子还能不知道老婆子这是在向他炫耀呢。
“电视机你知道吧，就跟看电影似的，没放映员放的那个幕布大，就一个小盒子，但是在家就能看，有好多节目呢，啥新闻啊，影片啊，杂技表演啊，还教你些生活常识，我学到不少东西呢，还挺有意思的……”顾奶奶继续说道。
“没事儿我就看看电视，挺好的，你不用惦记我，在家好好干活。”
“……”顾老爷子不想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干活了，让桂兰跟你说吧。”顾老爷子哼了一声，要把电话给儿媳妇。
“去吧，悠着点，注意身体啊。”顾奶奶最后嘱咐了一句。
“嗯。”顾老爷子面容缓和了一些，把电话给了儿媳妇。
陈桂兰接过电话，和顾奶奶说了几句话，又把电话给刘玉和亮亮。
顾奶奶和每个人都说了话，然后才挂了电话。
有些肉疼地付了电话费，顾奶奶慢悠悠回去了。
周末。
顾小雨他们来了，看到客厅里的电视机，全都围了上去。
沙发还有旁边的单人椅上，都坐了人。
顾霜切了个果盘，收拾了一些饼干糕点放到桌子上。
大家边吃边看着电视，惬意极了。
“姐夫，这电视机得花不少钱吧？”顾海问道。
“四百多。”霍绍说道。
顾海咋舌，也太贵了……
“怎么，问这个，你也想买一台啊。”顾江笑着道。
顾海连连摇头，他姐家里有，他买这玩意儿干啥，又不是钱多烧的。
这个钱他是有，但是花这钱买个电视机，他是真舍不得。
而且，这电视机不是他想买就能买的，得要票的，他可搞不来。
也就姐夫家能买了。
“我就问问，长长见识。”顾海说了一句，然后抓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电视。
顾霜递给了岁岁一个苹果块，看她小手抓着慢慢啃。
摸了摸她的头发，岁岁抬头朝她笑了笑，把啃的坑坑洼洼的苹果伸到她面前。
“妈妈吃~”
顾霜弯了弯唇，语气温柔：“谢谢宝宝，妈妈不吃，爸爸想吃呢，你可以给爸爸。”
霍绍：“……”
好笑地看了顾霜一眼，霍绍道：“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他伸手接过闺女递给她的苹果，顾霜笑的眉眼弯弯。
“不客气。”
话音刚落，顾霜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
“霜霜——”
赵芸菲昨天就和霍维一起回来了，休息了一晚，他们带着孩子来到了顾霜这边。
顾奶奶正好在院子里，听到有人喊霜霜，她看向门口。
很快，一对年轻男女带着个孩子走进来。
顾奶奶定睛一看，那孩子不是安安嘛，霜霜她婆婆带过来玩过。
顾奶奶又看向年轻男女，喊道：“哎呀，你们是阿绍哥哥和嫂子吧！”
这青年跟阿绍有几分相似，是兄弟没跑了！
“是的。”霍维回答：“顾奶奶，你叫我阿维就好。”
赵芸菲笑了笑，有些激动的上前：“顾奶奶，我是芸菲呀！”
她和顾奶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很早就知道彼此了。
顾老爷子给她编的帽子，赵芸菲还好好留着呢。
“哎，芸菲，快进来坐，快进来！”顾奶奶连声道。
顾奶奶一边招呼他们进屋，一边冲里面喊道：“阿绍，霜霜，你们大哥来了！”
说完，顾霜就和霍绍出来了。
霍绍看到他哥，笑了下，语调微微上扬：“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维眼里也浮现出笑意，看着霍绍道：“昨天。”
“霜霜，好久不见！”赵芸菲笑着和顾霜抱了抱。
她们脚边，崽崽也开心地抱了抱安安：“弟弟！”
安安抬起头看了看崽崽，乖乖喊了一声：“哥哥~”
顾霜和赵芸菲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老爷子出来，看到霍维和赵芸菲，很是高兴。
“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是不是很开心？”
赵芸菲笑着道：“刚刚我们去了隔壁，看到您不在，就猜到您在霜霜这里了。”
“开心开心，当然开心。”袁老爷子嘴角上扬。
霍维望了一眼袁老爷子，笑道：“姥爷，您胖了。”
袁老爷子摸了摸胡须，慢悠悠道：“天天在霜霜这里吃好喝好，心情也好，日子舒坦，可不就胖了么。”
“进屋说吧，我给你们倒水。”顾奶奶道。
王香巧忙道：“我来吧，婶子，你们进屋聊。”
“那香巧，麻烦你了。”
霍维放下手里的东西，道：“顾奶奶，不知道呢喜欢什么，我们就随意买了一些补品。”
“哎，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啥，以后不许带东西了！”
屋子顿时热闹了起来，电视也没人关注了，顾奶奶上前把电视关了。
王香巧端着茶壶进来，顾霜接过来，跟王香巧道了句谢。
顾奶奶和顾霜说了句话，然后出去了。
和王香巧一起出去买了些肉菜，今天有客人，可得吃得丰盛些。
“香巧啊，这么多人，辛苦你做饭了，待会儿咱俩一起做。”顾奶奶道。
王香巧道：“不用，婶子，再多几个人我也能做，不辛苦，您陪客人说话吧。”
顾奶奶回到客厅的时候，大家正其乐融融地说着话。
她笑着找了个角落坐下，顾小雨往旁边挪了挪，让顾奶奶坐。
顾霜跟霍绍坐在一块儿，听他们兄弟说着话。
她看了眼霍大哥，又看了眼霍绍，俩人长的有几分相似。
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霍大哥比较英挺，长相偏成熟硬朗，霍绍偏向清俊，还有些少年气，五官也更精致一些。
嗯，都挺养眼的。
察觉到她的注视，霍绍微微偏头，目光疑惑。
顾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凑近他小声说道：“没事，我就看看你，你跟大哥长得挺像欸。”
霍绍看她，也轻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嘛。”
霍维常年在部队，这几年倒是回过几次家，但是都和霍绍他们错过了。
顾霜收到过霍维寄的东西，也通过电话，但见面还是第一次。
霍绍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嗯。”
霍维也看了一眼顾霜，见她和阿绍俩人姿态亲密的说着话，眼含笑意。
顾霜看到霍维含笑注视他们的眼神，不由有些脸红。
霍绍一脸坦然地回视，问道：“大哥，你看什么？”
霍维诚实道：“看你和霜霜。”
赵芸菲道：“阿维哥哥，阿绍和霜霜一向肉麻得很，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别大惊小怪地盯着人家看。霜霜脸皮薄。”
霍维没有反驳，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只是很久没有见阿绍了，和霜霜也是头一次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并没有别的意思。
另外，看到霜霜，霍维不由想到了那个梦。
霜霜和之前梦里的她，有些不一样。
念头一闪而过，霍维并没有多想，不止霜霜，梦里的他不也是和自己很不一样么。
不过那个梦，确实很奇怪，张秋月居然和他做了相同的梦。
另外，他从梦里得知的信息，完全不认识的人，在现实里真的能找到。
不过据钟诚的调查，人家还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种地。
对此，霍维没有放松警惕，按照梦里的发展，很快就要开放了，国家发展起来了，同时动乱也多了，犯罪率也大大提高。
计划经济时代，人口流动被严格控制，去哪里都要介绍信，犯事并不容易。
按照梦里的发展，那人在八十年代才冒头，拐走他们家的孩子之前，已经犯下不少案子。之后，也陆续拐走不少孩子。
虽然最后人被抓住了，但好些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霍维本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梦，但是在张秋月做了同样的梦后，霍维不得不认真起来。
万一那些事情真的会发生，他不能赌。
至今，霍维还有些疑惑，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为了提醒他吗？
“大哥，这次放假你在家待多久？”霍绍问道。
霍维回过神，温声回答：“半个月。”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候，顾小雨和顾奶奶帮着摆碗筷，顾霜带着孩子去洗手。
吃完午饭，霍维他们坐了坐，然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顾霜和霍绍送他们到巷子口，赵芸菲道：“霜霜，周末我再来找你玩啊！”
“好啊。”顾霜道。
看霍大哥面容沉稳，眉宇放松，身侧有爱妻幼子相伴。
顾霜想到原书的结局，弯了弯唇，还是现在比较好。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开，顾霜和霍绍也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
大雨倾盆而下，顾霜站在屋檐下，看了眼外面的雨幕。
万真真走到顾霜身边，有些忧愁，“怎么突然下起了雨啊，我都没带伞。”
舒萍心态很好，说道：“还有一节课，说不定到时候雨停了呢。”
“也是。”万真真点了下头。
最后一节课结束，外面的雨并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
带伞的人寥寥无几，大家都聚在了屋檐下，顾霜了眼不远处三个人挤在一把伞下，摇摇晃晃地走在雨幕里，渐行渐远。
“霜霜，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宿舍拿了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