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布局
答应了布郎克协助打探三体星系情报，【今天】没有耽搁，直奔木星。
当一个巨大的，棕色、黄色和白色条纹相间的星球，浮现眼前。
【今天】唯一的感觉就是压抑。
“老大，我们即将遭到流星雨打击！”大全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一股未知引力正在束缚我们。”
刘嘉颖传话过来：“木星已被硅基宇宙的【星将】寄生。”声音很惊讶。
“你们正被行星兵团攻击。”
【今天】嗑着瓜子：“大张，逃啊！”他不打没搞清楚情况的仗。
一旁的小乌摘下光剑，耍起剑花，开始作战前的热身运动。
大张共享飞船视角：
“现在逃不脱了，已经被未知引力捕获，飞船被裹挟拖往小行星撞击带。”
“干嘛不早点躲避？”【今天】不喜欢冒险，颇有责怪的味道。
大张迟疑道：“能打，也跑？”
【今天】一跺脚，算是报复大张之前没说清楚。
笑逐颜开道：“能打啊？那还不开火？给劳资往死里打！”
【今天】脑海中，大张一脸无辜：“等您下开火指令啊！”
一个防御结界瞬间笼罩飞船，跟着一大波暗物质导弹发射。
“ 05秒，1秒……”【今天】默默数秒。2秒后导弹将击毁来袭的木星卫星。
刚数到“1秒”，卫星发起陨石攻击。
“吨”级陨石雨卷向暗物质导弹，将其引爆后，继续攻击飞船。
刘嘉颖及时解释：“木星的卫星已经被行星怪兽寄生了，具备灵智。”
“只有打击到行星怪兽本体，效率才最高。打击行星不会伤害到怪兽。”
小乌顺着飞船视角，扫视一眼被寄生的卫星，举起右手点数。
“一共92头行星怪兽，还有一个星将，已经与行星合为一体。”
“地球缺不得木星，全依赖木星挡住小行星撞击地球。”【今天】焦虑起来。
“这个星将没安好心，木星内部正在进行氢聚变，应该是它搞捣的鬼。”
刘嘉颖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木星主要成份是氢，质量太轻。不应该发生氢聚变，更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太阳。”
“硅基宇宙真是好考量啊！点燃木星，烧掉木星的氢，地球自然会受到影响。”大金也懂了。
“但是，这个星将藏身木星里面，我们又不能炸毁木星，怎么抓人？”
刘嘉颖回应道：“星将和怪兽都是意识体，本质上是特殊的电磁波。”
“核电磁脉冲弹之类武器对其有效，但是覆盖范围有限。”
“大金装有蓝光引擎，点火后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只需打开屏蔽盖，围着飞！”
【今天】惊叹道：“还是姐脑壳好使。”
“大金，不得让我教你嘛！”
“老大，俺会！”
一道蓝光罩住【奥陌陌】，又瞬间变淡，那是残影。
肉眼和监测设备都没它速度快！
它以超光速摆脱星将的引力波，同时避开行星怪兽的陨石攻击。
像蚕宝宝的茧。
木星和它的卫星，被蓝光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
这时，布朗克还在和他的老师商良。
“这是我应该做的！”玛塔对着布朗克嫣然一笑。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她的嗓音圆润又极富磁性，是一种挑动人心弦的声音。
但是，布朗克完全免疫。
“从这次来的人中挑十来个带走吧!”
“您看那个菊子如何？有她暗中保护，我才放心。”
看到玛塔老师，他才明白为何觉得菊子眼熟。
除了身高，她们模样真像。
玛塔观察了一下布朗克的表情，没发觉异样。
“不用她去。老师今晚就出发，前往比邻星。”
菊子是她亲妹妹。
这个世界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肯定不包括布朗克。
将老师送到门口，布朗克成竹在胸。
对既是老师又是姐姐的玛塔，他是放心的。
放一百个心那种。
……
送玛塔离开后，布朗克并没有立即回到座位上。
心底那种莫名的浮躁没有消失，反倒愈来愈清晰。
这是人类第六感在警示：
“哪里还不对？”
“慎言慎行慎独”。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的布朗克，一直坚守着这条箴言。
他始终都在淡淡地微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反抗军要占领太阳系”这条消息已经送出去近一个月了。
星际联盟总部那边异乎寻常的没有动静。
气候变暖啊、粮食安全啊、通货膨胀啊这些提案不停地上会、讨论、修正、表决。
没有人提一句“反抗军”和“太阳系”。
老埃隆转给他一大笔款子。留言“钱管用，不够找你爸”，绝口不谈“太阳系”、不谈“反抗军”。
太平静了。难道是他想多了？威尼斯是不会骗他的。
他说反抗军在购买设备、武器和训练人员，在积极备战太阳系，那肯定是要占领太阳系了。
星际联盟向地球派出了刘嘉颖她们，又命令远东战区派第十七舰队到太阳系拉练。
显然是向全宇宙宣布新星系太阳系，联盟要定了。
或者联盟情保局没有获得这个消息？或者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反抗军备战太阳系，必然会闹出很大的声响。
掩盖是掩盖不住的，连走私商人都传开了。
这样大的动作联盟情保局没理由搞不到消息。
从政局、时局来考量呢？
反抗军的前身是秘密组建的银河系星际战队。
在“亿年战争”期间，银河系商人政权，为了抵抗咄咄逼人的“五脑联盟”（星际联盟前身）组建的。
星际战队还没派上用场，商人政权就投降了。
接着“五脑联盟”承认了银河系中立地位。中立的星系是不允许有军队的。
银河系商人政权刚吞下没有战争武器的苦果。
吃一堑长一智，这支技术先进、武器精良、战术新颖的武装力量继续潜伏，被千方百计保存下来。
当初侵略银河系，道义上是讲不通的。
倡导“民主、自由、合作、共赢”的星际联盟，对这段黑历史讳莫如深。
亏欠银河系的思想在星际联盟高层占了主流。
对银河系不太过分的国土诉求、贸易需求、外交要求等，向来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给予支持和帮扶。
站在星际联盟的角度考量，联盟一贯纵容银河系对领土的要求。
太阳系相对星际联盟没有太大战略价值。
唯一的价值就是遏制银河系文明进程。这显然不是星际联盟当前的战略目标。
站在银河系商人政权考量，来场军事冒险，占领银河系利大于弊。
星际联盟体量那样大，对领土早就没有诉求。
一大把的星系等着加入，何必为一隅之地与银河系再起战端。
事实摆在眼前，太阳系可能被星际联盟抛弃了。
一旦银河系那边有实际举措，比如外交公告传达、对外宣誓主权、反抗军大规模进驻等行动，联盟撤军的命令就会下达。
厘清头绪的布朗克心中豁然开朗，他紧绷的危机意识开始松懈下来。
但是，他没有将“灵魂”资源考虑进去，地球可以产生星际稀缺的“灵魂”资源。
“亿年战争”时期，为了争夺“灵魂”，足足打了十二亿年星球大战。
……
布郎克快步走向自己的座椅，一边正襟危坐，一边按响呼叫器。
撤军命令没有下达前，既定计划还是要执行起走。
推门进来的是布朗克的副官汪毅。
小伙子瘦高个，戴着眼镜，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星际联盟的科技是不需要戴眼镜的，但人类的嗜好偏偏不一样。
布朗克和他交流了一小会儿。
瞅到自家将军茶杯空了，他忙不迭地换上新茶叶，才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进来两名身材火爆的女郎。
踩着点，一摇一扭地走到布朗克座椅边。
左右各一个，挽住他的手，像抓的是舞蹈把杆，径直表演起高难动作。
此时的布朗克，开始回忆起老同学挤眉弄眼的表情。
来的正是威尼斯说的“新茶”。
被母星少女纠缠惯了的布朗克，明白这“二哈”是误解了。
他全身放松，任她俩折腾，而不是推开。
依他的经验，那样会伤少女心的。他温柔地笑着说：“介绍认识一下吧！”
“奴家乔淋，唤我大乔。”
“奴家乔雨，小名小乔。”
布郎克感到有趣：“那就叫你俩‘二乔‘吧！停停，先办正事。”
“不正在办吗？”
“相公还想其它？”
布朗克说：“找你俩真有事情。”
“好吧！”
“嗯嗯！”
二乔停下动作，站直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裳。
一摇一摆地走到布朗克对面坐下，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心中想的：
“天啊，占了他便宜也不生气，这可是星际第一帅哥啊！等会显摆给闺蜜们听，还不被她们羡慕死。”
布朗克哪里知道她俩的想法？
而且，也不关心这种事。他没时间兼顾月球这摊子事，拟外包给第三方公司。
“通知威尼斯董事长和副官汪毅联系，采用ppp模式（企业先建，政府购买）合作开发月球。完了，你们走吧！”
“就这些？”
“不做其它？”
布朗克道：“对啊。我忙起来会忘记很多事。去吧，尽快通知威尼斯董事长。”
二乔站起来扭着身子离开，留给布朗克两个妖娆的背影。临出门前说：
“你与他们不一样。”
“你是真的帅！”
……
布朗克等着下一批人来。
“报告，蓝天号舰长，拉格尼尔斯向您报到！”
“报告，白云号舰长，瓦萨斯图雷向您报到！”
“报告，晚霞号舰长，豪歌向您报到！”
“报告，朝阳号舰长，罗兰向您报到！”
“报告，作战室参谋长，威廉亚历山大向您报到”
“请进！”
众人向布朗克行过军礼。布朗克回礼。一群人鱼贯而入，进入小会议室，按军衔高低坐好。
副官汪毅开始点名，并主持会议他说：
“下面请布朗克司令作重要讲话。”
会议室安静下来。
众人齐刷刷盯着布朗克。他挺直上身，端正坐姿，面带微笑（惯常的）地看着大家。他说：
“不用这么正式，今天开的是小会。”
“这样，先由我来介绍一下我舰队面临的危机，然后大家一起讨论，最后形成执行方案，并报备远东战区司令部”
布朗克将反抗军即将占领太阳系，可能会与第十七舰队发生武装冲突，以及反抗军拥有皇级主舰的情报分享给参会众人。
“下面请大家就司令通报的内容发言。”副官汪毅继续主持道。
会议室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已经知道消息的保持沉默，开始组织汇报内容；
刚得到消息的先是大吃一惊，然后义愤填膺，最后纷纷要求出战。
泱泱大联盟，被一条小狗撵着咬，这还得了。群情激昂之下，“干”为先。
“光说不练假把式，一个字就是‘干’。”
“来一艘扁一艘，来两艘扁两艘，来多少搞多少。”
“把母港皇级主舰调过来，他有我们也有。”
“先下手为强，杀过去，杀到比邻星，给它来一波大的。”
布朗克开始点名了。他道：
“威廉参谋长，你来说说看。”
威廉听到布朗克点自己名。他心里是瞧不上布朗克。
他认为不管论资排辈，还是能力水平，布朗克都远不及他。
他才应该担任司令。
但是，布朗克是联盟元帅的儿子，别人拼的是“爹”。
老埃隆对他有提携之恩，“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站直身，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打肯定是要打的，我们是军，他们是匪。只要反抗军敢到太阳系来，咱们军遇上匪，剿灭之，大功一件哦。”
“怎么打？这里面学问就很深了。当前敌强我弱，敌暗我明，硬碰硬不划算。”
“我建议化整为零，组成俩个特混编队。把四艘王级主舰分兵，两两编组。”
“一个编队到距离太阳系1光年处（后世名奥尔特云）附近潜航；”
“另一个编队在海王星附近小行星带（后世名柯伊伯带）潜航，两个编队守望互助。”
“遇到皇级主舰，咱们就有多远跑多远吧。遇到帝阶的，就引诱到海王星小行星带附近打歼灭战。遇到王级的就吃吧，只要消化的了。”
“另外，罗兰舰长说的好。我停在母港的皇级主舰编队，应该迅速北上，与我太阳系舰队汇合。”
“波次攻击形成后，可稳守太阳系一段时间，等待星际联盟支援。完毕！”
布朗克看着两鬓斑白的参谋长，仔细地聆听完老将的发言，深以为然。
他完全明白参谋长的战略战术，他很佩服。
会前他被反抗军的皇级主舰吓住了，思考的总是如何跑路，最大化地避免损失。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认为可以打一打再说。
“还有谁有其它建议吗？”汪毅继续主持道。
没人说话。
德高望重的威廉参谋长都发话了，就算有那么几个想给布朗克留下好印象的，也不敢班门弄斧。
那不是抓屎糊脸，自讨没趣吗？
“请司令作总结讲话。”
布朗克扫视了一下参会人员，以他特有的，极富亲和力的嗓音说道：
“威廉参谋长刚才的发言，讲得很明白，分析的很透彻，建议很到位，我表示全部赞同。”
“下面我补充几点。”
“一是要实现参谋长的战略目标，情报是关键。”
“先前，我已经命令阿诺德上校执行“飓风”行动，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情报。”
“二是我将参谋长的战术冠名为‘麻雀战’，大家要将打和跑的节奏掌握好。”
“特别强调，敌强我跑，敌进我退，保存实力最重要，毕竟我们有强力后援。”
“当然，也不能一味讲跑，合适的时候还是要打出17军军威。”
“三是接下来由作战室根据今天会议内容，拟定作战计划，由情报室协助。”
“另外，为更好地配合作战，我计划在太阳系的月球、木星、海王星附近小行星带等地建设防御设施。”
“这项工作由汪毅副官牵头实施。”
……
神雷集团的“星空绿洲号”静静地悬停在月球上空。
它是星际联盟开发的民用星空级豪华星舰，主要提供旅游与娱乐服务。
它有月球1/8大小，造价126亿联盟币，在银河系排名第三。
绿洲号星舰的中央公园。
神雷集团董事长威尼斯，与星际联盟第十七舰队汪毅副官正在议事。
中央公园种植有很多名贵的花草。他俩坐在这些花草中间的沙滩椅上。
身前搁置着一张造型精美的条形桌，桌上摆放着一套名家烧制的青花瓷茶具，以及一些名贵的糕点和小食。
一个中式打扮的白衣妙龄东方少女，正在为他俩煮茶。
两个着泳装，皮肤古铜色，身材丰满、高大的西方美女在为他俩揉肩。
稍远的豪华露天剧场，正在演奏交响乐。
整个中庭，除了来来去去穿梭的泳装女服务员，没有人去打搅他俩。
汪毅接过东方少女递过来的茶杯，一口饮干。他侧过头，看向威尼斯说：
“司令的意思，将月球按王级主舰的战力打造。合作模式为ppp模式。”
“神雷集团出资建设，竣工验收后，星际联盟军部用购买社会化服务的方式，分年度支付基建费、维修费和保养费。”
威尼斯抓了一把泳装美女，又取了几颗豆类小食放在嘴里嚼着。
然后看着太阳的光透过星舰的护罩，又穿过树枝缝隙，落在自己身上。他沉思片刻，说道：
“好，这个模式好。就这样办。稍后我就安排人签订合约。”
汪毅看他表态同意，又说：
“联盟希望月球成为军事化的地球卫星。”
“月球质量偏小，若干年后容易撞击地球。需要扩建月球，增加它的质量。”
威尼斯那堆满横肉的脸漾起笑容，小眼眯成一条线。他说：
“技术上的事我能保证，我能保证。今天只谈风月，只谈风月。哈哈！”
……
地球上，雨一直下。
刘嘉颖站在地中海岸边，开始她每天的必修课之一，“田间观察”。
昨晚，地球被一颗巨大的小行星撞击，形成一个直径3200km深3957m的大坑。
这次撞击发生在地球东半球，距离地中海较远，但还是受到了波及。
巨大的海啸、闪电、飓风、龙卷风在各处肆虐，无数海岸被摧毁。
东半球被撞击时，大气层被压缩，发出耀眼的光。
地表的一切瞬间湮灭，巨大的超压冲击波向四周扩散。
在月球上，可见部分小行星碎片击穿气化的地壳；
有一部分溅射入太空，进入绕地轨道，被月球引力俘获，成为月球一份子。
这次大撞击，标志着月球军事化建设，月球扩建工程全面完成。
刘嘉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按着裙摆，任海风轻拂一头黑发。
她的美是知性的，如泉水一般的清澈、纯净，还融汇了一丝母性光辉。
被撞击后的地球，已经恢复了平静。
地中海受月亮的引力产生了潮汐，海岸边的海水溶氧量开始缓慢增加；
地球磁场强度、方向、磁力更加稳定；
地球的大气层出现气潮，部分地方甚至能够看见天空了；
地月引力发生改变，倾斜的地轴与公转轨道始终保持6634的交角。
地球从此有了四季变化。
刘嘉颖注视着上升了近两米的海平面，潮来潮去中，感应着“生命种子”被自带的细菌分解后，菌类不停地繁殖、扩散
她转身望向东方，地球东半球那边，一个海洋正在扩张。她轻轻说道：
“就叫太平洋吧！愿天下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