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古镇阴雨落,圣戏众追捧
西部道,一处古风小镇。
此刻微风清凉,阴雨绵绵。
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一对面容普通,但举止十分亲密的男女打着伞,相互依偎在伞下窃窃私语。
“妗姒,没想到那日你在圣王庙居然会懂得以理服人了。”郑渊微微一笑道。
“我又不是傻子,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难道连这点东西都学不会?”赵妗姒娇哼一声。
她今日穿着一身翠绿纱裙,即使遮了原本的容颜,却依旧看起来明丽动人。
“不错不错。”郑渊夸赞了一句。
与赵妗姒不同他穿了一件黑色长袍,整体气质看起来比较阴柔。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
打在伞面的声响不但清脆,还非常悦耳。
二人在雨中漫步,述说着情话,眼中尽是浓情蜜意。
路过一座小桥,他们站在桥面上,将手中糕点撕下一点,喂投下面的鱼儿。
水面荡起大片涟漪,鱼儿争相浮到水面,抢夺那点食物。
“别抢别抢,你们都会有的。”赵妗姒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快速把糕点撕成碎末,撒向湖面。
似乎感到食物的气息,那些水底的鱼儿聚在一团,不断抢夺,有些甚至跃出水面,将那些还没来得掉到水里的糕点吞入口中。
“好了,没了哦。”赵妗姒站起身拍了拍手,重新站到了郑渊的怀里。
阴雨天的风比较潮湿,郑渊宽大的身躯尽量挡着四处乱窜的寒流。
二人继续走着。
前方,一座戏楼映入眼帘,里面人头攒动,看起来热闹非凡。
赵妗姒与郑渊相视一眼,顷刻就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于是二人向戏楼走去。
“二位客官,是要听戏吗?”门口的小厮问道。
“没错,不知道里面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啊?”郑渊问道。
“客官来的巧啊,现在里面正唱着‘圣王斩龙’,这可是我们整个府道最有人气的一出戏了!”小厮说道。
“圣王斩龙?有意思,前面带路!”赵妗姒雀跃道。
“客官是在要在大堂,还在楼上雅间?”小厮问道。
“诺,你看着办。”
赵妗姒随手扔出一块银子。
“客官,请雅间上座!”
小厮拿着银子掂量了几下,立马眉开眼笑。
随着小厮带路,二人进入楼上雅间。
这个位置极好,居高临下,一眼就可看尽全场。
二人坐落,小厮端上了两杯热茶。
现在戏台上站着两人,一人白脸银剑,威势不凡,另一人黑面恶容,看起来狡诈凶狠。
那白脸之人举剑抬头,用戏腔高声喝道:“大胆孽龙,还不快快降下甘霖,解了西部道旱灾!”
“圣人在上,不是小妖不降,而是老天爷不让啊”黑面恶容打扮的人跪地指天,用无奈的语气叫喊道。
“呸,什么老天不让,我看是你这恶龙存有私心,故意推脱的说辞!”白脸之人举剑欲斩。
“圣人且慢!”黑面恶容之人连忙讨饶道:“还请听我一言,话说这西部道”
这场戏极为精彩,台上两位花旦表演的非常卖力,就算是赵妗姒也看的津津有味。
而郑渊却是有些纳闷,这戏台上演的怎么跟当时发生的不一样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当时他与万江龙君之战,被天地蒙蔽了外界一切神念,就连修为通天的修士都不能探查,更何况是这些凡人。
他们只能根据听到的一些信息,东拼西凑,能整出这么场戏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无需再奢求什么。
反正观众也只图个爽快。
“若再敢推辞,且看我剑下无情!”
白脸之人喝骂,长剑挥舞间,怒目而视。
“圣人莫要斩我,小妖这就施法降雨!”
黑面恶容之人立马做了呼风唤雨的动作。
下一刻,整个戏台上风雷大作。
“好好好!”
台下已有人高声喝彩!
轰隆!
雷声落,风雨急。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一些人不禁泪目连连。
这场灾劫过去没几年,其中的苦难,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如今触景生情,又怎能不动容。
戏台上的情况发生很快,转眼就到了龙君偷袭,圣人斩龙的桥段。
这部分的情节倒是与之前有些吻合,只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就让郑渊始料未及了。
水流声哗啦。
戏台上铺起一条长长的沟壑,转瞬间被灌满。
旁白介绍道。
“此江长约千里,宽约十余丈,乃圣王斩龙时所开,故曰‘圣断江’!”
“圣断江如今丰泽一地,沿江百姓无不感念圣王的恩德,于是就在江边立起一座大庙,用于供奉圣王。”
哗啦啦。
掌声响起,满堂喝彩。
这一戏余音绕梁,虽已结束,但台下观众皆是留连在此,久久不肯散去。
“各位观众老爷,有钱的麻烦捧个钱场,没钱的”
戏台上马上有戏子跳出来例行其事。
“再来一场!”
“对,听得不过瘾,再来一场!”
台下马上有人附和。
“各位客官,我们戏园子的人可都是要吃饭的”
那戏子一脸为难,显然是对零稀的赏钱不太满意。
但台下之人不买账,立马大声嚷嚷起来。
“再来一场!”
“没错,你先给本老爷唱高兴了,本老爷再给赏钱!”
戏子赔笑道:“诸位爷,我们可没这个规矩啊!”
“闭嘴,赶紧再排一场!”
台下之人群情激奋,高声喝骂,惹得戏院的人异常为难。
这时,从幕布的后面走出来一老者,上前拱手说道:“承蒙各位乡亲们抬爱,可是我们戏院有戏院的规矩,赏钱不够,不能开下一场的啊,不然砸了同行们的场子,我们戏院也无法在这府地立足了。”
“别废话,赶紧排一场!”
台下有人不耐烦,扔了些铜板上来。
而随后又有不少人拿出身上的零碎钱,扔了上来。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意思了。
戏院老者先是赔笑一声:“多谢各位老爷,那我们就再排一场戏,这场戏虽然不是圣王他老人家的,但是”
“不行,我们就要听圣王的戏!”
戏院老者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立马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各位,您们出手再阔绰一点的话,我们就可以破例一次,但是现在就这么点铜钱,连给我们戏园子吃顿饱饭都不够,哪能破例演压箱底啊。”戏院老者苦着脸道。
“别废话,信不信老子叫人砸了你们的戏台!”
作为下九流的派系,戏子们本就没有多少说话底气,如今被这么多人指责,戏院老者也是悲愤无比。
然而就在此时。
十锭分量沉重的银子从上方雅间落下。
“老人家,这些银子可够你唱一场‘圣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