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天命女主的养成24
33透过门往里看，这里布局跟曾经那个宿舍一模一样，那扇小窗户还有阳光射进来。
莫忧望着阳光发呆，只不过这次她抱着的不是她的绵绵，而是她自己。
待夜幕降临后，她垂下头，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子。
“宿主！不要！”
33急切地拍打着门，但里面的莫忧却是恍若未闻。
这扇透明的门就像是她的心房，拒绝外人的来访。
“噗呲。”
她的刀捅在怀中“莫忧”的脖子上，鲜血像管子里的水一样喷射出来。
可这样还不能让她满足，她泄愤似地一下又一下的扎下去。
直到天亮，她把怀里的尸体随意扔到一边，如同囚笼里的犯人，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窥视着那耀眼的阳光。
而她怀中再次出现一个“莫忧”，紧闭着双眼，等待被命运的审判。
33这才看清，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堆积死状各异的“莫忧”。
她们的鲜血铺满了整个房间，就像是给地板盖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33前近一步，发觉脚下有湿漉漉的感觉，低头一看，是房间里的鲜血溢了出来。
“宿主！”它砰砰敲着门，“是33啊，我来找你了。”
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它的声音，她只等着天黑，将自己杀死。
曾经她在夜晚杀死自己的小猫，那一天她自己也随着小猫一起死去。
月升日落，周转不息。
房间变得越来越逼仄，渐渐地只剩下方寸之地，渐渐地连那扇窗户也要被遮住。
33从拍打变成撞击，它从未如此希望自己不只是观赏用系统。
看着里面不断伤害自己的宿主，它心里也腾升起愤怒！
“莫忧！快点停手，让我进去！”
“听到没有！莫忧！”
“莫忧！宿主！小忧！”33每喊一次就撞一次门，最后一声落下，透明门应声碎开。
33猝不及防摔了进来，它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推开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拦下莫忧的动作。
她的怀里没有再抱着“莫忧”，她将尖刀对准了自己，因为她就是最后的莫忧。
33双手攀住莫忧的手腕，掰开她的手指，将尖刀夺下扔到了一旁。
它捧起莫忧的脸，抹掉上面沾染的血，“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温温热热的，流到了33的手心。
没有人想一直沉溺在这样的绝望中，谁都想被拯救，被拉一把，莫忧也不例外。
所以她在最后把33放了进来。
33将那些尸体推倒，腾出一个空地方。
它拿出自己的小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净莫忧脸上和身上的血渍。
就像她们第一次相见那样。
它看着被01叫人抬过来的她，脏兮兮地像是被遗落在垃圾桶的娃娃一样，是它给她洗干净换了衣服。
现在33也做着那样的事情。
它打扫了房间，将莫忧擦的干干净净，给她换上新的衣服，再把那乌黑浓密的头发盘起来。
现在它的宿主不再是别人口中的疯子，她是需要被唤醒的公主。
但在此之前她要睡一会，因为她真的很累，她要做一个美好的梦，然后拥抱新的自己。
莫忧闭上了眼，随着她的沉睡周遭又在发生变化。
狭窄的房间消失，变成了33系统空间的模样。
明亮，干净，一看就会让人心生愉悦。
33趴在床边看着莫忧的睡颜，心里既期盼又忐忑。
它忍不住来回踱步，心想要不要先藏起来算了，等以后在慢慢跟宿主透露……
不，就算宿主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也没事，反正她们之前都是那样交流。
“33……”
还没等它想出个所以然，身后骤然响起莫忧的声音。
33身体僵硬了一瞬，它缓慢转过身，干巴巴地打招呼，“小忧，我是33。”
它害怕宿主会抗拒它的称呼，也恐惧宿主会嫌弃它的外形。
莫忧从床上下来，她只是好奇地把33抱起来，“好小一个啊，跟我以前的娃娃差不多。”
33无力地扑腾了一下手脚，小声辩驳，“哪有那么小，我可是很厉害的33大人……”
“33呀。”莫忧的声音突然变冷，她把33放到腿上，手指在它的眼周打圈。
“你的眼睛呢？”
33下意识闭上了眼，虽然已经晚了。
它没有眼睛，倒不如说它根本不用靠眼睛那种东西提供视力，眼睛对于它而言更像是装饰物。
所以，当初也一同被3333系统拿走了。
它的眼眶里只有一片混沌。
不仅是眼睛，它也没有头发。
它就像是刚组装好的人偶，除了基础部件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别人拿走了。”33低下头闷闷地说道，但它立马补充道，“我以后会买回来的。”
“我以前可漂亮啦，大家都夸我是最好看的，等我买回之前的部件再装起来，就会变回去的……”
它的手紧紧拉着莫忧的衣角，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往上看。
莫忧只是摸了摸它光溜溜的头，“嗯，我知道，33是最好的。”
她手指揉搓着33胳膊上的裂痕，抿了抿嘴角，勾起一抹笑。
“走吧，该出去了，某些人可能都要急坏了。”
莫忧拉起33的手，朝一个方向走去。
随着她的离开，这里空间发生坍塌，一切都变得虚无。
似有所感一般，莫忧回头看了一眼。
最后同这些记忆做个告别。
“醒了！居然醒了！”
一清醒听到的就是卜元那个老东西的声音，莫忧原本下意识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
她飞快瞟了一眼床边围着的人，精准的在人群找到墨灵。
一看对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们的计划没成。
卜元迫不及待拉着莫忧的胳膊，“小徒儿，如今危机当头，你愿不愿意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莫忧掰开他的手指，“不好意思，不太愿意呢。”
被拒绝也在卜元的意料中，但他面色铁青的看着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给莫忧擦手的小玩意儿。
这是把他当什么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