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谁动了我的仓鼠!38
屏幕内外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说话的贺陶身上,他的情况算不上好,他的父母也只为他承受了一小部分。
原本清俊的容颜被硫酸腐蚀的坑坑洼洼,手脚都被废了,无力的挂在身上。
但他的表情算的上冷静。
“我换他们。”他又重复了一遍。
陶知音和贺天华因为太过错愕而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虽说他们比夏卓诚要好一些,但比起其他家长所做的,他们承受的那一点自然是不够看的。
却没想,到最后愿意救父母的就只有他。
他们怎么想的贺陶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像自己现在这样的废物就算活着也是个累赘。
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一死百了。
“哎呀,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老婆子我好感动啊。”莫忧歪着头,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蛋,笑的一脸慈祥。
“那你选吧,救爸爸还是救妈妈?”
“不是两个都能救吗?”贺天华下意识喊出这一句。
意识过来后,看着莫忧,冷不丁打了寒战,闭紧了自己的嘴。
“怎么会呢。”莫忧好脾气的给他们解释,“他就只有一个人啊,当然就只能换一个人啦。”
“哦,对了。”她补充道,“如果父母双方都在的话,也只会杀一个人哦,你们可要商量好让谁去死。”
原本还依偎在一起的夫妻,瞬间身体都僵硬了,隐晦的看了一眼对方。
“小陶,选爸爸!”贺天华忙不迭的喊叫贺陶,“你别忘了,那个女人根本就懒得管你。”
自己是怎么当妈的,陶知音自然也是知道,她没有为自己辩驳,而是冷冷瞥了一眼贺天华,“你以为你就做的有多好。”
“我那是工作忙!你一个女人,不就该在家带孩子!”贺天华恼羞成怒。
“谁跟你说的女人就该带孩子,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工作,我不要一辈子就围着孩子和灶台打转!”陶知音怒吼道。
她看向贺陶,神色复杂,“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听从你爸把你生下来。”
贺陶微微垂下眼眸,他并不意外,因为陶知音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如果当初要不是为了生你放弃了工作,我现在怎么才只会是个学校教师。”她继续说的,语气满是后悔。
贺天华没有阻止,她说的越多越好,这样贺陶就会知道还是爸爸对他好。
贺陶抬头,透过陶知音面上的血污似乎能看见她保养的不错的容颜。
其实在他小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的妈妈似乎比现在还要苍老,她有干不完的家务,抱怨不完的事情,忙的像个陀螺都没有时间打扮自己。
那时候妈妈还很在乎他,依稀久远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不再甘心这样的生活,她放下年幼的他,走出了家庭。
她变得漂亮,变得从容,她是学校里侃侃而谈的教师,不再是曾经那个为了几块钱跟小贩争吵不休的人。
陶知音抿了抿嘴,最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不该怪你的,是我做错了决定。”只是,她太不甘心了。
“选吧。”莫忧催促道。
贺天华两眼放光的盯着贺陶,陶知音则是垂下头,不愿面对。
“就妈妈吧。”贺陶随意说道,这两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是无所谓,而别人不是这么认为的,贺天华的表情一寸寸裂掉,他不可置信的质问,“你怎么会选她,你为什么选她!”
贺陶没有多说,开始闭目养神,而陶知音则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头晕目眩。
见这边已经决定,莫忧转为催促其他人,“你们呢?还没选好吗?”
看着凑仔一起嘀嘀咕咕的父母,艾薇恶劣地笑着,“还选什么,干脆让他们都去死好了。”
交谈中的于莉眼神一暗,停顿了几秒,然后强硬的对艾启元说了什么。
艾启元听完冷冷看了一眼艾薇,没有拒绝于莉的话。
“看我做什么!去死啊你们!”艾薇被那一眼激怒,立刻叫骂起来,“看我变成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得意啊,之前还装什么好心,亏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帮我!”
“没用的东西,去死!去死!去死!!”
她的嗓音尖锐刺耳,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划在于莉心上。
纵是庄伟听到艾薇的话也薇薇蹙眉。
“我们决定好了。”艾启元没有管艾薇,转而对莫忧说话。
这个老人虽然很乐意看他们内斗,但不喜欢耽误自己的事情,反正他说什么艾薇都不会住嘴,不如就让老人来治她。
果然他一说,艾薇再想开口的时候就挨了老人一棍子。
等安静了,艾启元嘴巴张了张,一口气堵在胸口,他偏头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妻子,还是没说出来。
在莫忧要不耐烦的时候,于莉开口了,“我去死。”
哦,还是个意外又不意外的答案。
于莉对上其他人关心的眼神只是惨然一笑,死到临头了,那颗恐惧的心脏居然平静下来。
“切。”艾薇不屑地嗤了一声,方正她的命是保住了。
这边决定好了,庄览紧接着开口,“让她活着吧。”
他深深看了一眼萧玉珍,他们相伴多年,他怎么忍心看着妻子死在自己眼前,所以他把生的机会让了出去。
“阿览……”萧玉珍定定看着他,眼泪扑簌簌落下。
气氛真好,莫忧瘪瘪嘴,这不就衬托得她更像一个坏人了吗?
她站起身,棍子狠狠敲打地面,打破这生死离别的场景,“行了,都决定好了,就速战速决吧。”
“我看第一个就……”
她的手指在几个大人中逡巡,最后落到毫发无伤的夏卓诚身上。
“你!你是第一个!”
霎时间夏卓诚血色尽褪,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头上。
夏泰发出对他嘲笑的声音,25号的女孩见到这一幕,赶紧把萎靡的女人拉过来。
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夏卓诚咽了口气,老人拖着木棒朝他走来,像一只索命的厉鬼,正要把镰刀砍向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