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调查
“来人，把庙里的脚印都拓下来。”李言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大声吩咐道。柳婉抬头望了一眼他，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似乎在夸赞他有进步。
李言顿时挺直腰板，负手而立，得到自家媳妇的夸奖，像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在一旁抿嘴微笑。
“东翁，走吧。我们回刑部。”柳婉见他那嘚瑟劲，要不是现场人多，估计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破案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绝对是体力活+脑力活，都要不断地穿梭在有线索的地方，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李言身为刑部侍郎，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但架不住是自家夫人办案啊！要是不跟着，办案就不会这么顺利，衙门里肯定阳奉阴违的人很多，所以他还是选择跟夫人携手办案，这样还可以天天在一起，何乐为不为呢。
“好，夫……楚先生我们走吧。”李言差点喊出夫人二字，要不是柳婉眼神制止，一旁张建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张建没有注意到二人眼神上的交流，他没有跟着李言他们一起回刑部，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皇帝只是要他从旁协助，又不是主要办这一个案子，况且府衙只有他一个是行政长官，而刑部不一样，刑部除开李言这个右侍郎，还有一个刑部左侍郎，侍郎上面还有刑部尚书，所以张建还得去府衙坐镇。
李言一行人又匆匆赶回刑部衙门，刑部二堂，李言独立办公房。
柳婉一推房门，走近书案下首的太师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取出纸巾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着：“夫君，去打一碗水来，渴死我了。”
“嗯，夫人，你歇息片刻，为夫这就叫人去打。”李言转身出去吩咐了一声。
须臾，小厮端着两杯茶进来，柳婉也懒得再吐槽了，将就着喝了。
“夫人，店小二如今已死，这线索怕也断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李言抿了一口茶说道。
“谁说断了，这个店小二死了，只能说明凶手不止一人，还有其它凶手。如果我们抓住了这个店小二，那么离真相也就不远。”
“现在店小二死了，会给我们办案增加难度，但线索并没有断，既然有目击者，看见他是自杀，那么说明店小二和凶手关系非常亲近。只要我们查清楚店小二身份，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起，相信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柳婉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分析道。
“那为夫派人去把东升客栈掌柜和伙计抓来刑部，一探究竟。”李言听了柳婉一席话，像是开窍了一样。
“嗯。”柳婉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也不想跑来跑去，实在太累了。
东升客栈掌柜和另一个伙计被刑部衙役带到停尸房来辨认尸体，刑部一个衙役推了佟掌柜一把，冷声道：“佟掌柜，周二，你们上前看一看，是不是张三。”
佟掌柜一个踉跄，颤抖着回道：“是，是，官爷。”他鼓起勇气往前挪了几步，低头看了眼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心中已经确定。
“官爷，他确实是客栈伙计，张三。”
“你呢。”衙役冷冽的目光又转向周二，让周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官，官爷，没，没，没，没错。他，他，他就是张三。我……”周二本来平常说话都有些结巴，见到这副场景害怕加紧张，更加结巴了。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衙役一挥手，打断周二接下来的话，他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抓过来辨认尸体，只要确认是张三尸体就行。
“启禀大人，东升客栈掌柜，已经确认，那就是张三的尸体。”衙役抱拳给李言汇报。
“嗯，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李言见衙役退出后，再次开口道：“夫人，我们一起去看看。”
刑部，停尸房。
“佟掌柜，张三是什么时候？去你客栈做伙计的。”柳婉出声询问。
“官爷，张三是去年主动到客栈，说要找一份活干，他说家里有一个老母亲需要养，小人看他可怜，让他先试用几天，之后看他手脚挺勤快，就把他留在客栈了，哪知他会有这一劫呀！”
佟掌柜说完，还擦了擦眼角泪水，他是真的可怜这个伙计，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养，要是他老母亲得知真相，该是何等的难过呀！
“你知道他家地址吗？”柳婉再次出声询问。
“不知道？”佟掌柜摇头。
“额……在你客栈做伙计，不用签字据吗？”这就让柳婉有些不明白了，她招的每一个伙计都有签合同。
“签了，但是小人没有注意，字据在家里。”
“我，我，我知道。”这时，周二插嘴道。
“住哪儿？”柳婉目光转向另一个伙计。
“他，他，他家，住，住，住城东一个巷子里，他，他，他，有时不回家住。”周二吃力的说完一句话。
柳婉打量了一下这个掌柜，看来这掌柜确实是个善人，这么结巴的伙计都能留下来，给一口饭吃。
“带我们去。”
“好，好，好的，官爷。”周二去过张三家里，他们不像别的客栈勾心斗角，他们是截然不同，一直是互帮互助。
“张，张三，真是个孝子，他，他只有一个娘，一，一，一发工钱，都，都，都会全部交给他娘。”周二一边带路，一边说着。
孝子为何会甘愿自刎，老娘不用照顾了吗？这让柳婉百思不得其解。
一行人来到东街一处低矮的民房，周围虽是青砖堆砌而成，但是非常破旧，巷子里的路也是坑坑洼洼，毫不平整。
“一会儿，你们在外守着，我们四人进去即可，就说是掌柜的来发福利，不可惊到老人家。”李言出声交代。
“是，大人。”衙役抱拳应是。
“你，上去敲门。”李言又朝一旁佟掌柜说道。
“小人遵命。”话音一落，佟掌柜上前一步，伸手敲门。
“咚，咚，咚。”
“谁呀？”一位老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是，是我大娘，周二。”佟掌柜不知如何作答时，周二出声说道。
“是你呀！周二。”老妇人声音越来越近，里面话音一落，院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