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菜人
管家躬身退了下去，李言在外整理了一下衣冠，轻轻推开书房，踏过门槛径直走了进去。看见沈风正躺在逍遥椅上手持一本书正专注阅读。
李言上前大礼叩拜，“学生，拜见恩师。”这个时代是非常尊师重道他们信奉的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非常郑重。
沈风虽然是李言的座师，但是现在沈风是把他当作政治继承人来培养，致仕后，他的所有政治资源都是李言来继承。
沈风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书本，用慈父般的眼神望向这位多年未见的学生，他这一生学生无数，但能真正入眼的也就寥寥数人，眼前算是他最器重的学生。
“嗯，起来吧，最近几年可安好。”沈风抚须和蔼笑道。
李言起身回道：“多谢恩师挂怀，学生一切安好。”随后拱手一礼，“恩师可安好？”
沈风神秘笑道：“哈哈，为师尚可。你可知，这次回京是任何职？”
李言是一脸懵逼，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次回来是在何处任职，他只知道皇帝不会把他外放，因为皇帝早就给他透露过。
“学生不知，还请恩师解惑？”李言拱手一礼老实回答。
“詹事府，少詹事。”沈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官职，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因为前段时间皇帝跟他透露过，目前还有詹事府少詹事一职空缺，没有明说要谁来担任。
这个对于沈风来说也不是很难猜，李言在外为官，官阶为四品知府，回京肯定是不会降阶，也不会高升，因为太年轻了，只有少詹事一职官阶为四品，刚好又有空缺，皇帝最近身体也不好，肯定要为身后事做打算。
这个职位本来一直都空缺着，因为皇帝没有子嗣，也就没有立太子，所以没有人任职。
“恩师，可是陛下没有子嗣，我去岂不是闲职。”
沈风指着李言，摇头无奈笑道：“你呀！真是傻小子，这点还看不清吗？詹事府一直空缺，现在为何要补人。肯定是陛下知道子嗣无望，打算过继宗室立为太子。这也不怪你，你常年没在京城，一时半会没看清也正常。”
“多谢恩师解惑。”李言拱手一礼躬身拜道。
别看现在詹事府少詹事是一个闲职，只要皇帝立了太子，那就是詹事府的二把手，也就是太子集团的二号人物，只要太子登基从龙之臣板上钉钉，离入阁也就不远。
“嗯，据儿已经准备好酒宴，你们几个年轻人去聚一聚吧，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参与了，免得你们不自在。”
“嘿嘿！多谢恩师体谅。”李言拱手一礼笑道，转身退出书房。
李言在同一帮好友聚会。柳婉则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只要没见过的食物都会买来尝尝。
她没有导游只有漫无目地的走着，居然走到了一个菜市口，这里热闹非凡，“卖肉嘞！新鲜的肉，现买现杀。”
柳婉觉着奇怪，这肉不是杀好了在卖吗？怎么还有当场宰杀的道理，又不是杀鱼那么简单。
她好奇的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那边围了不少人没有看清楚情况，于是她走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纵使她见惯大场面，杀人如麻。但看见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呕吐起来。
到底是什么场面？让杀人如麻的柳婉这副样子呢。
她拨开人群，映入眼帘的是有三个女子被绑在柱子上，其中一个手臂还被卸了下来，屠夫拿刀在案板上砍，一边砍还一边吆喝。
周围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有些甚至还在讨价还价。旁边两个完好无损的女子，现在已经是脸色煞白，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柳婉呕吐了一会，“呼——”她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眼前这副场景，她在二十一世纪书上看见过，但在她心中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当今天亲眼看见这一幕，才发现居然是真实存在。
特么，这还是天子脚下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以前在溢州和蜀州都没有遇见过买人来食的地步，柳婉在心中思忖。
不明白的事情，她就要问清楚，当务之急还是要叫这个屠夫住手。
正当屠夫还要上前去割肉时，柳婉大喝一声: “住手。天子脚下，尔等可知，已经犯了死罪。”
众人纷纷侧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婉。
“公子，这可是自愿买卖，写了契约的。”屠夫看见有人打扰他做生意，言语有些不悦。
“自愿买卖可以为奴为婢，但不是让你拿来杀之贩卖，给他人食之。”她可算是知道古代人有多变态了。
“既然是买卖，她们多少银子？我为她们赎身。”柳婉搞清楚事情后。想要救下这几个女子，除开武力之外，那就是银子的事情，只要能用钱解决问题，也没有必要动用武力。
“公子，知道你是心善，其实我也不愿意干这种事。但是没有办法，是他们父母求我购买。”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你可以去西街瞧上一瞧，是救不完这些苦命人的。”
屠夫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京城只是虚假的繁荣，它周边县城已经连续两年旱灾，导致粮食颗粒无收。老百姓都纷纷拥进京城，朝廷还为此拨了一块地方给他们居住，那就是西街。
这几年天灾不断，朝廷也已经无力赈灾。
柳婉阔气的甩出五十两银子，“够吗？不够我这里还有。”她为防这个屠夫吃人血馒头，特意加了一句: “要是被我发现，你狮子大开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屠夫还欲说些什么？柳婉救人心切，大声呵斥: “别再废话，立即去请一个大夫过来，周围的人马上给我散开。”她脸色有些阴沉。
屠夫被柳婉的气势吓住，拾起案板上五十两银子，他买这几个女子一共才花十两银子，现在居然有人给五十两，还不让说话，他倒是很乐意。急忙上前解开三个被绑女子后，转身一溜烟跑去药房请大夫。
三个女子得到自由，噗通一声朝柳婉跪下，磕头如捣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没有手臂的女子，由于失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