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码头救人
柳婉转了一会，来到这金水县码头，她眼神无比专注看着码头那边发生的一切，有穿着锦衣华服的官人，有穿着粗麻布衣的码头工人，码头这地方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快点，没吃饭吗？”监工吼完一挥鞭朝着那位码头工人抽去，码头工人没有敢反抗，后背扛着三麻袋不知道是装着什么物品，继续艰难的往卸货地而行。
柳婉探了一眼那位工人，年龄大概五十左右，浑身上下没多少肉，还被抽得遍体鳞伤，他算得上这个时代的老者，还能在码头上扛着三麻袋做工，可谓是不辛苦。
这老头这把年纪了，还来码头上扛麻袋，肯定是遇着什么事情了，柳婉暗自想着。
正在她入神之际，重物落地之声把她拉回现实，抬头瞄了一眼，只见刚才那位老者背上的三麻袋物品全部掉落在地，码头监工二话没说上前就是几鞭子，一般码头监工都是本地的地皮牛氓，这样才能震得住这些工人，抽起人来也不会手下留情。
柳婉看见这一幕实在不忍心，上前一把夺过监工手中的鞭子，喝道：“不能温柔点吗？”
监工手中鞭子被夺，有些不悦，咋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得发出冷笑：“呵呵，对他温柔了。那些贵人能对我们温柔吗？要是不能尽快卸货，码头堵着了，谁来负责，你吗？”
这……好像这个监工说得也没错，既然选择这个行业，肯定就要守这行的规矩。
“那他今天就不做了，工钱也不要了，这样可以走了吧。”她看着眼前这位老者要是不看大夫，估计会伤口感染，这样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慢着，地上的三麻袋东西洒落一地，谁来赔付。”柳婉低头瞧了一眼地面洒落的物品，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土豆，一袋土豆大概有80斤，一个老者能扛两百多斤也是够牛。
“多少银子？”监工扳起手指算了算，需要一百文，柳婉见他没有狮子大张口直接给了一百文，准备拉着老者去看大夫，可是老者死活不动。
老者躬身感谢道：“多谢姑娘，可是老朽不能走。走了，就没有养家糊口的营生。”
“大叔，我不是吓唬你，要是你身上的伤不治，会感染，活不了多久。这样以后也不能养家糊口了啊。”老者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鞭痕，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他是这码头年龄最大的搬运工，其实他一直很感谢码头，能给一份糊口的营生，虽然不能吃得太饱，但是也不至于饿死，所以他格外珍贵这份营生。
“可，可是我没有银子治伤，能拖多久是多久吧。”老者摇头说完，还准备回去继续扛麻袋。他不在乎身上伤痕累累，在乎的是今晚孙子能不能有饭吃。
这位老者命其实很苦，老年丧妻、丧子，现在和一个孙儿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孙儿，没有办法才来码头做工。
被柳婉一把拉住，“大叔，银子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先去看大夫。”最终在柳婉的坚持下，老者还是被带到一处药房治伤。
“今天真是多谢姑娘，你真心善。”趁柳婉拿药之际，老者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柳婉反应过来，赶紧扶起老者，劝道：“大叔，你这是做什么？有能力帮助一个人这叫积德行善，所以大叔不必挂怀。如果今日我没有能力，当然也会袖手旁观，这样也请不要责怪。”
“对了，大叔你这般年纪，怎么还会在码头做工。”柳婉决定问清楚，看能不能根本上解决问题。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小老儿，今年五十有五， 本来以前做一点小买卖，家里也有一些银钱，可惜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沉迷于赌博，把家产全部败光，后来儿子被赌坊给逼死了，老妻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儿媳也回娘家了，就剩下我与孙儿相依为命。本来我也想一走了之，但是孙儿还小，不忍心剩下他一人当乞丐。”
“说来这也怪小老儿，因为儿子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惯着他，才有今日之祸，这或许就是报应吧。我这年龄四处也找不到做工的地方，因为工钱低的缘故，码头就收下了我。”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经历。
“嗯，孩子确实不能宠溺，惯子如杀子。”这大叔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明还是有救。
“大叔，你现在对你孙儿还惯着吗？”
“孙儿很懂事，一点不像儿子小时候那么调皮。小老儿经历过一次，没有在惯着。”老者提起自己孙儿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笑意。
“大叔，你会做买卖吗？以前是做什么营生。”她突然想起眼前这位大叔说是以前做买卖的。
“小老儿，以前是挑着担卖烧饼，后来也开了一个铺子。现在这铺子已经被赌坊老板收走，我本还想继续卖烧饼可是银钱不够。我跟孙儿如今在一处破庙住下，等攒够银子，继续卖烧饼。”
挑着担卖烧饼，这不妥妥武大郎吗？要不是朝代不对，他都觉着眼前这位是武大郎了，当然她只是在心中开个玩笑。
柳婉正好缺一位酒楼掌柜，这位大叔也有管理经验，不妨用上一用。但是这个大叔没有冲劲，卖了那么久的烧饼，结果才开一个铺子。他有一种小富即安的思想，或者是被时代所限制，看来她还得教上一教。
“大叔，你也否卖烧饼了，我准备在码头开一家酒楼和客栈一体，既能休息也能吃饭的酒楼，就跟天水楼一样，你先给我管着吧。”柳婉笑着说道。
她确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职业经理人，既然大叔有开烧饼铺的经验，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酒楼先开起来。以后在慢慢寻找职业经理人，眼前这位大叔不行，可以随时换掉。
“不行，不行。小老儿没有做过酒楼掌柜，还是大酒楼。”老者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推辞。
“没事，你怎么管理烧饼铺伙计，就怎样管理酒楼伙计。你不做，难道还要去码头继续扛麻袋吗？”柳婉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