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照玉
“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怀着疑问,蓝春回到了丞相府,看着依旧跪在胡惟庸身旁的女孩。
“奴家胡照玉。”女孩因为一直的哭泣,眼睛都肿红了,却也显得惹人怜惜。
胡惟庸依旧坐在檀木椅上,身体向后踏实的靠着椅背,头往后仰,像是睡着了一样。
蓝春心里有气,也不拱手行礼了,说道:“胡大人,可放心了?陛下将你孙女赏赐给我当丫鬟,你就安心上路吧。”
说了之后,见胡惟庸没反应。
蓝春走近几步,想要看看胡惟庸什么情况。没想到胡照玉说:“祖父今抱有死志,在见你们之前,就已经饮下毒酒了。”
蓝春急忙上前试探胡惟庸的鼻息和脉搏,没想到真都停止了,表面肌肤都有些微凉了。
估计蓝春前两步刚走,胡惟庸就毒发了。唉,也好,少受罪了。
主堂上没有其他人在,论活人也就蓝春和胡照玉了,蓝春拿起刀,用刀鞘挑起了胡照玉的小脸蛋。
五官精致貌美,光洁莹润的鹅蛋脸上柳眉杏眼,瑶鼻樱唇,更显的肤白如凝脂。
真是个大美人啊!怪不得我能上当,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蓝春自我安慰着,丝毫不在意是不是自己见色起意。
“好了,也别跪着了,起来吧,我带你出去,从此你就和这丞相府再无瓜葛了,你就暂时是我的丫鬟,之后怎样全凭皇上心情。”
说完,将身上的飞鱼服斗篷系在了她脖子上,再把兜帽给戴上。
蓝春的衣服偏大,虽然还是无法彻底挡住她,但也一眼看不出来。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要是不好看我就不要你了。”
蓝春随意说了句,待她止住眼泪,便往外走去。
转头一看,她还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说:“那祖父怎么办?”
蓝春回去又拉她的手,把她直接拽走。
“就放这,自然有人收尸的,人都死了,管那么多干嘛!”
一路上畅通无阻,似乎有人提前打了招呼,甚至没有看到一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拴“虞美人”的地方。
把胡照玉拉上马,就哒哒哒的跑了起来,到了丞相府外围禁卫军拦住,蓝春出示了东宫的牌子就放行了。
回到了永昌侯府的小院,蓝春直接拉着她去找蓝玉。
问了一圈,正巧蓝玉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蓝春只好回到小院。
“袭人!袭人!”袭人从书房走出来,放下手中鸡毛掸子,说:“小少爷今天这么早就下了值?”
接着,又注意到旁边的遮头掩尾的神秘人,问道:“这位是?”
蓝春也不好解释,说:“说来话长,我先把她带到书房,你别让她乱跑,也别让别人看见她。”
“啊?”袭人捂着嘴巴,疑惑不解。
但蓝春没解释,她也只能照做。
进了书房,蓝春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水后,对胡照玉说:“你的姓以后就埋在心里,谁都不要告诉,以后你就叫做照玉吧。”
“我先走了,你不许哭了,照玉!袭人照顾她一下。”
胡照玉经过大悲过后,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小心的点了点头。
蓝春又快马回到那个地方,继续坐在东宫的位置上当背景板。
袭人看着照夜,虽然没看清样貌,但也猜测到她是个女子了,还从举手投足中能感觉到是大家闺秀!
什么情况?小少爷拐了别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袭人接了杯水走到她面前,说:“姐妹,先喝口水缓缓吧。”
照玉似乎对外界产生了不良反应,诚惶诚恐的接过水杯,小抿了两口。
照玉接过水杯,袭人惊鸿一瞥,看到了照玉的容貌,虽然与袭人各有千秋,但总体还是照玉美上几分。
袭人突然在心中敲响了警钟,这是女人之间的较量,但袭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日后的女主人,还不敢怠慢。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蓝春少爷的什么人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照玉在陌生的环境有些担惊受怕,但袭人也是差不多同龄的女孩,不由得放松些心弦。
“以后我也是蓝春少爷的丫鬟,少爷给我起名照玉。”
照玉的声音温温婉婉,给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
袭人见她怪可怜的,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能在她身边继续做自己的事,完成蓝春的任务,就是看住她。
一天内,才把丞相府的资产点清,金银珠宝全部都运走了,剩下资产和文玩一类的是要拍卖的。
至于人,都会变成过往云烟。
虽然一天也没怎么忙,可还是给蓝春一种疲惫的感觉。
回到府里,又马不停蹄的见了父亲蓝玉。
父子俩促膝长谈,蓝春讲了前因后果,蓝玉思索着背后的深意,但蓝玉是领兵在外的武将,蓝春职场小白,都捉摸不透上面的意思,只是推了几点可能得意思。
一是蓝春无心之举,整件事误打误撞,谁都没想到,只能随波逐流,任事情发展,但很快就被蓝玉否定了。
朱元璋如此一位事事都把控的君主,不怎么可能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预想。
二则是想要让蓝春递一个把柄,一个随时可以将蓝春甚至蓝玉,不管捧多高,都能一次按死的借口,但蓝春思来想去,觉得这并不需要如此麻烦。
后续又想到几点,但父子俩也琢磨不出来,就先置之脑后了,反正还没到铡刀落到脖子上那一刻。
真是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
回到了小院,已经是天黑透了。
还只有书房的灯光亮着,令蓝春哭笑不得,推开书房门,发现袭人和照玉互相依偎着打瞌睡。
蓝春没想打扰他们,但现在还正天寒时候,别再给两个小妮子冻感冒了。
就上前拍了拍袭人的脸蛋,把两个人都惊醒了。
“没事了,回厢房睡吧,照玉先和袭人挤一挤。我在书房办点事。”
话说完,就留在了书房,她们两个面面相觑,但也听话的回到了厢房。
蓝春留下,是想写份信,蓝家是新进权贵,没有能靠得住的宾客来给分析分析当前的形式,认识的人中,蓝春只想到了杨士奇的脑子还算灵光。
蓝春先是委婉的说了杨母的生活状况,以及最近遭遇,接着把当前的事写在纸上,再询问杨士奇的看法,希望能得到回信。
盖上封蜡,再印上蓝府的章,明天打算把这信投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