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烂好人还是黑手党
这个世界太奇怪。
“这……这是怎么回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结果你简直难以置信！
一个小时前
“我正好有年假，但得等忙过这阵子才能休了。冰箱里有菜，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
昨晚睡太晚且睡不好，早上起晚了。闹铃一响就被你随手关掉，如果不是立刻醒来的帕洛斯好心喊你，估计你能翻个身秒睡。当睁开眼再度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啊，昨晚发生的一切果然是真实的。”
“你是想起来，还是接着睡？”睡了一觉的帕洛斯还是昨晚的帕洛斯，是穿越进你的世界的帕洛斯，而非身处凹凸世界随时做着你死我活准备的帕洛斯。
所以看起来才有些和善的违和感啊，不过话说被帕洛斯喊起床的体验好神奇。
“……谢谢你喊我起床。”软绵绵爬起来的你揉揉眼睛，其实深知自己赖床的毛病，闹铃定了有足足三个，“我是不想起也得起来了，身为社畜，得上班。”
洗漱，换衣，喂猫，铲屎……尽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生活的节奏依然得维持原样，因为无故旷工可不行。
帕洛斯看着你老练的准备着一切。
“抱歉，得让你一个人在家了。我下午四点半下班，回到家怎么也得五点了。有电脑、电视还有很多书，想必这些不会让你太无聊的。如果你想出去走走也可以，这是备用钥匙，出门记得带伞，以防中暑。早餐的话……看你想自己做还是随意一点，牛奶面包饮料蛋糕什么的都有。”
“知……”
“我走喽！”
道了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你的道别打断，帕洛斯站在原地目送你急急忙忙离去。
你一边赶路一边心想：帕洛斯会做饭，据我所知海盗团的饭几乎都是他做的，家务活也能干，他一个人在家应该没什么问题，加上他惜命，出门在外也会规避风险。
想要更多了解帕洛斯以及海盗团，而由于上班时间无法补番，下班在家也不好当着角色本人的面去看，因此你想出了趁着上班偷空上网查资料、看个几分钟的人物解析视频的快捷有效办法。
……
在你出门后不久，帕洛斯打开电脑，在网页输入栏里以“凹凸世界海盗团”为关键词查询，最后查到的唯一有效信息是名为“心之向往凹凸世界”的论坛，点进去后首页置顶的留言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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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53楼楼主回复：
谁又能想到那个帕洛斯竟然会自愿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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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再度袭来，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用力，又是一句悠远的呢喃。帕洛斯盯着这条回复许久，缓缓回神。没有真实感，没有切身体会，只是陌生、陌生还有陌生。
“为了苟活而变得残破不堪的这条命，也该有它的归属了……”重复脑海中飘荡的呢喃，不知是否有那么一丝庆幸呢，“在睁眼看见她之前，隐隐自己这条命结束了，竟原来很可能不是错觉么。”
所以说他还活着，那……又是为什么？
寻求不到答案，只能是继续浏览论坛。
……
这个世界太奇怪。
“这……这是怎么回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结果你简直难以置信！
动画也好漫画也好手游也罢，统统不存在，各大视频网站也查不到，出来的结果包含悲惨世界、世界和平、虚拟世界……唯独没有凹凸世界，在你翻遍页面后能找到的唯一有效信息便是某个名为“心之向往凹凸世界”的论坛。
以前有这个论坛么？点进去看看，论坛上讨论的内容几乎出于参赛者视角，不出于观众视角，也就是三次元的人看二次元作品的视角。这部虚构的作品仿佛从来不存在，它是真实的，这话不矛盾，不存在的是“虚构”，而“真实”是凹凸世界的确存在于地球之外，宇宙中的某处。
帕洛斯都能穿到自己家了，那这种事……没时间发呆了，只能继续浏览。
————
14953楼楼主回复：
谁又能想到那个帕洛斯竟然会自愿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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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48楼楼主回复：
鄙人曾用千里眼观望过海盗团，私认为他们的内部关系并非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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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20楼楼主回复：
阴谋论一下，帕洛斯有不得不被逼牺牲的理由，换言之雷狮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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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90楼主回复：
痛苦的记忆被随意展现，你们难道不气愤，不想骂一句去死吧？！
————
“哎嘛你这看的啥玩意儿啊？跟鬼画符似的。”从身后靠近的女性同事欲从你身后看电脑上的文件，不经意瞥见你的手机屏幕。
“什么鬼画符？”
“这我哪知道捏，你看的这东西你不知道昂？通篇的乱码。”
鬼画符，乱码，你看的明明是中文，同事却说鬼画符乱码。于是又让几个同事看了看，无一例外都看不懂。
“世界太疯狂……”
莫非是帕洛斯的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世界么。
……
还好，回到家时他还在。
“评论，你一直在看吧，”帕洛斯指着电脑上的论坛，“这就是你虽然不是参赛者却能得知消息的原因。”
很可能是因为和帕洛斯有关系，所以你才能看懂论坛上的文字。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动画漫画游戏周边以及对此展开过的讨论评价什么的全部消失了，至少你不必解释“凹凸世界是一部虚构的作品，帕洛斯是虚构的人物”这件事了。
凹凸世界的创作者倒是还正常存在，只是失去了这个ip，连同其所带来的热度自然也都消失不见。
“你今天一天都在看啊。”你看到电脑上的论坛页数已经翻到50页了。
如今想补番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只能在不够了解人物的前提下与之相处那就这样吧，反正这里不是凹凸世界，不会成为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其实也好，本来也和他说了对他了解不多，要是明明了解够多却要装作了解不多那才费劲呢。
“吃么？”把炸鸡汉堡薯条什么的在桌上摊开，你说，“我偶尔也是会翻翻评论的，只是因为好奇，但我不爱评论也不爱与人争论，因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嘛。而且就算是同样的一件事从头至尾清楚地摆在人的眼前，每个人的解读角度都是不同的。”
比如之前追番时和在其它平台看图文时也随意翻过不少的评论，有分析剧情人物的，有说剧情漏洞人设崩塌什么的，也有说剧情合理人设成长正常的，更有说爱咋咋地反正退坑了的。
“我觉得几乎所有人说的都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谁也无法说服谁。也许除了好奇也是想让自己更全面的看待问题吧，不过往往翻了一会儿评论后我就看不下去了，因为确实还是有很多狗屁不通的话倒人胃口。”
论坛你只看到第10页就看不下去了，上面的回复中有分析赛况战力的，有吐槽埋怨的，有鼓励加油的，有负能量爆棚的，更有绝望想退出的……正因为规则决定了暴露用户信息的风险为零，人性便也跃然于论坛上。尤其那些关于海盗团的言论有褒有贬，贬的是难堪之极。
你不受任何评论影响的反问道：“不过既然是恶名响彻宇宙的海盗团，自然不会在意和被言语所中伤，对吧？”
帕洛斯缺少记忆，但也真心认同，耸耸肩：“根本不屑一顾，在我看来更像是一堆虫子的临终遗言，可笑至极，不过嘛倒人胃口也是真的。”
你看了看厨房餐具什么的，显然在使用过后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果然帕洛斯是厨房好手啊，有机会的话想尝尝他做的饭呢。
“对了，虽然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我想试试看。”说着你来到电脑前操作鼠标想要在论坛上注册用户。
然而弹出的对话框显示：警告，您的ip不符合注册条件，仅可读。
你身后的帕洛斯说道：“看来非参赛者禁言。”
“唐突了，原是我不配。”
“你想说什么，在论坛上。”
“啊这……比如……我是帕洛斯的朋友？”这能炸出多少评论呢？
“朋友……”帕洛斯愣怔，本来很多事情就已经很陌生了，朋友这种词语则是更加的陌生，遥远不可触，甚至讽刺。
不愿接话谈朋友的话题，抱臂，右手指腹抵于下颚，帕洛斯似是询问似是提醒的挑起另一话题：“看你如此自在，和我相处的紧张感呢？”
“啊那个啊，克服了。”回头，你坦然解释，“且不说我在熟悉的环境自然自在，想想比起曾经社恐胆小的自己，现在已经成长很多了，而且招待客人我不落落大方怎么行呢。”
你接着说：“我不知道亦揣测不出你的真实感受，我真心希望在这个世界在这里你也能自在放松，甚至把这当成自己家，我知道这很难，也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所以你不用勉强，也根本不必迎合我去扮演一个怎样的人。”
他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你的说法：“这样啊，我知道了。”
话说相比第一二季的帕洛斯，眼前的帕洛斯真的好陌生……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他固然还是他，只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凹凸世界，所以在那个世界才会有的言行举止和心态放到这个世界自然不可行，所以是环境造就了他的作风。
当然了，你之所以放心的重要原因有大致以下几点：
1、这里是你的地盘
2、帕洛斯伤害你背叛你得不到长远的好处
3、海盗的作风在这里不可取，会被抓进橘
4、这里没有威胁到他生存的因素
5、满足和平相处不损利益的条件下他不会傻到撕破脸的
6、他没有元力技能了
……
晚上六点半
你骑上电驴，对帕洛斯拍了拍后座邀请他上车；“我们去兜风吧。”
“兜风？”帕洛斯看着车后座。
“其实也不只是兜风啦，得买一些你用得上的东西，衣服鞋子什么的，总不能天天穿你原来的那一套。”
“这倒是无法反驳的理由。”他没有立即上车，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什么似的，“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有什么问题帕洛斯先生您尽管提问。”
“就算你认识我，可终归对一个海盗或者说……星 际 通 缉 犯，有必要如此善意么，仅仅出于招待客人的责任？”
论坛上有人认出帕洛斯是星际通缉犯这不奇怪。
话锋一转，帕洛斯换了种问法，表情一变，眼神锋利：“或者说是怎样的好处让你能留一个即使受条件约束暂时不能对你做什么，却始终属于洗劫一空的危险人物在身边，并且不曾显露或者说你根本不感到害怕？”
论坛上讨伐海盗团恶行的言论可不少，换言之遭遇海盗的无一不是倒霉的可怜家伙。
帕洛斯转而饶有兴味，带着探究。“我不禁要好奇你到底是烂好人，还是深藏不露的黑手党了。”
……这么快就问出来了么，还这么直接，黑手党都出来了。知道他在观察你的反应，无所谓，反正你是真的对他没有企图。
“我才不是烂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