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久违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日,沈沐瑶出奇的安静,没有再嚷嚷着要出去。
不过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日必须是蒋啼书来送饭,不然她不会吃。
虽然,蒋啼书并不是很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
……
在一个礼拜后,袁一瑾终于醒了,不过爆炸时的冲击力,导致他暂时还不能动弹,甚至都不能说话。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和每日陌生的来来往往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再加上之前莫名其妙的爆炸,纵使他现在心中疑惑万千,但也还是有口难开。
不过,他现在唯一清楚的是,这些人是在治疗他,每日为他细心的换药打针。
……
“刘队,现场找到的数据柜是爆炸的中心,所以大部分数据已经无法复原,但是可以提取到一小部分的数据源。”
技术员在电脑上快速敲击着,随后屏幕出现了一串串数字链跳动着。
“这是什么?”刘力斐皱着眉道。
“应该是某些实验的数据,但是具体是什么实验,我们没有办法知晓。”
“不过在现场找到一部破损的手机,我们复原了上面的内容。”紧接着技术员又敲击着回车。
根据上面的信息,我们锁定了手机的持有人。
“袁一瑾,男,18岁,研科大一学生,群体智能与人机共融的学术大会银奖获得者。”
刘力斐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喃喃着:“又是这个学术大会。”
刘力斐手中拿着检验科的报告,他笃定那日在最后出现的人,就是袁一瑾。
爆炸过后,他们进入了现场,除了爆破后的残骸外,地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们采集了回来,进行对比,确认了袁一瑾的身份。
他手中的血迹报告就是证据。
只不过,现在让他压力更大的是这个人的身份!
据调查,袁一瑾是袁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袁氏集团是h市知名的家族企业,博大雄浑的规模,气势恢宏的结构,涉及甚广的领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阀,推动着整个h市的经济发展。
就这样的家族,只要稍稍施压,上头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可偏偏自己就是没有收到任何的指示。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已经失踪了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可是袁家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刘力斐也曾因为此次案件的事上门询问,得到的答复确是非常的官方,而且他连一个袁家人都没有见到,只有一个管家。
“希望警方能尽快找到小少爷!”
没错,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原本就毫无头绪的刘力斐,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的混乱,刘力斐从来没这么感到无力过。
好在这部破损的手机给了他们一点线索,事发当天,袁一瑾收到过一条信息:“袁同学,我在西门郊区的6楼层等你,我想跟你探讨一下关于上次我们没有讨论完的话题,我有了新的见解,请你务必要来!”
上面的发信人一栏中赫然写着“赵家欧”三个字眼。
根据信息的发送时间是事发当天,也就是他们收到已亡故的赵家欧手机信号源的时间。
也就是说,袁一瑾收到了一个亡故人的信息。
所以他按照现在已有的证据推论,有人拿着赵家欧的手机给袁一瑾发了这条信息,骗他过去,然后绑架了袁一瑾。
而赵家欧和袁一瑾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是本届学术大会的金银奖获得者。
又在那栋烂尾楼中发现了庞大的数据柜,里面还存有某些实验的数据。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似乎是有联系的。
……
袁一瑾半仰着身,倚靠在床头,安静的看着护士给自己打完点滴,取下空药袋放入托盘中,全程无交流,就连眼神都没有看过袁一瑾一眼,就好像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
袁一瑾这几日已经可以缓慢下床行走了,身体机能也在逐渐恢复。
护士推着药车走后,不一会儿,袁一瑾病房的门从外被人推开。
鬼鬼祟祟的又探进来一个脑袋。
无意间对视的两双眼睛,都疑惑的盯着对方看。
蒋啼书见房间没有其它人,便溜了进来,把门关上。
袁一瑾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因为这几日基本天天能见到他,每一次鼠头鼠脑的进来,见房间只有他自己时,又会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他。
“哎,我跟你说,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不要害怕,她会想办法救你的!”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从蒋啼书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欠欠的。
也难怪,他这几日被某人威胁恐吓,每天偷偷来观察这人的情况上报,早就一肚子怨气了。
他不敢对着那位造次,只能对着眼前的人泄愤撒气。
“沈沐瑶?”袁一瑾看着他说道。
“她人呢?”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蒋啼书微张双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袁一瑾一脸淡然的模样。
“这反应不对啊!”
“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而且还死里逃生了一回,一般人不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蒋啼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你是不是脑子被炸傻啦!”
袁一瑾:……
“你也帮我带句话吧,叫她不要担心,我会救她的!”
闻言,蒋啼书眉头一皱,他现在有一种感觉,仿佛就像自己是路边那啥,然后突然被踹了一脚的不爽感:“合着你们俩是把我当成了传情的工具人了!”
“拜托你啦!”袁一瑾露出了一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蒋啼书愣了半天,最后讪讪的来了句:“你比她有礼貌多了。”
……
蒋啼书离开后,袁一瑾缓慢的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躺了那么多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个房间很简约,只有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整体风格是白色调调,屋里有一盏白炽灯,很亮,亮到这房间的窗帘都没有拉开过,至少在袁一瑾住的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拉开过这窗帘,常年都只开着这一盏白炽灯,睡觉时关上,睡醒时打开,以至于袁一瑾都不清楚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袁一瑾缓缓扶着自己的腰,慢慢走到窗帘面前,他想晒晒太阳,感受一下自然的气息。
“哗……”双手趴拉着窗帘两端一滑。
几道黑线瞬间遍布袁一瑾脸上。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连个窗户都不舍得装!”
只见他拉开窗帘的手,垂了下来,面前是一堵白晃晃的墙壁。
“好久不见啊,小一一!”
诡魅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就如同他那悄无声息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房间内一样的诡异。
袁一瑾并没有回头,仿佛他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诡历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漆黑长袍,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老诡,你还是一样的讨人厌啊!”
“还真是久违啊,久到我都快记不清还有这段记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