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虎：善与恶
世间万物，均分黑与白、善与恶、阴与阳。
而虎符咒，正象征着阴阳调和。
虎符咒的表面纹路是两只连在一起的白虎，当二虎合在一起时，可以中和万物的属性，也能调和宿主体内的能量。
而当二虎分开时，宿主也会被分为善恶二体，各自执半块虎符咒……
……
……
看到只剩半块的虎符咒，萧尧怔在了原地，脑壳在一瞬间有些发痛。
虎符咒分则剥离善恶。
而现在十三区的暗槽中却只留下半块……
说明虎符咒已经被使用过了！
可是……这跟自己之间的关联是什么呢？
萧尧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总觉得在见到虎符咒的那一刻自己要想起些什么。
（“萧明似乎原本就有十分强烈的厌世和反社会心理。”）
恍然间，在顾振东梦境中听到的话语响起在萧尧脑海中。
不……不可能吧？
萧尧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这个想法搞得有些胆寒。
（“家里还有个弟弟，把他一个人丢家里不好。”）
（“弟弟？”）
顾振东当时疑惑的表情在萧尧的脑海中闪过。
对于天选者的信息，难道攻略组在看到直播开始之后不是都会立马查清楚么？
顾振东当时为什么会疑惑呢？
（“你棋下得真不错。”）
阳光小区中李老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萧尧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象棋啊？
那段记忆来自哪里呢？
萧尧感觉头疼不已，蜷缩在了休息室的床脚。
（“又见面了。”黑桃交易所的k说道。）
对啊，他为什么要说“又”？
我们明明没有见过。
不，萧明的口袋里也出现过黑桃k。
萧明和k做过交易。
我和哥哥长得很像么？
萧尧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感觉记忆里哥哥的样子有些模糊了。
自己只能记得的是，哥哥通关副本之后，整个人憔悴不少，完全比自己瘦了一圈，非常好分辨。
（“怎么可能？人怎么会没有欲望？”）
萧尧回想起古镜的话。
所有天选者都着了古镜的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呢？
人真的可能在心底没有一点邪念么？
还是说，自己的邪念真的分给了……别人？
（“我收容了十三区。”）
收容……
被收容的东西，能轻易易主么？
为什么哥哥能那么轻松地把这个纹身转移到自己身上呢？
……
越来越多之前不起眼的细节出现在萧尧的脑海中。
萧尧望着手中的半块虎符咒，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你解锁了虎，对吧？”萧尧正凌乱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坐在轮椅上的萧明依旧是一副毫无情绪波澜的样子。
“哥……”萧尧干涩的嘴唇微微分开，“还是说，我该叫……我自己？”
“都一样。”萧明笑笑，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半虎符咒，在萧尧面前晃了晃，“这玩意有感应。”
“所以……”
“是真的。”萧明淡淡说着，好像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一直都知道？”
“嗯，一直。”萧明缓缓道，“因为这一部分记忆是由我继承的。”
“记忆……继承？”
“很正常不是么？”萧明耸了耸肩，“你不能指望一个记忆里满是温暖和爱的人变成一个恶魔，也没法让一个记忆里满是黑暗与欺凌的人变成一个善人。”
萧尧怔了怔。
“虎符咒合则调和阴阳，分则剥离善恶。”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剥离那么简单，我们的记忆都被修改了，这样才能诞生出两个独立的人格。”
“我继承了所有阴暗的部分，父亲酗酒后的虐待，爷爷离开后拮据不堪的生活，在学校里被同学们的嘲笑和欺凌。这些都由我来继承。”萧明看着萧尧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此刻却让萧尧觉得那样陌生。
“至于你，继承了所有美好的回忆。爷爷死后的日子里，你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哥哥。他替你承担了所有的痛苦，他守护着你的生活，他会不知从哪里替你挣回零星的一点钱。”
“但其实……你、我，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萧明感觉自己的回忆在一点点崩塌。
原来那些所谓的美好……都不存在么？
记忆里哥哥时常会带回来几十块钱给自己买吃的，其实是自己不知通过什么方式辛苦挣来的。
记忆里哥哥会在有人欺负自己的时候站出来挡在自己身前，但其实……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被欺凌么？
“你看，继承了不同的记忆后，我们不就形成了两个独立、却又相反的人格了么？”萧明笑了笑，却有些阴冷。
萧尧的眼中，童年虽然不圆满，但始终有哥哥作为自己的一束光，所以萧尧是乐观的、积极的。
而萧明的记忆里，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这也导致了萧尧对社会的厌恶和不满。
这就虎符咒的力量么……
竟然用这种方式，缔造出了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格。
“可是，名字呢？身份呢？我们从前是一个人，分成两个之后，是怎么在大夏合法生活的？”
萧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桃k，晃了晃。
“交易！”萧尧恍然大悟。
“这是一切的起源。”萧明淡淡说着，“我的人格和当年做出决定的萧明已经不一样了，所以我也只能猜测。”
“那时的萧明发现【十三区】其实是一个禁忌物养蛊场的真相，或许是出于对全人类的担忧，他决定和k做交易，把十三区里的符咒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k提出的条件，是萧明日后的身体健康以及行动能力。”
“十三区收容后不可易主，萧明或许是觉得如果自己能解锁所有符咒，就有机会击败诡异。”
“所以k说出条件后，萧明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决定赌一把，他用虎符咒将自己分成了善恶两人。”
“由恶萧明去接受交易的条件。”
“萧明赌对了，卡住了交易所的bug，那交易天平把善恶萧明当做了两个人，“代价”只落在了恶萧明，也是就我身上。”
“等等，你的意思是，当时虎符咒就已经是解锁状态了？”
“嗯。”萧明点点头，“虎是十三区里第一个被解锁的符咒，羊符咒，那是我完成完美通关之后才解锁的。”
“那为什么我的半块……”
“因为你也和k做了交易啊。”萧明笑笑，“只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当时的萧明真是很聪明，他让恶萧明接受了‘代价’防止自己的邪恶一面掌握符咒力量后不用来对抗诡异反而去满足私欲。”
“之后又让善萧明和k做了交易。”
“你猜猜交易内容是什么？”萧明说到这，看着萧尧的眼睛。
“我猜，是让我在大夏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猜对了一半。”萧明笑笑，“还有一点。”
“让你在两年后，被选为天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