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绩的代价
这三行字写得都歪歪扭扭的，萧尧推测，这是赵林已经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写下的。
而第三行字，虽说笔画有些扭曲，但却写得极有力道，笔墨甚至都映到了纸的另一面。
萧尧看完日记，扶着太阳穴，长呼了一口气。
他现在终于明白，昨晚赵林跳楼前的那抹笑背后的含义了。
在这么一所学校中无意地恢复了自我意识。
这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赵林在恢复意识后，每天过得似乎都十分折磨，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追求自由的希望，渴望通过在规则下留纸条的方式找到自己的“战友”。
最终，在他已经坚持不住要精神崩溃的时候，他遇到了萧尧。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探索完整个学校背后的真相了。
于是他最后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两个提示和一句话留给萧尧。
自己则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解脱。
他宁愿一死，也不愿靠服用药片接受控制来抵抗污染……
从赵林的日记中，萧尧也看出了这个副本背后的深意。
自由。
这所学校的学生获取成绩的代价是什么呢？
是三年的被操控，是三年的无自由。
是今后回忆时，青春最宝贵的那三年却是一片空白。
是连续服用三年药物后不得而知的后遗症……
而且，从赵林的表现来和萧尧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来看，这一切，学生在入学时似乎是不知情的。
这学校真该死啊！
萧尧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通关这个副本。
深呼吸两口，萧尧冷静下来，开始分析。
赵林没有服用“健脑片”是从9月12日开始的，而今天是9月18日。
也就是说5天。
只有5天的时间，自己就会被“它”完全污染。
时间紧迫。
……
上午的课过去。萧尧带上一本书，照常跟着大部队去吃饭。
这样是没有办法通关的。
萧尧心想。
每天都被困在教室里，唯一的活动时间也就吃完饭后不到10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他去探索这个副本。
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寝室守则第三条。
【如在早上起来遇到身体不适的情况，请立即汇报给宿管。经过同意后，方可请假在寝室休息。半天过后宿管会来关心你的状况，如果身体好转请在宿管带领下回到教室学习，反之宿管会带你去往校医院检查。】
如果装病的话，不就正好可以获得半天自由活动的机会了么？
而且下午还能顺便在宿管的带领下去校医院探索一番。
萧尧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案十分合理。
……
……
长队走到了食堂。
萧尧伸长脖子看去，发现今天的菜品里面赫然有红烧肉！
萧尧心头一紧，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位，准备先观察一下别人怎么点菜再说。
前面的同学一直低头看着书，直到队伍轮到自己了，才抬头扫了一眼，想都没想地点了红烧肉。
奇怪，怎么会这样？
萧尧心中疑惑。
明明规则里说的很清楚，不能点红烧肉，为什么前面的同学却都点得那么自然呢？
萧尧继续观察着。
在他前面的同学几乎都选择了红烧肉作为荤菜，只有一位点了红烧肉旁边的炒肉丝。
萧尧略作犹豫，还是选择跟大多数人一样，点了红烧肉。
随便找了个位置，萧尧开始观察盘子里的红烧肉。
虽说叫红烧肉，但是看起来却是黑黑的。
萧尧尝了一口，非常重的油味，让萧尧感到一阵反胃。
反观周围的其他同学，却是毫不在意地大口吃着。
萧尧一面强迫着自己吃掉面前的饭菜，一面观察着四周，企图找到为什么大家都点红烧肉的原因。
窗口前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打饭了。
三个窗口里的厨师就那样站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坐着用餐的同学。
萧尧发现，其中一个厨师似乎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了手机。
……
“学生会！”
萧尧一愣，才发现学生会的三人又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了食堂正中央。
学生会的人应该拥有某种瞬间移动的能力。
这是萧尧昨晚总结出来的。
萧尧低下头，用余光观察着。
只见学生会三人来到一个男生身边，出示了自己袖口的红色袖标。
那个男生……
萧尧皱皱眉。
是刚才没有点红烧肉的那个！
萧尧猛地一顿。
没点红烧肉反而违反规则？
是规则本身有错还是……
不对不对。
萧尧感觉自己脑子乱乱的，他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冷静。
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遗漏了。
萧尧的脑海中一遍遍地过着从进入副本来的每一条规则。
最后，目光落在了眼前烧得通黑的红烧肉上。
【白切肉是最清淡健康的，因此有白切肉时请优先选择白切肉。】
【学校食堂不提供红烧肉，因为红烧的做法油多且不健康。因此如果你看见红烧肉，请千万不要点它。】
【请不要在意饭菜的口感。】
（食堂的菜真是难吃极了。）
（我怎么之前一年都没有发现？）
（白切肉一点味道都没有，红烧肉又腻得让人发慌！）
【学校里的猫全是白色的。如果你看见黑猫……】
明白了！
萧尧忽然感觉一切都串起来了。
问题根本不是出在红烧肉的那条规则。
那名同学违反的是“因此有白切肉时请优先选择白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