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见方羡
“鹤心。”
“有事说事，我疼死了现在。”
“你死不掉的，是吧。”
“哪门子废话？我现在不是死了吗，心脏都没了。”
她看着方羡的背影，又说了一句：“不过我现在动不了，天上的那家伙要是彻底将我消灭的话，我只能重塑了。”
方羡笑而不语，他不明白鹤心的话，因为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但既然都逃不掉的话，还不如用尽自己所有的底牌，送鹤心离开。他原本想晚一点再说的，可惜时间不允许，偏偏碰到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怪物。
方羡已经七窍流血，可仍然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像是等待着什么。
白须不由得慌了神。
“不可能，不可能古荒界明明只是一个中界面，怎会有人会大咒术!”
白须觉得方羡只是想把他吓走而已，怎么可能会这种术法，这可是在他那个界面的大能都忌惮的术法，怎么会在如此贫瘠的地方出现。
直到天空一阵乌云袭来，盖过了他那耀眼的白光，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顾不得秦黎的死活，直接将他扔在地上，转身就逃。
大咒术，是一种古术，修士献祭自身所有的气数换来天谴，但不是人人都能施展和学会，学会的都必须是心无杂念之人，方可聚气数为一体。其次施展出来也不一定可怕，因为它的威力与修士本身气数有关，这气数包含了寿命，修为，气运等等所有走上大道的因素。白须虽然在大界面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天仙，但是还是有点眼力见，只是他宁愿死都不认为这里的人会此术法，因为它是一个禁术，连自己都施展不出，只能略知一二。
天空中的乌云多了两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将世间万物，此时它正瞄准白须逃跑的方向。
“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这是那位存在教给我的，你绝对跑不掉的&34;
方羡的灵气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耗，但是还能撑一段时间，在天雷没来之前，他还不能倒下。
“哪位存在？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啊，方小弟。”
我不能动，但我已感知到白须渐渐远去，他的白光对我的控制已经渐渐失效了。但我也发现，方羡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白须已经跑了很远，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慌，他强行镇定下来。他拿住了类似玉符的东西，喊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玉符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白少爷，你的任务还未完成，我不能私自擅自决定，很抱歉。”
“你快告诉我爹，天道要来杀我了，再晚一点，我就真的死在这个低贱的地方了！”
“稍等，我马上向家主汇报。”
白须转头一看，只见天上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已经准备出手了。
“快啊混蛋，我怎么那么倒霉。”
本就流放到这种地方就已经让他极为不爽，没想到还遇到这种要命的事，换哪个仙都觉得无语。
“少爷，家主后续你还会调到其他地方，现在为了性命安全，先回来。”玉符的那阵声音说完后，天空出现一阵白色光束强行穿过了乌云，在那双眼睛的目视下，传送白须离开。
白须缓缓上升的过程中，眯着眼睛说道：“等我修成归来，我一定要彻底毁灭这个界面，包括这些杂碎。”
那双眼睛无法阻止一切，跨越位面的天道本来就已是不易，如果想要强行留住，需要另外的交换，很明显，方羡的资本还不够。
“不见引天雷。”
方羡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身体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发现白须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我才开始活动了起来。
鹤心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全白，身上没有一丝血色，很明显，她已经死了。
她走到了方羡的面前，吃了一惊。
“方小弟，你干什么了？”
方羡视线开始模糊了，也听不清鹤心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还在自己面前，不管如何，这样已经足够了。
“鹤心。”他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用传音。
我大概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为了对付白须这个不属于这里的存在，他已经达到极限了。我抱住了他，给他传了音。
“你说，我在听，方羡。”
“你真好看。”
感受到了天地的轰动，他知道，天雷来了，他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意识还在，他过了一遍他这一生。
自打出生起，他就被方丈领养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
三岁开始时，他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为此方丈还特意请金山寺的蝉子给自己渡了光。
七岁时，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真一教的武功，光是一个真一剑法就碾压了所有师兄弟。
十岁时，除了玄尊门的叶昇能与他平手，他已经同辈在无对手，在老一辈的教诲下，决定闭关深造。
十五岁时，他的境界已经是化神境，按照这个趋势，行冠礼之时他至少都能达到大乘期，可是他遇到一个特殊的前辈。他从天而来，因为在南山的附近，自己是第一个遇见他的，他长的很俊朗，一身长发尽显威风。他说和自己有缘，并且说自己来自仙界，他教了自己阴阳五雷，不得不说，这是迄今为止他认为最难学会的法术。但还是学会了。
前辈也惊叹自己的天赋，他还和老祖打了交道，留下了一头凶兽，此凶兽名为夔牛。当时他是那么说的。
“我去了趟魔界，也没带什么宠物在身边，只好送你一头牛了。”
后来前辈走了，夔牛自然不服老祖的管教，便一直被镇压在此。
前辈还教给自己很多术法，可惜很多都派不上用场，就像大咒术一样，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上这个法术。
直至后来的五年，他一直在南山上，尽管他一直在压着境界，但是他体内的灵气却积蓄得越来越多，不是他不想升，他想去见前辈，去见见那广阔的世界，为此他不惜花更多的时间去升一个小境界。同龄人很多天才境界追上了他，他开始不再被认为是第一天才，叶昇才是，而他，只是昔日的辉煌。可尽管如此，境界在他之上的不在少数，可仍然只有叶昇能与他一战，他的阴阳五雷让任何人都束手无策，哪怕是启雷宗的陆温也受不了这两个能量相差巨大的雷法造成的冲击。
修士寿命少则几百载，多则几千载，可能有人一辈子都滞留在一个境界，但方羡深知自己不会，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升一个小境界。
就在他闭关时，方丈叫了他一声，告诉他云瑶宫出了个不出世的怪物，是个天神体，应正道的要求，他需要去挑战一下。他原本想拒绝时，只听得天神体三字便慌了神，会不会跟天上有关，若是真的，他寻求上界就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