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事比较怪

    农村冬天夜晚和农村夏天夜晚完全不同。

    农村夏天夜晚，村民晚餐过后，每人手里提着一个小马扎，再拿上一个蒲扇，三三两两坐在路口乘凉。

    农村冬天夜晚，因为天气寒冷，百姓晚餐过后，不会再出门，村民会有互相串门，几个人组上一个牌局。

    家中黑色的木门开着，堂屋里的灯亮着，堂屋是传统民居中的礼仪空间，一般设计在房屋中间，平时敞开，又称呼客堂。

    李父和李母两人坐在堂屋中间的桌子前吃饭。

    李阳站在大门口，高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堂屋内的老两口听到李阳的喊声，立即起身从堂屋迎了出来，李母见到李阳，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将李阳拉入怀中，说道：“娃儿，你咋回来呢？”

    李阳见到爸妈他是真的高兴，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想你们了！”

    李父伸手从儿子肩膀上接下包：“上个月刚回来过，这咋每个月都回来？这得花多少钱啊？”

    李母伸手轻拍了一下李阳的后背：“这娃儿，啥时候学得那么嘴甜了？”

    李父放下李阳的包：“我去隔壁喊他爷爷奶奶，孩子他妈你再去炒两个菜，蒸两个馒头。”

    李母点点头应声道：“好！”

    北方百姓冬天大部分都会吃馒头，一次蒸上一大锅馒头找个大盆放着，炖菜的时候将馒头放回锅里蒸热，菜炖好了馒头也蒸透了。

    李母来到锅屋切着白菜，北方冬天吃得最多的是大白菜。

    李阳拿着刷子刷着锅：“妈，我四叔在家吗？”

    李母手里切着白菜，嘴里说着：“你四叔在家，前几日你四叔打算跟着村长家你大叔去沂州找个活赚点钱，哪曾想村里出了白事，你四叔没有走成。”

    李阳微微一愣，白事？谁死了？

    李母继续说道：“你要去看你四叔，你也得吃完饭再去。”

    李阳停住手中的动作：“谁走了？”

    李母哀叹一声：“你王老伯……”

    李阳吃了一惊，王老伯？难道自己刚刚在桥边看到的是王老伯的鬼魂。

    这个时候，李老爷子推开大门，扯着嗓子喊：“阳儿！”李老爷子人老了，近几年听力下降了很多。

    李阳见到爷爷后，放下刷子跑到爷爷，伸出双手抱着李老爷子腰：“爷，阳儿可想你了！”

    李老爷子呵呵的笑着。

    李奶奶端着一碟子花生米：“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撒娇。”

    李父端着一大盆菜紧随其后：“孩他妈，不用炒菜了，他爷爷这有菜。”

    李母看了一眼着盆子的菜：“我这菜都切了，几分钟就炒好了，你们先进屋。”

    李阳回头望着母亲：“妈，别炒了，这一盆菜够我们全家吃得了。”

    李奶奶也附声说道：“小敏，别炒了，家里还有一盆，这些菜够吃。”

    李阳伸手将母亲手中菜刀抢下挂回墙上，拽着母亲向屋里走：“明天再炒，这一大盆菜都足够咱们五个人吃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饭桌前。

    李阳望着桌子中间奶奶端来得一大盆菜，不免有些奇怪，大杂烩呀！一盆菜几种菜掺和在一起了吧？

    李奶奶似乎是看出了李阳的心中疑问，解释道：“你王老伯走了，你爷去帮忙，坐席后你家大叔送得，李大勺做得菜味道不错。”

    李大勺在这前后几个村很有名，传闻早年间李大勺曾在城里大饭店干厨师，还在城里买了房，后来老婆跟别人跑了，房子也被他老婆卖了。

    落魄后的李大勺带着女儿回到了村子，在村里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活过得也算有滋有味，李大勺的女儿和李阳还是同学，两家沾亲带故熟得很。

    农村老人死去，有两个说法，一种是正常死亡的，百姓说‘老去’；另外一种是意外死亡，百姓说‘走了’。

    李阳问道：“王老伯的身体一直很健朗的，怎么突然走了？”

    李老爷子哀叹一声：“前两日，你王老伯晚上从镇上回家，骑着三轮电动车不知道怎么的，连人带车掉进河里淹死了。”

    李奶奶压低声音说：“这事比较怪，那天晚上……”

    李老爷子用筷子敲了敲碗，碗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自家老婆子：“你瞎说些什么……”

    李奶奶立即闭口不言，李阳见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李阳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奶奶年轻的时候出身不好，但长得漂亮，爷爷正是因为娶奶奶，所以才退伍回了家，否则以爷爷的军功，到现在肯定是个将军。

    奶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从来不和爷爷闹别扭，爷爷年轻时脾气特别不好，奶奶被凶了也不吵不闹就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