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婆婆”现身
伸手在两人身上一摸，将他们的钱袋收了：“这是你们赔给我砸坏物品的钱。”
见二王断臂的血已止住了，应无性命之忧，甘光豪将乐谱收了，又将条幅放在掌心一揉，变成碎片随风飘散。
这才拍拍手，走人。
穿过两条小街，忽然后面有人叫道：“小哥，请留步！”
他回头一看，不是大前天那老翁是谁？
本来，他已经没抱什么指望了，一回客栈，叫上黄衫儿，就离开洛阳。
没想到，临了临了，希望来了！
他停步，别看老翁老态龙钟的，脚步却很快，几息之间就到了他面前。
“小哥，你那《笑傲江湖之曲》我弹不出来，但我的一个亲戚，能弹出来。”
“我已经收摊了，即使弹出来了，也没赏金。”
“我们不求赏金，只是单纯的对乐谱感兴趣。”
“那好吧，你亲戚在哪里？”
“跟我来就好。”
老翁带他走另一条路，七拐八拐，多走了些路程。
不过倒是避过他设摊的地方，没碰到什么麻烦，顺利来到了绿竹巷。
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
小巷中一片宁静致远，很难想象，繁华的洛阳城里，竟然有这种地方。
随着老翁走进竹林，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琴声从左边一间房中传来。
“那弹琴的就是我亲戚了。”老翁说道。
不过，老翁没带甘光豪到左边竹舍，而是进了右边的住处。
进里一看，屋里陈设全部竹制，甚至连墙上挂的画，也都是墨竹图。
屋里正中的一张桌上，摆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老翁奉上茶后，说道：“小哥，能把你的《笑傲江湖之曲》拿给我亲戚看看吗？”
“当然可以。”甘光豪取出一本乐谱的手抄本，递了过去。
“前辈，还没请教尊姓大名。”他问。
“我爱竹，他们都叫我绿竹翁。”
绿竹翁又问甘光豪姓名，他也如实说了。
“那弹琴的是前辈什么亲戚？”他问。
绿竹翁一怔后，微笑道：“我……姑姑。”
甘光豪嘴角莫名抽动一下，心想：真是你姑姑，那得多老啊！
他也不好点破，端起竹杯抿了一口茶。
绿竹翁叫他稍候，拿了乐谱，出了房门，前往左边竹舍。
很快，安静了一会儿的的左边竹舍，又有琴声传了出来。
甘光豪对古曲是一窍不通，不过也知道，绿竹翁的“姑姑”，正在弹奏的就是《笑傲江湖之曲》。
初时的琴音和绿竹翁所弹奏的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
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直至细微几不可再闻。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
低到极处之际，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高到高处，如鸣泉飞溅，如群卉争艳，如鸟语唱和……
最后，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停顿良久，甘光豪有一种如梦初醒之感，那是被箫声吸引了全部心神之缘故。
不由得由衷赞道：“婆婆当真神乎其技，难得是琴箫尽皆精通！”
话音落后，婆婆没回话，倒是绿竹翁声音传来：“小友，再坐会儿，我跟姑姑商量点事情。”
“前辈请便。”
哪知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之久。
他也曾运起内力，细听对面屋中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
作为客人，再等得不耐烦，也得等着。
终于，绿竹翁走了过来：“对不住小友，让你久等了，我姑姑叫你过去一叙。”
绿竹翁将甘光豪带到竹舍门口，自己却不进去。
甘光豪掀开帘布一角，走进竹舍。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之人坐在桌边，桌上摆着瑶琴和洞箫，还有他的那本乐谱。
黑衣人全身都罩在宽大的黑衣下，看不清体态。
头上却是戴了青色的帷帽，那帽裙长及肩，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甘少侠，请坐。”声音有些沙哑。
甘光豪在对面坐了下来，有些狐疑地望着对方。
如果婆婆真的是婆婆，那他所做这一切……岂不是自作多情加天大的笑话！
那婆婆大概看到了甘光豪眼中的疑惑，问道：“甘少侠是在好奇，我叫你来做什么？”
见婆婆误会，甘光豪也不好解释，含糊地点头：“弟子确有此惑。”
婆婆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邀你来，是想求你助我一臂之力。”
甘光豪一怔：这剧本不对啊，我们俩之间，不是应该谈论乐谱吗？
他不敢贸然答应，满脸客气：“论武功，我不及婆婆，论乐器弹奏，我更是拍马都追不上婆婆，恐怕让婆婆失望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
“能弹出这《笑傲江湖之曲》的韵味，没有点内力是不行的。”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甘少侠，你好像太过自谦了。”
“我……有吗？”
“今日上午，你一人独斗王家两名世子的风采，很多人可是目睹了。”
甘光豪一愣：“婆婆当时也在场？为何我没有发现？”
“当时现场那么乱，我又坐在轿内，没发现很正常。”
经她这么一提醒，甘光豪有印象，当时街上确是有几顶轿子停在那。
没想到，绿竹翁和婆婆就在其中。
“婆婆，你这是折煞我也！我这功夫，在两位前辈眼中不值得一提。”
“王家两位世子武功确实不高，但我对甘少侠竟然能施展吸人内力的神功很感兴趣。”
甘光豪心里一惊：她不会看上我的北冥神功了吧！？
这么逆天的神功，远比吸星大法厉害，可不能外传，不然会遭天遣的！
婆婆大概看出了甘光豪的担心，解释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
甘光豪松了一口气：“我这门功夫也是机缘恰巧之下才习得的，概不外传。”
“甘少侠尽管放心，我不是看上了你的武功，而是求你帮一个忙。”
“求我帮忙？”甘光豪大是不解，“我能帮婆婆什么？”
“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救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甘光豪听了，对要救什么人，隐隐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