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请允许我靠近你（16）
“姑娘，你醒了。”
寂月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茯雪也在寂月抬头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那弱不禁风的样子。
茯雪扶着窗框，看到寂月的到来，仿佛十分高兴的样子。
寂月垂下眼眸端着药碗走到窗前，直接将药递给了茯雪，“姑娘，趁热喝药吧，凉了药效不好。”
茯雪指了指旁边的门，示意他可以进来。
寂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拒绝，“不了，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我们这样的关系。”
茯雪：？？？
我们什么关系？
茯雪盯着寂月的眼睛，没有接过那碗药。
寂月直接将药放在了茯雪的桌前，“茯雪姑娘注意休息，贫僧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在此叨扰姑娘了。”
说完就无情地转身离开。
茯雪都没有办法开口挽留。
气得茯雪一口闷了桌上的药，然后苦得四处找蜜饯。
晚上茯雪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茯雪喟叹一声，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房间一点都不隔音，她发出的动静都被隔壁的寂月听得清清楚楚。
他念着静心咒，抱着自己的枕头，换了一个方向睡。
茯雪第二天是被妙菱从床上拉起来的，“小姐醒醒，你不是要去旁听广安寺的早课吗？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了。”
她半眯着眼睛，摸索着起身，外面天色还没有亮，她委屈地向妙菱哭诉，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小小的一段距离，意在告诉妙菱再睡一小会儿。
可是却被妙菱无情地拒绝了。
茯雪又想躺下去，却被妙菱拉住了，“不行，小姐，我们到上早课的地方还要绕路，小姐身体又不好，走得慢，肯定要在路上浪费不少时间。”
“小姐，您之前就跟我说过了，不管您给出什么理由，都要把您拽起来。”
“您看，您传话的那张纸还在我这里呢。”
妙菱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张纸条递到茯雪的面前。
茯雪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清纸条上的字，但是她知道，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只能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中找到一件朴素的衣袍穿上。
她的这一系列动作，都被隔壁准备早课的寂月听在了耳中，尤其是茯雪冲着妙菱撒娇的时候，寂月似乎都能想象到那画面，不自觉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听到隔壁已经起床的动静之后，他抱着经书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息慈正在门外等着自己的师兄一起出门，看到师兄扬着嘴角出门，息慈有些诧异地开口：“师兄，您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寂月疑惑地看向息慈，“有吗？”
息慈点点头，“您的嘴角一直上扬。”
寂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摸了摸息慈的头，“可能是终于要见到师兄师弟们了，心里有些高兴。”
息慈嘴角也弯了起来，“师兄们肯定也很开心您回来，您不在这几天，师兄们可被方丈骂惨了。”
“不能私下里说方丈坏话，方丈也是为你们好。”
寂月带着息慈往上早课的地方走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外来的香客，都是听说寂月佛子回来，特意来听早课的。
寂月礼貌地打着招呼。
等茯雪来到的时候，早课还没有开始，寂月刚给起早前来的香客每人一本经书，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茯雪气喘吁吁的身影。
似乎是怕迟到，主仆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细细的汗，想来一路上都是赶来的。
茯雪看到寂月的一瞬间就扬起了笑容，那笑容干净的像还在缓缓升起的太阳。
寂月看向茯雪身后的朝阳，跟朝阳一样热烈的笑容。
茯雪带着笑容走到了寂月的面前，伸出双手。
寂月看向茯雪未施粉黛的脸，她身上没有戴任何的饰品，乌黑的秀发用一根梅花簪子粗略地挽了一下，因为赶路已经松松垮垮，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他的心脏仿佛有着一瞬间的停滞。
他连忙转移视线，将手里的经书递给她，然后温柔地开口：“姑娘起得很早。”
茯雪扬了扬自己的下巴，仿佛在说，那是当然。
在朝阳的照耀下，她的脖颈显得更加白皙。
寂月慌忙地开口：“姑娘赶紧找个蒲团，早课要开始了。”
说完就快速地转身离开。
茯雪看着寂月有些仓皇的背影，笑得更灿烂了。
她来得晚，抢不到前排的蒲团，只能在最后面找了个地方跪坐下。
早课从《楞严咒》开始，《大悲咒》《小几咒》《心经》《赞佛偈》都有诵读。
因为香客们不熟悉，所以他们只能看着经书跟着默默在心里诵读。
也有一部分香客日复一日地跟着一起上早课，对这些内容已经烂熟于心，所以也跟着一起诵读。
寂月是领读，他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响彻，不带一丝一毫的睡意。
开始的时候茯雪还能跟着翻动经书，到后来眼睛就已经睁不开了，头也一点一点的。
她小心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所处的位置十分隐蔽，她便把经书放在了地上，跪坐在蒲团上睡了过去。
等寂月诵读完一本休息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在香客中搜寻，待看到那道低着头的身影时，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又晕了过去。
他的膝盖已经离开了蒲团，就看到茯雪身旁的小丫鬟轻轻推了推茯雪，茯雪摇晃着脑袋睁开眼睛的样子，寂月才安心了下来，又重新跪在了蒲团上。
茯雪被妙菱喊起来之后就注意到了寂月的目光，她连忙从地上拿起经书，有模有样地举在胸前，摇头晃脑，好像看得很认真。
寂月看着茯雪的样子笑了，茯雪有些不服气，瞪回去，仿佛在说，你笑什么？
寂月但笑不语。
直到妙菱拉了拉茯雪的衣袖，小声在茯雪耳边开口：“小姐，你经书拿反了。”
茯雪这才注意到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她有些羞恼地把经书翻了个个，挡住了自己绯红的脸。
这经书上的字本来她是都认识的，但是放一起，就感觉晦涩难懂，她起得又早，分不清正反很正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