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请允许我靠近你（5）
“回皇后娘娘，她是国子监主簿茯元康的嫡女茯雪，是我的闺中密友。”
介绍完茯雪的瞬间，周围就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久居宫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关于茯雪的流言，但是这些个贵女对茯雪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
“原来她就是茯雪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克父母克夫，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可别可别，听说她身体还有不足之症，天天喝药，我可受不了。”
“我们快离她远一点，免得沾染上晦气。”
议论声不大，但是站得离杭琼月近，说的话都被杭琼月听了个一干二净，她悄悄记住了后面这几张嚼舌根的脸，准备宴会结束就给她们上一课。
茯雪虽然也听到了，但是毫不在意，稍微上前一步再次给皇后行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似乎是对茯雪的长相十分满意，亲自去扶茯雪起来，握着她的手，关心道：“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坏了，南风，去将我的披风取来。”
茯雪偏头咳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满脸歉意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实在抱歉，臣女从小身子骨就弱，身上有不足之症，所以药不离身。”
说完伸手从自己的香囊中取出一粒药丸吞下。
听到这，皇后的神情不再像之前一样满意，而是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啊？那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皇后收回自己的手。
茯雪：啧，变脸变得真快。
但是皇后还是有些不死心，虽然是个药罐子，奈何相貌不错，虽给四皇子当妾还不够格，但是可以用来拉拢其他大臣。
这个样貌，随随便便联个姻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去取披风的南风突然返回，手里也并没有带来什么披风，她凑到皇后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神情。
皇后瞬间表情大变，看茯雪的表情像是洪水野兽一般。
“兰庆殿有备好的衣物，让南风带你们换一身衣物，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
等皇后走了之后，杭琼月和茯雪跟着南风去往兰庆殿，路上杭琼月趴在茯雪耳边轻声问道：“你说，这个宫女跟皇后娘娘说什么了，皇后娘娘那么着急就离开了。”
茯雪耸耸肩，“还有什么，就是刚刚在我们身后那些人说的呗。”
杭琼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雪儿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伤心。”
茯雪笑着看向杭琼月，“不要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些言论影响到自己的，人活一生，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何必这么在意外人的眼光呢。”
“自己活得问心无愧就好了。”
杭琼月知晓茯雪没有不高兴之后也松了一口气，看茯雪这豁达的模样，也不像是茯沧说的那样耿耿于怀啊，一直没有放下的是他们这些家人吧，关心则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南风走得速度很快，跟茯雪和杭琼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也害怕沾染到茯雪身上的晦气。
要不是来到皇宫之后茯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受了许多，以她之前的体力还真不定能够跟上南风的步伐。
兰庆殿离得并不远，南风将两个人带到了之后，道：“皇后娘娘那边还忙，奴婢就不陪两位小姐回去了，两位小姐应该还记得路吧。”
语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和高高在上。
杭琼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话中的语气，“诶，我说你——”
茯雪拉住了杭琼月想要上前理论的手，冲着她摇摇头，“南风姐姐，我们自己来就好了，您有事就先去忙吧。”
说完掩唇咳嗽了两声，把南风吓得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雪儿妹妹，你性子怎么这么软，这以后在外面肯定会被欺负的。”
杭琼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落在了茯雪的脸上，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软吗，不啊，月姐姐你是不是忘了，幸大小姐先我们一步来换衣服了。”
茯雪俏皮地眨巴着眼睛，冲着杭琼月不断暗示。
杭琼月也立马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呢，南风走的好啊。”
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南风走了，还有一个南烟呢，她肯定一直陪着幸灵阳呢。”
“这简单，走，我们去看看幸大小姐在哪一个房间换衣服。”
杭琼月和茯雪很快找到了南烟在的地方，“南烟姐姐，皇后娘娘那边需要您回去一趟。”
南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走离开了兰庆殿。
就是一群小姑娘，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
杭琼月和茯雪开门走进了隔壁房间，手里拿着刚刚挑选的衣服。
茯雪换下了身上红色的衣裙，拿了一身白色纱裙，而杭琼月则是选择了一身黑色衣裙，两个人站在一起，与黑白无常颇为相像。
尤其是茯雪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换上这身白裙显得更加脆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归西。
茯雪拿起梳妆镜前的粉猛地往杭琼月脸上铺了铺，又给她画了一个大红唇，用胭脂点出一行血泪，顺便也在自己脸上画了一个同款。
杭琼月凑近镜子，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两个人将头上的珠钗都拔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怀中，披头散发来到了隔壁。
茯雪和杭琼月对视一眼，双方都确定两个人已经准备好了，
茯雪绕到了后面的窗户，杭琼月站在前面的窗户。
哐当一声，杭琼月先推开窗户。
“什么人？”
幸灵阳刚刚换上精心挑选的衣服，虽然这里备着的衣服不如家里的好，但是勉强能穿，不过她是第一次没有丫鬟伺候自己穿衣，花费的时间久了点，她又不敢麻烦门外的南烟，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是南烟吗？”
回应她的只有窗外传来的呼呼风声，幸灵阳壮着胆子从屏风后出来，看到窗户大开着，窗外的雪花随风飘舞。
幸灵阳有些害怕地往窗边看去，“南烟？是你吗？”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