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福气满满小锦鲤（4）
“谁爱干谁干吧！”
茯雪也是有脾气的，任谁半个月里被杀了两次都不可能好声好气说话。
她自打有意识到现在，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什么老司珩，什么小司珩，通通都去死吧。
茯雪刚进自己的精神空间就恢复了自己的本体——一株雪狐佛草，面壁去了。
黑檀怎么叫，茯雪都没有反应。
连平时一直高高扬起的花朵，现在都耷拉了下来，没有精气神。
黑檀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被晒在外面的锦鲤尸体，又看了看微笑着离去的司珩，默默地为司珩点了一炷香，希望他这个世界顺利吧。
它知道，茯雪需要时间调节，她肯定不会放弃这个世界，只是一时之间，受了太多委屈，有点想不开。
黑檀替茯雪继续观察着这个世界，它看到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小司珩捧着锦鲤的尸体落泪。
本来因为茯雪的到来而有一点点光亮的眼睛又重新黯淡了下来。
小司珩捧着锦鲤的尸体在池塘边上坐了整整一天，任谁劝都不离开，还是后来妈妈来跟他说了两句话，才找了一个盒子，把尸体装进去，埋在了祠堂门外。
后来几天，有空的时候，小司珩就会带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来到尸体埋放的地方，对着锦鲤的坟说话。
没有了锦鲤的护佑，他又重新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从房间到祠堂这一小段路，他能跌倒四五次，每次跌倒都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前进。
偶尔也会看到老司珩占据身体，看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嘴角露出嘲笑。
黑檀毕竟只是一个系统，它不知道老司珩为什么要折磨小时候的自己。
茯雪在精神空间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才从被杀两次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些天，黑檀能看到的景象，她也可以看到，只是她选择不理会罢了。
但是看着小司珩每天跑到自己的墓前，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说不动容也是假的。
小司珩还怕锦鲤的坟被雨淋到，特意又在外面给她做了个小木屋，现在小木屋已经全部都是他送来的东西了，堆得满满当当。
茯雪仿佛看到了自己没来到司家之前小司珩的样子，身上都是跌倒而出现的青青紫紫，一个小小的感冒，也会让他四五天下不来床。
她现在也有和黑檀一样的疑惑，为什么老司珩要这么折磨小时候的自己？
【茯姐，你出来了。】
黑檀不知茯雪现在心情恢复到了什么样子的地步，也不敢多说话。
“有没有什么可以避开老司珩单独和小司珩对话的方式吗？”
茯雪没有选择放弃这个世界，她之前也只是气话，现在要想保护小司珩长大，就必须先避开老司珩，不然茯雪作为一条鱼，永远不可能斗过一个已经黑化的男人。
【有，你可以通过梦境跟小司珩联系，老司珩不会知道小司珩的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茯雪想了想，“可以，今晚上我入梦，跟小司珩单独聊一下。”
“老司珩你给我等着，等我修理成人形，我弄死你。”
茯雪还是憋着一股气，但是她没有把老司珩和小司珩看做是一个人，小司珩什么都没有做，不能迁怒于他。
晚上，小司珩的梦境中，茯雪一进来就看到了小司珩的身影，他正站在一群同龄人面前，手里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你们能带我一起玩吗？我可以把我的玩具都分给你们。”
那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开口：“不行不行，妈妈说你是扫把星，不让我们跟你一起玩。”
小司珩落寞地低着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走到了池塘的位置，池塘有一条和茯雪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一模一样的锦鲤在游动着。
锦鲤周围还有好多鱼，它们看起来仿佛玩得很快乐。
小司珩看了看池塘里的场景，眼底的落寞更甚，“你也有了小伙伴是不是，也不会继续听我说话了。”
他坐在池塘边上，摆弄着自己抱来本想和他们一起分享的玩具。
“你是小珩，你们都是小珩的好朋友，这样你就也不孤单了。”
声音越来越小，茯雪把视线从玩具移到小司珩的身上。
小司珩默默地抹着眼泪，“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们一起？”
茯雪显出身形，用的是自己原来的样貌，递给小司珩一张手帕，上面绣着一条锦鲤。
小司珩顺着手帕看到了自己此生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
似湖水一样明亮的双眸，也像湖水一样多情，眼角的那颗泪痣，像个小精灵一般，点缀着眼角，秀挺的琼鼻，朱唇噙笑，如绸缎一般的长发散落在身后。
看到她的一瞬间，小司珩就想起了自己学过的那句诗。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慌慌张张地起身，跑到五米之外，“你不要靠近我，会倒霉的。”
他不想漂亮姐姐，跟自己一样，身上青青紫紫。
茯雪没有选择靠近，而是控制着手帕让它飘到了小司珩的面前。
小司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手帕，“你是仙女姐姐吗？”
茯雪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那张手帕，跳了个滑稽的舞蹈，把小司珩逗得嘎嘎直乐。
“是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应该不怕我吧，仙女姐姐能和我一起玩吗？”
茯雪点点头，来到了小司珩的身边，伸出手。
小司珩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放在茯雪的手中，看着茯雪没有任何不适后，他便大胆了起来。
拉着茯雪去到了自己最想去的地方，一路上他没有摔倒，没有被狗追着咬，不但如此，他身边还多了不少小动物，跟着他一起玩耍。
他感觉现在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这样下去。
只是天渐渐黑了，他似乎可以感觉到，仙女姐姐要走了。
他们两个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茯雪替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汗水，“我要走了。”
小司珩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从看到仙女姐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仙女姐姐以后还会不会来梦里看我？”
他不舍得醒来，不舍得仙女姐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