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荀西丛跟着计家三口人过了个开心的春节，又跟着计绯去把春节档的电影全都刷了一遍，然后就把时间还在了摆摊的前期工作上。
计春篱对这个摆摊事业非常感兴趣，不仅跟着荀西丛到处取经，还临时学了一手摊煎饼的手艺，柳瑶很给面子地吃掉了五个煎饼，随即便婉拒了他的赠饼之举，偷偷跟计绯说她爸的手艺比不上荀西丛。
计绯内心哈哈哈，在计春篱面前还是给予了高度的赞美，争取在过年期间当一件不漏风的小棉袄。
荀西丛一直忙活到了大年初五，到了那天下午，他就准备出摊了。
计春篱摩拳擦掌，特别想跟着他一块儿去，然后就被柳瑶和计绯齐齐镇压了。
计绯吐槽道：“这大冷天的，你折腾自己干嘛呢？”
计春篱不服气，“西丛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计绯无语，“人家多少岁，你多少岁？他比你女儿都小三岁呢。”
计春篱幽幽地道：“真打起来的话也不好说吧。”
计绯同样幽幽地道：“是啊是啊，西丛敬老，你未必爱幼，你要揍他，他能说什么呢？”
计春篱：“……”
大冬天的，这小棉袄的保暖程度相当有限啊！
荀西丛听说了这件事，就道：“刚开始摆摊可能没生意，很无聊的，春篱老师确实没必要跟着我跑来跑去。”
“不是这个问题，”计绯一脸牙疼的表情，“我怕他玩上瘾了，退休之后就真的搞辆三轮车去摆摊了。”
荀西丛想象了一下计春篱在街边推销智能产品的场景……唔，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荀西丛独自踩着三轮车，去了计绯家附近的小广场。
大家前两天休息的休息，拜年的拜年，路上看着有些冷清，今天就明显热闹多了，小孩子到处活蹦乱跳，年轻的面孔也很多，路边的店铺有不少都开着门，常驻小广场的摊主们也来了几个，看到隔壁多了个陌生的煎饼摊，比较热情的摊主就伸长脖子来搭话了。
荀西丛就按着自己的人设剧本走，练的就是一个沉浸式即兴演出，结果刚聊了几句，他就看到计绯他们溜溜达达过来了，在那里假装不认识他，点了三个煎饼，为他的摆摊生涯开了第一张单。
荀西丛看着过来给他冲人气的计家三口人，又是好笑又是熨帖，努力地互相配合着对方的演出。
小广场没有农家乐那边那么热闹，不过周围住了不少人，很多返乡的年轻人都喜欢出来打打牙祭，还有刚拿到压岁钱的小孩子们出来挥霍，连着几天摆下来，荀西丛的生意还算过得去，甚至能看到几个眼熟的回头客。
有小姑娘跟他搭话，笑嘻嘻地说他长得跟荀西丛有点相似，他就面不改色地说他是他们烹饪班的煎饼版荀西丛，小姑娘乐得不行，丝毫没有怀疑，就这么蹦蹦跳跳地拎着煎饼走了。
三轮车的主人还在老家，要等农历二月初才出来忙活自己的生意，荀西丛不着急还车，眼看着春节假期结束了，小广场这里的年轻人变少了，他也熟悉了摆摊的工作，就转换阵地去了集市那边，天天出门赶早集，学着其他小摊贩那样风雪不改地出摊。
最近流坡县的气温不高，还下了两三场雪，荀西丛就表示要独自体验角色，不让计家人或者郑蓝玉冒雪过来捧场或者帮忙，计绯只好窝在家里看看剧本，陪柳瑶和计春篱折腾一下新的智能设备。
等到小学开学了，柳瑶和计春篱都去上班了，计绯艰难地从被窝里挣扎出来，骑着小电驴去了集市。
这会儿早市还没散去，计绯远远就看到了荀西丛的煎饼摊子，大概是因为没有客人，他就揣着兜坐在那里发呆，乍然这么一看，荀西丛已经融入了这个环境里。
计绯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很适合拍下来发给编剧白羚羊，便拿出手机来拍拍拍，拍完之后还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嗯，很好，经过了荀西丛的突击训练之后，她的拍照技术也有了不错的提升。
计绯还在那里欣赏自己的拍照技术，荀西丛就先发现她的存在了，起身等她过来。
计绯把小电驴停在了摊位的后方，探头去看他剩余的食材，“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还行，没剩多少材料了，”荀西丛把塑料凳子往她那边推了推，示意她坐下来，“吃早餐了吗？那边有家豆腐脑挺不错的，我去给你买？”
计绯想着他一直守在摊位前也很无聊，便点了头，“去吧，我帮你看着摊子。”
荀西丛点头，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那里的计绯，忽然有种他们真的是两口子在摆摊创业的感觉，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过了一会儿，荀西丛就拎着两份热乎乎的豆腐脑和羊肉汤回来了。
计绯看了一眼，就皱眉道：“你怎么没吃早餐？”
荀西丛如实道：“煎饼味闻太多了，没什么胃口，就想着等下收摊的时候再去买点吃的。”
计绯很无奈，“你要是低血糖晕在早市里，中午的热搜第一就是你了。”
“那估计就会被传为作秀第一人了……”荀西丛都能预料到黑子们狂欢的场面了，“这个例子非常生动形象，我以后肯定会记得吃早餐的。”
他跟隔壁的摊主借了一把凳子，坐在计绯旁边，埋头喝起了热乎乎的羊肉汤。
计绯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分钟，叹气道：“别人过年胖十斤，结果你还瘦了几斤，显得我们流坡县的待客之道很不行啊！”
荀西丛嘴角一抽，“我要是胖了十斤，万匀礼会杀了我的。”
计绯又道：“你这次的状态好像挺好的，白羚羊老师要是看过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怀疑你演不了她的主角了。”
荀西丛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心态比较放松吧，进入状态的时候就会更轻松。”
计绯失笑，“忙成这样还很放松？”
“有些忙碌只会让人烦躁，有些忙碌会让人觉得很安心很有意义，”荀西丛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眼底噙满了温柔的笑意，“老师，谢谢你。”
“嗯？”
“我很开心，真的，”荀西丛轻声道，“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
计绯便笑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