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蹭蹭他的热度
《因材》这种要上院线的电影很注重票房，计绯能猜到剧组舍不得放弃荀西丛这个高人气的顶流，可猜不到的是剧组还想让她承包接下来的“质量”问题。
啾啾不知道荀西丛是计绯推荐给元导的，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挺兴奋，“教呗，为什么不教？你平时在剧组里也没少给其他演员开小灶，回头电影上映了，只要荀老师在媒体面前提上几句，咱们就能蹭蹭他的热度！”
计绯摇头，“元导怕试镜水平就是荀老师的最高水平，其实进组之后拍个几天戏，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她也不会贸然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推荐荀西丛的前提是摸清了他的能力和性格，
“虽然我很喜欢荀老师的颜值，但他以前演的角色都差不多，比较套路化，接《因材》这种剧本会不会有点冒险了？”啾啾冷静下来，又开始为荀西丛担忧了，“荀老师很少上大荧幕，难免会有人说他一个人坏了一部电影，不如先选个普通的正剧来养养口碑。”
计绯不赞同，“被骂是避不开的，既然凭自己的本事面试上了，为什么不来拍？”
啾啾愣了一下。
计绯对元思永的作风还算了解，“元导想选他，那就是他身上有值得被看重的地方，不然千辛万苦找演员，岂不是找了个笑话？”
啾啾默默地点头，“你说得也对。”
他们的车子颠儿颠儿进了山，来到一个叫做角坑村的地方，村口有个大广场，远远看到李枫华在那里溜达。
车子还没停稳呢，他就跟饿狼扑食似的跑过来，“姐，带吃的了吗？打包了吗？搞到肉了吗？”
计绯无语地下了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剧组亏待你了。”
“亏待是没亏待，可这地方真没什么好吃的，想吃猪肉都得拉一头猪来现杀……”李枫华穿着群演的服装，浑身上下灰扑扑的，摸摸自己的脸都觉得不帅了。
“这些都是给剧组带的，”啾啾从车子后头拎出一个超大的行李箱，里面是真空包装的卤味，“华子哥，你先挑一点？”
李枫华眼睛一亮，“好的，谢谢啾啾！”
他抱着几包卤鸡翅卤鸭腿，自动自觉把剧务的活儿给包揽了，快快乐乐地领着她们去落脚的地方，“住的是村里的老房子，有点旧，不过打扫得很干净，被子枕头也是剧组新买的，就是没那么多房间，你俩要住一个屋。”
计绯笑了笑，“没事，以前在北方拍戏的时候连十几个人挤一张炕都试过。”
李枫华听得直摇头，“你越来越像个戏疯子了，什么麻烦演什么。”
计绯才不承认呢，“你应该问导演为什么都喜欢跑到深山老林里拍戏。”
李枫华想到自家老舅挑的这个角坑村，嘴角忍不住一抽。
剧组租的房子比较老旧，看着像是几十年前的建筑，现在是四月初，山中春意刚来，室内透着几分阴冷，计绯和啾啾把行李安置好，就跟着李枫华把周边的环境快速熟悉了一遍。
角坑村不大，住在这里的都是老人和留守儿童，青壮年很少见，白天不是下地就是上学，路上基本碰不到什么人，仅有一家小卖部，在这里买不到的物资就要等工作人员出门统一采购了。
李枫华买了几包五毛钱的干脆面请她们吃，美其名曰童年的回忆，末了还把里面的卡片给要走了，转头就拿着卡片跟两个小屁孩换了几个山果子。
看着那俩小孩美滋滋地跑远了，计绯神情微妙，“你在这里混得挺如鱼得水的。”
李枫华啃着山果子，哼哼唧唧道：“这里太无聊了，网速慢得不行，白天没地可去，晚上黑布隆冬，我舅连个有台词的角色都不愿意给我，我能怎么办啊？”
计绯睨他，“跑呗，元导还能拦着你不成？”
李枫华干咳两声，“那不成，万一他找不着盛泽的演员，就让我顶上了呢？”
计绯都替剧组感到无语了，“你这五三大粗的，跟个牛犊子似的，就不要糟蹋这个角色了吧？”
之前他飞过来试镜的时候，计绯还没什么想法，现在看完剧本，再看李枫华本人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演技再好的人吧，不贴角色的话也演不出效果啊！
啾啾在一旁偷笑，李枫华翻了个白眼，又道：“他们前两天开会开了大半宿，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定了，是不是你给推荐的？”
计绯装傻，“不知道啊，导演组决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李枫华狐疑地看着她，但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好作罢。
晚些时候，剧组收工回来，计绯把带来的卤味分给了他们，算是给晚餐添个菜，乐得众人齐喊谢谢绯姐。
元思永作为导演，收到了单独的大礼包，当场拆出一包盐焗鸡爪毫无形象地在那里啃，边吃边跟计绯聊剧本。
“……秦音这角色大致就是这样，像是一种理想的化身，不过不能演得太圣人，要有那种普通又伟大且有血有肉的感觉，”元思永道，“当然，对你来说是不难的，时间赶任务重，咱们明天直接拍吧。”
计绯笑了笑，“多谢您的信任。”
元思永努努嘴，“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另外两条线都拍完了，我已经在盯粗剪了，时间上不是很充裕。”
这也是导演组想选一个成熟演员的原因，逮着人逐字逐句来讲戏，那得拍到猴年马月啊？
计绯很纳闷，“叶副导也没时间吗？”
提前给演员讲戏排戏，这种工作多数情况下是属于副导演的。
元思永有点头疼，“你也知道小叶她是个暴脾气，把演员骂哭都是正常的，现在年轻人的自尊心忒强，要是把人家的心态骂崩了，调整状态又得花时间……”
他是那种温和派的导演，不怎么骂人，觉得不行就和和气气地表示再来一遍，然后笑着让人ng了一整天，也是个魔鬼做派的导演。
计绯没吐槽他的作风，只是问：“现在剧组就是想定荀老师吗？”
元思永一脸纠结，“他在外形方面太合适了，表演水平也比我想象中要好，保持这种状态的话至少不会拖后腿，假如选个外形不贴合的，拍出来的效果也差不多。”
如果每个候选人的评分都是七十，那么别人的分数是固定的，选荀西丛的话好歹能带动票房，甚至可以期待他的表演潜力有所爆发，到时候说不定能收获一番惊喜。
计绯能猜到这个结果，“说是让我带人就托大了，盛泽和秦音的对手戏也有不少，不管剧组定哪个演员，只要有什么表演上的问题，我能帮上忙的话都会帮的。”
元思永得了她的保证，扭头就去找副导他们商量了。
到了隔天上午，计绯一拍完定妆照，出来就看到过来谈合同的万匀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