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县衙
每个人都忙着往腿上绑沙袋,花暄也递给春暖两个,对她说:“你刚练,绑一斤的就行。”
春暖接过沉甸甸的两个沙袋,二话不说,就往小腿上绑了起来。
绑完后,原地跳了跳,立马就有了拉伸感,还真管用。
花爷爷领着其他人,背着背篓往另一座高山上爬去。
花暄和她一起在最后面,在爬过三遍面前的小山后,春暖已经气喘如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暄看她这样,也知道已经是极限了,遂就停下了脚步,让她在平地上慢慢走了两圈,缓和一下。
春暖蜗牛爬般,终于平稳了呼吸,接过花暄递过来的竹筒,小口小口的喝了水。
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找回自己来。
“大堂哥,你们可真厉害,每天都这样练。”
花暄也喝了水,擦干嘴角道:“就是一开始辛苦点,现在已经不辛苦了,若是哪天没练,倒是感觉不自在了。”
春暖羡慕不已,心想,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个水平啊?
太阳终于冒出头来,在山上拉练的人都回来了。
看着春暖小脸红扑扑,花爷爷打趣道:“怎么,没哭鼻子吧?”
春暖拖着好似灌了铅的腿,脸上却努力挤出轻松的笑,举着自己的小细胳膊,攥了攥拳头,道:“爷爷,我现在还满身是劲呢。”
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春暖看到爷爷他们每个人背篓里都装满了葛根,禁不住感叹道:“爷爷,你们可真厉害,还挖了这么多葛根。”
花爷爷说道:“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县里的事,咱们多挖些,都做成葛根粉,到时候若是县里来人,也好给人家看看,做个好吃的什么的。”
春暖一想,也是,这几天她想把粉丝也做出来,说不定能够说服县里的人,让他们出点资金,在下河村里开个粉丝作坊。
这不就是灵山县的特产了嘛,到时候也好往外运输。
回到家后,春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是被露水打湿,就是被汗湿了。浑身黏糊糊的恨不得扎到清凉的河水里泡他个天昏地老。
想到泡澡,春暖这才惊觉,自从来这里就没洗过澡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的,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这个时候天气还不那么热,她又不是个爱出汗的。但今天是真的出了一身臭汗啊。
问过花婶子,才知道平时都是一个月烧水洗一次澡,就用灶房那个大缸子洗。夏天热的时候,就每天睡前在屋里用温水擦洗。
春暖自己倒了热水,端到自己房间,插了门,拿了帕子先潦草的擦了一遍,一边想着下次进城看看能不能多买几个大木桶,每个房间给放一个,这样洗澡也方便。
换了衣服,看看放在地上的沙包,春暖想了想便又绑在腿上,反正穿了裙子也看不出来。
吃完早饭,趁着花晗一个人在屋里收拾书袋,她偷偷问了小弟,小弟说他们练武回来,天冷就在屋里温水擦擦,天热就直接在河里洗了,又加了一句:“大哥他们天冷傍晚没人也会去河里洗。”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冬泳了?“永冬于吉”,古人承不欺我啊。
今天花暄还要进城一趟把户籍落实,地基也得登记好。
春暖也没个正事,想着去买个浴桶,好好泡泡,遂也要求去。
于是,去县城的还是花爷爷、花暄和春暖。
等牛车晃悠到了的时候,城里已经熙熙攘攘了。
花暄牵着春暖,跟在花爷爷身后,往城北县衙而去。
县衙那条街,街道宽敞而干净,两边的铺子看着也上了档次。
有了首饰铺子,成衣铺子,钱庄,客栈,酒楼。
哎,酒楼?怎么看着眼熟?
春暖一看,原来是上次卖方子的酒楼。上次花成财领着她从大街上逛过去的,这次花爷爷直接领着他们从小巷子中穿过来的。
县衙红墙青瓦,门口两个石狮子甚是威武。
紧挨着门框,各有一个守卫。
花爷爷向前作揖,又把证明材料递给其中一个人,春暖眼尖的看到花爷爷顺手塞了什么给那人。
不用想,春暖也能猜到,肯定是银钱了。
那人面不改色将东西滑进袖口。看春暖还是个小孩子,就把三人都放了进去,还好心的告诉道:“进去右边厢房第二个房间。”
春暖眨巴着大眼睛,一边给那人行了个福礼,一边糯糯道:“谢谢好心的大叔。”
那人一愣,继而笑到:“你这小妮子胆子真大。”
要知道古代的人,对当官的、吃公家饭的人,多少都是敬畏的。
春暖倒是没想到这层,她是纯粹下意识的反应,别人帮助你,就顺口说了“谢谢”。
待到进了那房间,发现里面人还挺多。
有一位坐在桌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正在抄写着什么,时不时还抬头询问着那办事之人。
桌前还排了六个人,估计也是来办理户籍的。
那官员的身后,是一排排直达房顶的大书架,上面隔成很多小方格,堆满了书籍纸张,不时有小吏穿梭其间。
颇是壮观。
春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地方起火了可不得了,一县的户籍地契就全都化为灰烬了。
后又赶紧在心里呸呸两声,一边默念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在她东张西望时,花暄拉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们身后也陆续来了一些人,已经排到了房门外。
终于轮到他们时,花爷爷递资料的时候,就顺带着把一个小银锭子给了那官员。因为春暖长的矮,一眼就发现了那亮闪闪的一瞬间。
真的就一瞬间,等那官员把资料铺在桌上时,纸张下面已经平坦的很了。
春暖内心吐槽,真的是县官不如现管啊。但也知道,人家收了银子,就会给认真办理的,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心里也放心。
那官员先是仔细看完材料,吩咐旁边的小吏去取以前的存档。他这边先登记新的户籍。
春暖不好往前凑,只能看到那官员奋笔疾书,时不时还抬头打量花暄,然后接着书写。
等到花爷爷,正大光明的交了一次银钱,花爷爷和花暄又都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那人又仔细的盖了大印,这才把那一叠子纸给了花爷爷。
一行人道了谢,拿着材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