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买书
和昨天一个点起床，吃了早饭后，春暖就和花爷爷、花暄一起去了县城。
这次就不去城西集市了，直奔城东县学附近的笔墨纸砚店。
灵山县城不大，笔墨铺子也就两家。
一家卖的主要是话本子多一些，笔墨纸砚也都是寻常读书人用的。
春暖他们进去，一一询问了价格，去掉最贵的，去掉最便宜的，买的都是中间价位的。
掌柜痛快地给抹了零头，让他们以后常来。
出了这家铺子，他们目标明确的去了另外一家书铺。
这家听花暄说过，是专门卖科考书籍的。
看到匾额时，春暖了然，只见上面书写着“青云直上”四个大字，字体工整却不失风骨。
因为春暖他们来的比较早，又加上学子们都上课去了，铺子里只有掌柜和两个店小二，三人正在整理书架。
看到进来三个穿着朴素的人，也没有怠慢。掌柜亲自过来招待，还没走近先面带微笑了：“请问几位需要什么？”说着扫视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花暄身上。
因为要来书铺，今天花暄特意穿了件青色束腰长袍，头发也用同色发带整齐的束在头顶，一副书生打扮。
春暖从来没见过花暄的这副打扮，小嘴嘚嘚了一路，只夸得花暄脸红了又红。
受益于春暖的花样夸人，什么君子如玉了，什么陌上无双了，快到县城时，花暄就已经可以含笑着面不改色的全盘接收了。
所以面对掌柜的上下打量，花暄也能温润一笑：“掌柜的，您这有成套的四书五经吗？”
掌柜的一听，还是个大主顾，顿时脸上的笑更加真诚了几分。
“这位公子，您这边请。”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春暖也跟了上去，回头招呼花爷爷，花爷爷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衣服，抬头无声的朝春暖摆了摆手，又挥了挥手，示意春暖自己去就行。
花爷爷自觉是一个粗人，只肯留在柜台前。
绕过一个书架，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往上一直延伸到屋顶的高度。
春暖自从穿过来，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一时微张着嘴巴呆愣了片刻，直到花暄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论语》递给她，她才回过神来。
打开书本，一股墨香扑鼻而来，整齐的印刷体映入眼帘。读着熟悉的句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前世姥姥教她读书练字的场景顿时浮现在眼前。
春暖赶紧合上书，努力的忍着鼻子的酸涩，待压下去后，深吸了口气，缓了下心神，抬头看到花暄正在拿另一本书，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花暄在她打开书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了，想听听她的意见。谁知，看到她睫毛颤动，手捂嘴巴，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关切一下时，发现春暖深吸了口气，他就赶紧假装去拿另一本书了。
春暖除了对家人坦白的梦外，还有自己的秘密，这个花暄一开始就知道。
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全变了，不光是性格，还有很多习惯，最大的破绽是春暖竟然能吃辣了。
要知道，以前的堂妹闻到辣味就咳个不停，更别说吃辣了。
但现在的春暖可以说是无辣不欢，只要是春暖炒菜，必会拿茱萸爆锅，那辣味他在院里都能闻到，而在灶房的春暖却是一点不受影响。
还有更直接的，是春暖竟然敢直视他了。以前的堂妹唯唯诺诺，看谁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更别说打趣他这个大堂哥了。
那是因为当年他活捉了一只兔子，在院里宰杀的时候，让堂妹看到了，自此之后，堂妹就几乎不和他说话，连看都不敢看他。
而花暄也知趣，除了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时，其他时间很少出现在堂妹面前，以至于往往他自己，有时也会忘了还有这么个堂妹。
直到堂妹被退亲，他这个家里最大的孙辈，总得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家里对他的养育和他对家里的感激。
所以就领着弟弟们，去围堵胖揍了一顿刘家小子。
哪知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收获了一个全新的暖暖。
一开始他以为，人受刺激性情大变也是常有的。但又一想，一个人再变，也不会突然像换了一个人啊。当听到她说了梦里的情景时，便有了猜测。
但这又如何？她不但不伤害家人，还这么的乐观能干，处处为家里考虑。
自从那天醒来到现在，院里就一直没断过欢声笑语，整个家的氛围都变了。变得温馨和睦，变得充满活力，整个的都洋溢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很难想象，就换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竟能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想到这里，花暄低头看着正抬头望着他的春暖，见她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却有点发红，看样子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使得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春暖扬了扬手里的书本，询问花暄：“大堂哥，我看这本印刷的挺清楚，要不让掌柜拿出一整套，咱们细看？”
还没等花暄回答，掌柜的已经麻利的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本书，分别放在春暖和花暄手中。
他俩拿了书，就往店门口的柜台走去，那里光线好。
两个人一人一本，检查起来。不看内容，都是整版雕刻印刷的，内容错不了，就是检查有没有油墨污了或是字迹不清楚的地方。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掌柜也不打扰他们，毕竟一次买这么多，是得检查好了，否则出门后又发现问题，到底算谁的。
大约过了快两刻钟，春暖他们终于检查好了，质量不错，这些书都印刷的很清晰。
于是爽快的掏银子，一整套整整十五两银。
花暄把书收到背篓里，刚要背起，又见春暖还在和掌柜的聊天，遂又放了下来。
春暖正在想着，以前经常看到小说中的人物抄书度日，可这都是印刷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抄书这一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