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宗
滴答——
滴——
陆宗狠狠皱了皱眉,睁开眼看了下四周,很眼熟的地方,他动了动身体,打算起身。
嘶~真他妈疼!
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就连骨头缝里都像有针扎的似的。
这狗崽子下手真够重的!
陆宗踉跄的站起身,低头狠狠啐了一下,高肿的嘴里吐出一颗牙。
狗东西!早晚收拾他!
陆宗这时才看清,他在自己家厕所里睡了一个晚上,“好样的沈怀云!看我下次打不打你!”
他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哦,他倒是忘了,狗崽子上学去了,沈怀云也重新上班去了。
想着昨晚还没拿到钱,陆宗身形不稳的跑向他和沈怀云的房间,到处翻找起来,柜子里的衣服被翻的底朝天。
什么都没有,他还不死心,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别说钱了,一个钢镚儿他都没看到。
嘴里骂骂咧咧,找不到钱,又把主意打到沈怀云衣服上,他拿起一件大衣,他记得这是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沈怀云自己买的。
多少钱来着?他记得好像五千多,估计现在还能卖个一千多块钱。
他又找了好几件看起来比较贵的,打算一起带走。
又想起沈怀云的首饰来,陆宗又翻了翻,一个木盒子掉了出来,他皱眉用脚踢开,一个小巧的平安锁掉了出来。
陆宗激动的两眼放光,这个一定能换不少钱,这次,他一定能翻盘!
随手揣进兜里,他又去了陆谨弋房间,平时狗崽子在的时候,他是不敢进来找东西的。
陆宗环顾四周,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除了课本就是书,他没敢翻太乱,没找到想要的。
他匆匆离开,不小心碰到桌子,零零散散的东西掉了一堆,陆宗随意用脚踢了踢,随即离开。
凌乱的地上,躺着一把被踩得四分五裂的吉他模型。
赌场,陆宗被两个彪形大汉按在桌上,“等等我有钱!我真的还有钱!你就让我再赌一把!这次我肯定能赢!”
“陆三,别说哥不照顾你,你看看你在我这欠多少账了!”一个手机猛地砸在陆宗青紫一片的脸上,来不及喊痛。
陆宗眼睛死死盯着数字后面的一串零,“不可能!怎么可能欠那么多?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搞的鬼!”
“陆三,你想赖账?动手!”
“你欠那么多账要你一只手不过分吧?”光老板嘴角叼着烟,吞云吐雾,脖子上戴着亮铮铮的金链子,说话间露出嘴里镶的金牙。
“等等哥!我还!我先还一部分!别砍我手”
“我兜里有房产证!我把房产证抵押在你这!半年不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肯定把钱还上!”
光老板摆手示意,吉哥走上前从陆宗兜里掏出房产证,翻开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递给毛弟收好。
两个彪形大汉松开陆宗回到光老板身后站好。
“最晚三个月。”
陆宗逃过一劫,虚脱的倒在地上,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他要尽快离开。
陆谨弋今天回来的格外早,明德周五是只上半天课的,往常他都会先去朋友那看会店,或者是去打场比赛。
他放学后直接去沈怀云所在的诊所里帮忙,下班后母子俩一起买菜回家。
踏进家门的第一步,陆谨弋就察觉出不对,黑眸警惕的扫视四周,看到满屋狼藉后,他就猜出是谁干的了。
沈怀云见此,顾不上别的,急匆匆的跑到房间,在倒地的抽屉中一阵翻找,盒子呢,盒子怎么不见了。
她急的眼眶有些泛红,小弋的平安锁呢,福利院的院长说,这个平安锁是他们捡到小弋时,小弋就一直戴在身上的,银锁后面刻了一个陆字。
是唯一验证身份的东西。
所以,不能丢。
沈怀云翻了大半个房间,最终在床脚找到了空的盒子。
陆宗这个畜生!连这个也不肯放过,沈怀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从领养小弋的第一天起,沈怀云就知道陆谨弋身份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因为普通人家根本养不出这种精致的孩子。
也是从那一刻起,沈怀云就做好了小弋随时离开的准备,可小弋一路跟着她磕磕绊绊的长大了,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来说。
她一点也不想让小弋走,在她心里小弋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要是他的亲生父母在意的话,这么多年早该找上门了。
之所以留着这把银锁,她是想让小弋知道,他也曾是满怀着幸福和希望降生的。
无论小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尊重他的选择。
陆谨弋帮着沈怀云重新收拾好房间,“还少什么东西吗?”
沈怀云摇摇头,除了那把银锁,她之前的几件大衣,好像就没别的了。
不对!
“房产证不见了!”沈怀云震怒道,陆宗真的想逼死他们娘俩吗!
“妈,你先别急,房产证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休息。”
陆谨弋一脸平静似早有预料,他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轻微凌乱的柜子,眉头下意识一皱,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他这屋没什么东西可拿的,他的东西不在这,除了
下一秒,陆谨弋眸光一沉,他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模型,狠戾在黑沉沉的眸中翻滚。
他动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动这个?
以前的一幕幕在陆谨弋脑海里回放,“我叫温允禾,你呢?”
“这个送给你,你要记得来找我玩啊,我走了。”
最后停在温允禾离开时笑意盈盈的模样,这其实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她还记得他。
后来,陆谨弋曾去找过她,而那时候的温允禾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大声尖叫的让他滚出她的视线。
再后来,他就不再关注她了,默默把少时那段记忆封存起来。
他早该发现的,这两个人不一样。
她在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本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陆谨弋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看来,温允禾只是她自己,无可替代。
陆谨弋动作小心的将破损的吉他模型收起来,他记得以前的温允禾是很喜欢的音乐的,分别时也把自己最喜欢的小吉他送给了他。
那个冒牌货分明对吉他一窍不通,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对以前热爱的东西毫无记忆。
好在,她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