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秘药
挫败安宁润吃了，接下来该给甜头。
清鸢去了妆台旁，自抽屉中取了一个巴掌大的黑瓷瓶。
“我考虑着这次要纳入府的新人顶要紧，所以这阵子也一直忙于为你解除另一个困扰。”
安宁润忍着心烦拿过瓷瓶，打开，闻了一下。
有点药味，其中更有些刺鼻的味道，引人作呕。
“这是什么东西？又腥又臭的。”
“秘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可医殿下之疾。”清鸢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垂着眼皮语气淡然。
“我已找人试过，体会过效果的人都说不错，立竿见影。若殿下不觉累，可以去找正妃或者叶姨娘试一试。”
这方面的事安宁润一点就透，立马会意，惊喜非常。
“真有如此神效？”
清鸢强忍厌恶，只道：“殿下一试便知。”
安宁润马上把眼神搁在了她身上，起身进了一步。
然而在他起身的同时，清鸢又从腰间拿出了一样东西，拍在了桌上，语气微凉。
“殿下，这个东西给你收好，拿在我手里，终归不合规矩。”
安宁润转眸看过去，整个人一僵，拿起久久注视着。
躺在他手里的是半片虎符，虎符上刻有错金铭文，他看了却觉刺眼，甚至心里有些酸涩。
他并非一无是处，奈何是庶出，在这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下，他想出头，简直太难了。
苦心经营至今，还是要被迫走上这样一条路。
“楚楚……谁也不想做乱臣贼子……可……”
清鸢淡淡道：“成王败寇，殿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这是必要的手段，早做准备而已。”
“当今皇帝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与继位之后，是如何对待你那些皇叔们，殿下应该知道。”
“天家的父子兄弟之情是指望不上的，只有最终坐在龙椅上那个人，才能决定其他人未来的命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日若非殿下继位，难道你便任由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所以殿下不得不争，即便不为问鼎，也要为生存而战。”
“殿下，我已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六皇子安同风与平国公贺家嫡女的好事将近。”
“这对襄王意味着什么，又对殿下意味着什么，应该不必由我来提醒。”
安宁润不至于糊涂到忘记初心。
他想要为所欲为，日后按自己的心意活着，才想立于权力的顶峰。
他的犹豫，是因为他怕别人会骂他得位不正。
可清鸢说的对。
安宁润握紧了虎符，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是了，成王败寇，只要我赢了，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虎符的出现警醒了他，他也没了对清鸢的那番心思，收好了虎符和药便走了。
清鸢长长吐出一口气，略有些无助的神色呆坐在原地。
造化弄人，她一直想不通，如此千钧重担怎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离目标越近她反而越是迷茫，因为她不知她的未来会怎样。
纵使她赢了又如何，她也想象不到她赢了之后的生活会有什么不一样。
与清鸢这边的沉静不同，安宁润当真去了叶韶华处。
把几个月没见他的叶韶华给乐坏了。
招呼着让丫头又是准备吃食、又是准备热水的。
还特地往安宁润的酒水里下了猛药。
没办法，她是妾，她需要尽快有个孩子。
若能产下皇长孙，说不定还能尽早抬个侧妃位。
她很不服气，毕竟她是侯门女，她不甘心屈居人下。
但这样一来已经吃了药的安宁润可是有苦说不出，一夜差点儿折腾废了。
不过一早醒来安宁润还是挺高兴的，他最难以启齿的事有法子解决，整个人也显得精神焕发。
虽然两个黑眼圈有点大、颜色有点深吧……
因此他对叶韶华也有了些怜爱之意，主要他们两个目标一致，最强的敌人不对付也是不行了。
“香妹妹，你还想为你生母复仇吗？”
他说这话时，叶韶华还跪在他面前为他挂腰佩。
动作一顿，表情也有些微妙。
她自然是想的，但进府之后她日子过得并不很舒心，之前又有海棠一直劝着她，她渐渐把仇给淡忘了。
且她还没有孩子，自问也就没有在安宁润面前再提复仇的本钱。
如今安宁润又提起，她心里的死灰隐隐有复燃之势，但也犹豫了一阵才小心点了点头。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但妾身不想让文泽哥哥难做……文泽哥哥说不到时候动她，妾身可以忍。”
安宁润摸了摸她的头发，垂眸看着她，看着她那与叶舜华有两分像的脸。
“你很贴心，如今已是时候了，但我还需要细细打算，你不要着急。此外，香妹妹，你与人交往还需知道分寸，有的人你离得太近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捏了一把叶韶华的下巴，迈步离去。
叶韶华跪在地上想了半晌，等丫头进来扶了她才起。
“他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丫头倒比她通透些，低声道：“应该是让姨娘您与二皇子妃……适当保持距离。姨娘，二殿下才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二皇子妃做的事他未必不知道啊……”
叶韶华脸白了白，仓促间根本收拾不好心情。
既然安宁润这么说了，她自然不敢违抗，忙遣了丫头去找戚姝炜，说她昨夜累着了，便不去请安了。
戚姝炜倒没在意她这番又有些恃宠而骄的做派，昨日她已去亲自见过也问过了那些人，便有了拿捏安宁润的底气，区区一个妾室她如今压根不放在眼里。
玫儿的事安宁润没来问她，她便命人去问了安宁润眼下在哪。
得知安宁润去上朝了，她也不急，她知道安宁润肯定要来找她一趟，便翻着书安静等。
这一等可是时候不短，因为散朝后，安宁润去了弘德殿，才把他那几本宝贝折子拿出来，恭敬呈给皇帝。
“父皇，儿臣此番南巡，发觉了一些异样，但儿臣所查之事……涉及多位各地各品级官员，多数身处要职，儿臣不敢擅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