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秦榛被诬
秦府。
“夫人,求求您,派人去先找我哥吧,我哥不见了。”一侍女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一片红肿。
“你哥办事不力,可能是逃了。”女子拿着小刀磨着指甲盖,眼里凶光狠狠。
“夫人,东西不见了,定是被我哥取走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你哥人不见了。”
“定是被人捉住了,绿鹅求夫人派人去寻一寻,我只有这一位亲人了,求夫人体贴。”咚咚又是几个响头,额头渗出了血,沿着眉骨往下流。
一旁的薛冰钰看着有些瘆得慌,开口道:“表嫂,要不,你就派人去找一下。”
韦流萤握住薛冰钰的手,拍了拍,“还是表妹心善,在我这完不成任务的人都是弃子,既然表妹都开口了,表嫂照做就是,绿鹅,还不快谢过表小姐。”
绿鹅又伏倒在薛冰钰的脚下,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表小姐大恩。”
“绿鹅,你领我的命令,去支几个护卫寻去吧。”
“诺。”绿鹅迫不及待,踉跄着起身,撒腿往外跑。
“表嫂,你说绿鹅哥哥是不是被人……”后面的话薛冰钰没有说出口,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大概率是逃了吧。”
“那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
韦流萤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变换成笑脸道:“你怎确定那就是证据,表妹可不能坑害了我呀。”
薛冰钰眼神躲躲闪闪,支吾道:“我昨日在右相寿宴上见过王芷,她穿得不是我下午见到的那件衣服,而且那店家说王芷的确去过他家买衣服,衣裙都被染红了。”
“以此就能证明王芷与榛哥儿偷情吗?都说长嫂如母,我忧心榛哥儿的名声,但我也不能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随意指摘她人。”
薛冰钰硬着嘴道:“那她衣服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停了几秒,哭哭啼啼道:“我昨天见到她与榛哥哥一道,卿卿我我,好不要脸。”
韦流萤此刻已经知道事情大致全貌了,薛冰钰一直心悦秦榛,可妾有意,郎无心,薛冰钰现在但凡遇到什么扑风捉影之事,就想将王家那姑娘拉扯下来。
自己同样不喜那姑娘,可是夫君才得了圣上赏识,接了朝中要案,若是此时去宣扬王家丑事或者给王家泼脏水,难免误了大事,王家背后是右相,目前不惹为妙。
“快别哭了,冰钰,我知你是大家闺秀,见不得这些蝇营狗苟,改日我替你与榛哥儿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看到你的好。”
薛冰钰咧嘴一笑,眼里还闪着泪光,“谢表嫂费心。”
随即又问,“那此事……?”
“你就交给我吧,表嫂做事,你放心,若是真有其事,我作为勇嘉侯府的夫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信表嫂,天色已晚,那冰钰先行告退了。”
“我送送你。”
“表嫂留步,勇嘉侯府我熟,闭着眼都能走,还望表嫂记得答应冰钰之事。”
“那是自然,包在表嫂身上。”
薛冰钰喜不自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天真!”薛冰钰消失后,韦流萤冷笑道。
斜月沉沉,韦流萤起身。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
韦流萤走进秦松的书房,书桌上陈列着许多铜器、玉件、画册。
“夫君,这是妾身亲手熬制的冰糖炖雪梨,暑天气热,加了冰块正正好。”
“辛苦夫人了,以后这些小事让下人去做便好。”
“照顾夫君,是妾身本分。”韦流萤放下手里的盅盏。
见韦流萤还站在原地,秦松道:“夫人还有事?”
“妾身的确有一事,关乎榛哥儿的,不知当讲不当讲。”韦流萤有些为难的样子。
“既是关于老二,夫人但说无妨。”秦松半搂着韦流萤的肩膀。
“今日薛家表小姐来访,说有榛哥儿和王尚书之女私通的证物。”
秦松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此事从何说起?老二秋试在即,怎能容人泼脏水。”
韦流萤见秦松脸上隐隐带有怒气,柔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作为长嫂,又知榛哥儿马上要科考,怎敢不管此事,派人去表小姐所说之地寻那证物,派去的人至今未归,一时不清楚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真有其事。”
秦松本就办了一天案,听闻此事,头痛得厉害。
“来人,请二公子过来一趟。”
秦松着人去喊秦榛,想要听秦榛的说辞。
“夫君,可是头疼?”
“今日之事太多,招出了偏头痛。”
“妾身帮夫君揉一揉。”说着,伸出手帮秦松揉按太阳穴。
秦松被揉着舒坦了些,内心对韦流萤多了些感动。
秦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大哥和嫂嫂的“恩爱”模样,心里有些膈应。
“大哥,找我何事?”
“老二,离秋试只有一个多月了,此时闹出什么不好的风评来,遭殃的还是你,可是你不仅仅是秦榛,还是勇嘉侯府的二公子,到时候打得就是我秦府的脸。”
秦榛莫名其妙被教育了一顿,语气有些不爽,“大哥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吗?”
“哼,让你大嫂给你说!”
秦榛看向韦流萤,“还望嫂嫂明示。”
韦流萤走到秦榛跟前,拿起长嫂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男女之情,天经地义,可是却要发乎情,止乎礼,不可逾矩,老二,你说是吧?”
秦榛见过韦流萤出入柳园后,对自己的这位“嫂嫂”多了几分看法,现在一听这人还敢和自己提规矩,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秦榛愚笨,请嫂嫂直说。”
“有人说你与王尚书之女私通。”
“呵!嫂嫂告诉我,是谁污我名声,毁王姑娘清白,我定叫他好看!”
秦榛虎着一张脸,怒目而视,韦流萤害怕得瑟缩了一下,被秦松看在眼里。
“你不管好你自己,瞪你大嫂作甚?”
“夫君,是我胆小,怪不得榛哥儿。”
秦榛见到韦流萤装模装样地装可怜,只觉得有些反胃。
“大哥不信我是吗?”
“不是不信你,是对方信誓旦旦说有证据。”
“那就把证据拿出来!让小爷看看!”
“老二,这是在家,你耍什么横?”
“我没耍横,我只是气不过大哥偏听偏信,却不信自己的亲弟弟。”
秦松脸色微变,“不是不信你,你现在容不得半点差池,无风起浪才更可怕。”
“是谁将这风浪带到秦府的?”秦榛逼视韦流萤的眼睛。目光如毒蛇,阴冷湿滑,落在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韦流萤打了个寒颤,陪笑道:“既然榛哥儿说是诬告那定是诬告。”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老二,这一个多月你就安心在府里读书,外头最近不太平,出门危险。”秦松一锤定音,秦榛一甩衣袖大步流星走了。
“夫君,榛哥儿是不是生我气了,都怪我不好,明明是芝麻大的小事闹得家宅难安,请夫君责罚。”
韦流萤说着,眼泪顺势而下,秦松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了,心一软,抱着韦流萤劝慰着,在秦松看不见的地方,韦流萤斜起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