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变化
回到招待所房间。
韩玉瑶正在啃一部大部头，眼角还有一丝晶莹没有干去。
楚云生心里怒骂了三遍段老头。
肯定是段老头在信里又骂韩玉瑶了。
这死老头也不看看自己媳妇才十八岁多一点，正式学医才一个月而已。
提到段如金，楚云生就想到了回到燕京的高汉庭。
和段如金一样，高汉庭给他寄来的第一封信就附带了四本前沿科学著作。
他都是靠着技能点吃下的。
来到这里后，楚云生发现自己的技能点消失得很快。
机械厂的内部借阅室也对他开放，在那里他又消耗了七八个技能点。
看着媳妇专心在啃大部头，楚云生有些心疼。
三号零件的下派，他又获得了一些技能点，现在的总数刚好有三十一个。
正好能够帮她吃下一本大部头的。
韩玉瑶忽然似有所觉，一抬手打掉了老公摸向自己那本大部头的手。
“不要用你的那个本事来帮我，”韩玉瑶笑着把书藏了起来，“你那样虽然快，但在成本上划不来，而且少了自己钻研和犯错的经历，我总感觉自己少了些什么。”
“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这是韩玉瑶在这件事上，第三次拒绝他了。
楚云生只能放弃，拿出一本高中物理教辅书晃了晃。
“亲爱的韩玉瑶同学，现在到了高考复习时间。”
韩玉瑶伸了个懒腰，也拿出一本物理书来，两人互相考较起来。
这些教辅书也是高老从燕京寄来的。
两个人的日子就在这样紧张而平淡的生活中往前迈进。
韩尚年和数控车间的李主任走了，一个去了市里支援纺织厂建设，一个去了省里当了某厂的副厂长。
数控车间的新主任是原来的副主任，叫莫大成。
莫主任是个好好先生，几乎什么事都让楚云生自己做主，让楚云生有时感到哭笑不得。
到了三月底，韩玉瑶的翻译工作已经快接近尾声。
她在五一晚会的节目也被正式确认。
韩玉瑶将在全县文艺汇演上演唱《情深谊长》这首老歌。
不得不说，有着空间泉水的滋润，韩玉瑶的嗓音跟泉水似的好听，而且有着空间的存在，韩玉瑶的气息非常的长。
对于这点楚云生深有体会他憋气的能力没她长！
节目刚刚过审，就被内定为了重点展示节目。
一切都在按照两口子的愿望发展。
这样的日子在刚刚进入四月的时候，却忽然戛然而止。
先是热处理车间的副主任刘海星被调到了数控车间担任副主任，接着县机械厂又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
“外宾？哪国人？”
楚云生有些好奇的听着工人们在传八卦。
“听说就是这些机床生产厂家的人，”回答他的不是工友，而是车间主任莫大成，“楚工，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那些设备厂家的外国人要过来，我们厂里商量了一下，你和几个特别生产员这段日子不要现身，免得被人家看出破绽来。”
楚云生明白，这是怕人家看出机械厂已经破解了对方的秘钥和编程控制。
“没问题，这几天我就在招待所搞学习，不出门。”
老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厂里给你们两口子重新安排了住所，就在工会后面，地方不错，我去看过。”
“你可别多想，”老莫急忙给楚云生大预防针，“主要是招待所也是接待外宾的范围，稍微委屈几天就好。”
多大个事，楚云生没有放在心上。
和韩玉瑶一商量，当晚就搬到了机械厂工会后面的那套房子里去。
虽然比招待所差了一点，但也是两居室的房子，家具齐全，干净明亮。
荷兰人厂家来了人，厂里好生忙活了一阵。
老莫前几天还天天来给楚云生打招呼，但到了第三天，他就再也没来过。
楚云生没有觉得什么，韩玉瑶最近也忙着彩排，都没注意到厂里人的对他们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一天晚上，韩玉瑶忙完了彩排的事回到厂里时，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被两个年轻的门卫盘查了十多分钟！
而这两人之前分明是认识她的。
楚云生听韩玉瑶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劲，他准备第二天一早去厂办看看。
可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厂办就来了人。
通知两口子再次换个地方住。
虽然来人依然很客气，但楚云生两人已经听出了话里头的疏离。
而他们被安排搬去的地方是一间有些霉味的库房。
“我去厂办一趟。”
楚云生抓起衣服就要出门。
韩玉瑶立即拉住了他：“你去了别跟人吵，大不了我们搬走就是了！”
楚云生笑着点头：“放心，没事。”
往日楚云生进厂办大楼都是畅通无阻，可这回门卫却拦住了他。
“小楚啊，你等等，我请示一下。”
“楚工”变成“小楚”，看来问题不是一般的大，全厂几乎都传开了就瞒着他们夫妻两个。
得到门卫的请示，朱厂长让他先去稳住楚云生。
他看着自己办公室里几个愁眉不展的人。
“小楚已经发现了，大家接下来怎么看？”
副厂长罗志义是分管数控车间的人，他抬起头说：“这件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要不，我再向市里反应一下？”
“罗副厂长！”数控车间副主任刘海星大声喊出声，“人家外国专家已经说了，这都是他楚云生擅自改变程序造成的损失！”
“你总不能拿全厂人的生计去给楚云生当挡箭牌吧？”
“我觉得他一个什么文凭都没有的人，怎么能懂这么先进的设备？还有，他那的女人翻译的东西，人家外宾说那是错的一塌糊涂！”
数控车间主人莫大成一言不发，只管低着头吸烟。
朱厂长不耐烦的问他意见。
莫大成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副主任刘海星的怂恿下说出了一句话来。
“这个，别的我不知道，但我们车间这段时间的生产任务还是多亏了他。虽然外国专家说要大修，但我觉得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全部承担。”
“没说让他一个人承担，”朱厂长烦躁的把烟头摁灭，“陪同外宾的人说了，现在必须给每台机器加装一个保护装置，才能保障机床的安全运行。”
“而这批保护装置的购买和安装费用，高达三十万美元！”
“这还不包括人家专家来取的路费和招待费用！”
“我在给市里打报告，小楚的成绩和他们两口子的错误，都必须报上去。”
“至于怎么处理，等上头通知吧！”
刘海星压抑住心里的喜意，其实向外宾的翻译透露楚云生两口子存在的人就是他。
果然事实证明，楚云生两口子就是在滥竽充数。
“厂长，那生产任务怎么办？要是不现在安装那个保护仪器，没人敢开机，都怕把机器给弄坏了！”
“对方真的 说了可以先装后付款？”
“说了，当着我和莫主任的面说的！”
“先装上，这责任我担了。老罗你马上去市里一趟反应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