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司礼拜访
朝霞夺目，柔和的赤光洒在医令院的房瓦上。
小屋内的软榻上，只见宁屹盘膝而坐，神情认真，嘴角时不时勾起。待得几分后，大睁眼睛，笑出声来。
“哈哈……能转化，太好了。”
他像个孩童般，收不住笑意，在榻上打滚起来。
现在他不仅能感知到灵气，甚至还能吸收转化，这说明自己是拥有那灵根的，而且是饱和的属性。
但具体是什么属性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吸收入气海的灵气有三种属性，但由于还没有修成第一层，仙基还没筑成，故而不知道自己灵根好坏。
但只要能修炼，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要说这口诀中的“凝仙种”的含义，也真是神奇。
因为啊，这上面说凝仙种，也就是在气海凝聚灵气种子，而且最低都要凝聚出四十颗。每四颗就是一层，也就是十层，这样就能进入下一境界。
但叶前辈说这筑基期共十三层，宁屹这才明白后面的意思。因为人在吸收灵气入气海时，需要不断扩张气海，以期能储存更多的灵气种子，所以这就跟肉身强度有关。
有些人的肉身强度不行，最高只能储存四十颗灵气，如果再想往里面挤压灵气，那气海就会碎裂，变成废人。
宁屹是根据书上来理解的，这书上的小人气海处有四种人，分别为筑基十层、筑基十一层、筑基十二层和筑基十三层。
只要凝聚灵气种子的数量达到这四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突破到下一境界。
但是呢，他们之间的强弱程度在往后的修行中，差距会越来越大，至于有多大，宁屹也不知道。
但他只知道，自己不修则罢，要修就一定要最好的。他非得修炼到第十三层，也就是需要凝聚五十四颗灵气种子。
宁屹自理解了一些身体构造后，就发现“五十四”这个数字很可能跟人体的穴位有关。
因为在人体中的十四条经脉上，有三十六个单双死穴，如果将其中双数换成单一，也就刚好是五十四个死穴。
在他看来，这五十四颗灵气像是拿来填住死穴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他现在只想早点在气海聚集四颗灵气种子，突破到第一层，然后去见叶前辈。
……
就在宁屹还在修行时，宦者院中。
王司礼端坐高堂，手在桌子上的茶杯上摩擦着。
他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只是眼神中露出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还在回想井中之事。
因为他天还没亮，就从王宫返回，中途并没有回宦者院，直接去井中见了剑空子。
虽然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三毛子死亡的消息，但这其中的道理自然瞒不了他，故而并没有在意。
再加上这三毛子是孙奴权的人，他虽然装不知，但留着也是个祸害，有人帮助他除去也是极好的，这样也能卖王子一个面子。
王司礼站起身子，开始背手踱步，在堂中苦思起来。
那剑空子将宁屹的事情告知他时，他也是触不及防，但索性的是自己当时反应快，并未反驳。
思前想后，整件事情就呼之欲出了，再加三毛子的死，他顿时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跟宁屹恢复关系。
王司礼再次坐回高堂，只不过这次却是不同，只见他一张敷粉、长满横肉的脸上，浮肿异常，就连眼睛中的眼珠子也很难看清楚。
看来只能先前去医令院探探，再着弥补，循序渐进下，未必会怀着记恨心而不放，王司礼内心想到。
当即，王司礼就迈动臃肿的大腿，走到自己珍藏的地窖中，将里面的人参、黄精、糖蜜、干果等十几样珍品拿出。
这里面的人参和黄精都是两百多年份的，他在这王宫中一辈子，也只得到其中各两支。
那些糖蜜和干果也都是早年跟冷王打猎时遇到的果子制成的，年份也不输给人参和黄精。
就算心中不舍，那又如何，不如此做，又怎能谋划后面的事。
由于宦者院距离医令院有六七里路程，王司礼坐在马车中，不到两刻钟就到了。
一到医令小院内，就见到余统领正在外面站岗，很是负责的模样。
“这……见过王大人！”
余统领一脸严肃，拱手施礼，内心却有些担忧起来，而那些来来回回的医仆更是全都匍匐在地。
“起来吧！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王司礼往自己脸上抹了抹粉，转身招手，示意车夫将车内的东西搬下来。
见如此，余统领也是有些晕了，却猜不出对方的用意。
“余统领，不知宁屹如何，是否安好？”他脸上露出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余统领可不敢得罪，如实说道：“宁小公子一切安好，不知王大人这是？”说着，就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包裹，看其包装袋，分明是藏品，价值惊人。
“还请余统领告知宁屹一声，就说王司礼拜见，这些都是拜访的礼品。”他和颜悦色道。
“拜见？王大人不是来问罪的？”余统领瞪着眼珠子看向他，内心既惊，又有怀疑，还有些惶恐。这王大人不惜自降身份，却是用意何在？
“呵呵……”王司礼先是笑而不语，随后用不在意的口气说道：“我已查清，那三毛子诬陷宁屹和钱开豪，是死有余辜，都是本公管教不严，故而特来慰问赔礼的。”
“所以……还请余统领通传！”王司礼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语气加重且缓慢，脸上却是逐渐阴沉起来。
余统领一看，立即知道自己高低不分，有些话多了，招惹对方不满。
“王大人请稍等，属下这就通知宁小公子。”
他受到宁院长的嘱托，不得不小心，现在事情已明，只好前去告知。
余统领走到宁屹房门口，如实道：“宁小公子，王大人前来拜见你，不知是否方便？”
他身后王司礼脸色难看，可谓咬牙切齿，内心大骂，不识脸色、分不清高低的蠢熊！
屋内的宁屹紧闭双眼，面容几乎恢复如初，也白净了不少。
他缓缓睁开眼睛，思索须臾道：“让他进来吧！”
这王司礼是十四院之一的院长，专门服侍冷王的。虽如今冷王不理政事，但身份非同小可，自己不可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于他。
三毛子那等人都心机深沉无比，更可况服侍了一辈子冷王的王司礼。
虽然有叶前辈和阿兄做靠山，但能不惹此人，最好不要。
而且入宫的文书，自己还想查清楚来龙去脉，看家中阿伯是否知晓此事。
大门打开，王司礼让车夫将礼品送入房间，随后在余统领的疑惑目光中，将大门掩上。
余统领也并不在意，这王司礼虽然一身肥肉，但体弱多病，不见得就能奈何得了宁小公子。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站在门口等候。
“这三毛子之事，是本公处理不当，所以还望宁小公子多多海涵，这些礼品是本公的心意。”
王司礼说话声温和。
虽然如此，那一张脸在宁屹的眼中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因为他感觉这王大人的脸又肿了一些。
当即回礼道：“王大人客气，奴婢还不满十四，受不得大人的礼，请大人坐。”
这祭祀国中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未满十四岁的人，不管对方身份大小，见面皆可不施礼，就算是王子也是一般。
在民间，十四岁是娶亲日，而在王宫中的王族，则是授冠礼，也就是加戴礼冠，这样君臣见面就要行礼，以示尊卑。
其实往后还有权冠礼、及冠礼等，宫中规矩森严，但这都是三年前，如今却是看不到了。
王司礼很满意对方的态度，随后目含幽光看向门口站立的余统领，对方还故意在门口晃来晃去的，心里是恨得牙痒痒。
顺着对方眼神望去，宁屹也是哑然失笑，“余统领，我要跟王大人谈些话，你先去歇息会儿吧。”
“好嘞，那你有事就大喊啊，我耳朵好使。”他扯着喉咙高声喧哗道。
看见门口的光明显亮了不少后，王司礼嘴里闷道：“哼，这余统领还真是认真负责，丝毫不给本公机会。”
“哈哈哈……人家那是职责所在，是好官呀！”宁屹大笑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随后宁屹继续坐在炕上，王司礼则坐回椅子。
“宁小公子，本公此次前来，这一是赔不是，二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用珠子进行测试吧！”
“不错，不知是否方便？”虽然按照剑空子的意思，这宁屹就是自己寻找的人。但当时自己处于被动，不好询问，所以目前他是一头雾水，不知对方是否真的能令这珠子发光。
“可以，你拿出来吧。”宁屹也想看看这珠子是什么样子的，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有三种属性，但再确认一遍也是好的。
只见王大人从衣袖中掏出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看起来是透明的，但不能透过珠子看到另一面的东西，就像是琉璃一般。
“将手放在上面，意念集中在手上就行。”他佝偻着身子，缓步上前，靠近宁屹后，将珠子小心放到榻上。
骤然间，宁屹像是闻到什么难闻的味道，不经意间伸手掩着鼻息，暗暗叫苦不迭。
这王司礼身上的味道以前还没注意，唯一跟对方接触的那次也是在密室内，但当时自己是处于愤怒中，不曾察觉。
现如今，自己心里平静下再闻，那股骚味进入他的鼻腔，直冲脑门。
这股味道中，有尿骚味，馊味，香料味、草药味等一些其他说不出来的味道，可真是令他叫苦连天。
但见王司礼一脸的讪笑，示意他赶紧测试。
好奇心驱使下，宁屹只得忍着，将右手放在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