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为什么呢?
“也许……也许……”鹿蓁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我们之间曾经真的有一根姻缘线连接着,只是后来我们断了,所以,你的梦中才会显示这个画面。”
李君泽皱了皱眉,喃喃地念叨:“我们之间,真的有一根姻缘线……”
鹿蓁点点头,说道:“你不必怀疑,我没有骗你。你也别再纠缠这件事情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开心点。”
李君泽忽然站了起来。
他向她靠近,俯视着她的双眼,郑重道:“蓁蓁,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蓁蓁,我真的很高兴!”
说完,李君泽将她拥入怀里。
鹿蓁愣了一秒钟,随即推开他。
李君泽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个举动是出于真心的还是出于冲动。他只是忽然间很想吻她,想亲吻她,想感受她身上独属于她的味道。
鹿蓁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你不介绍下,你叫什么名字?”
“李君泽。”他伸出手来,“蓁蓁,以后请多指教。”
鹿蓁握住他的手,“你好,我叫鹿蓁,很高兴认识你。”
李君泽抿唇笑了笑,说道:“蓁蓁,你的名字真好听,很容易记。”
鹿蓁笑了笑,说道:“我叫鹿蓁,可是你却姓李……你的家族和我们不一样。”
李君泽点头,说:“是的。我祖辈是江南李氏,我父母离异,各自组建家庭,各有新婚妻子。我父亲娶了母亲,我母亲改嫁后带来了我弟弟,弟弟取名君泽,继承了父母的姓氏。”
“哦,原来如此。”
鹿蓁突然觉得,这个梦挺狗血的。
“君泽,既然我是你梦里的女主角……”
李君泽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不,不是。”
“诶?”
李君泽摇头,“我也不确定,那个是真实的梦境,还是虚构的。可我总觉得,我们的梦是真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
鹿蓁惊讶地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梦到我?”
李君泽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我从未做过这样奇怪的梦境,所以才想弄清楚,它究竟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又担心,万一我只是单纯地在做梦……”
鹿蓁叹口气:“其实,我们都是孤魂野鬼罢了,只是借助着别人的肉体存在。我们并非同一个世界的灵魂。所谓的爱情、婚约、爱恨……或许,只是一种错觉。”
她看着李君泽,目光温柔。
“我想,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吧。”
她的神色悲伤,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李君泽忽然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肩膀,“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只是在做梦。蓁蓁,对不起,是我太执拗了。”
鹿蓁微微闭着双眸,任由他抱着。
他的手臂收紧了,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可是,她却甘之若饴。
……
鹿蓁睁开眼睛,房间依旧黑暗。
窗外天边泛白,她躺了三年多了,这三年,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忍不住想象,她和他之间的故事。
她想着他们初见时,他对她一脸鄙夷;
他们共患难的时候,他嫌弃她笨手笨脚;
他把她扔下悬崖时,他毫不犹豫;
他们共度春宵时,他嫌弃她丑陋的身躯,他甚至还偷偷溜走了……
她想了很久,才终于明白,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一场梦而已,他们彼此之间的羁绊早就在三年前的那一日斩断了。
她缓缓坐起来,掀开薄薄的纱帘,看着窗户上倒映着的影像,轻声低语:
“君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一定不懂我有多喜欢你。我知道,我这一走,你一定会忘掉我。但我仍想试一试,哪怕我只能做你的梦,我也满足了。”
她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枚戒指,轻轻摩挲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答应过要给你一颗戒指。可惜,我们之间没有婚礼。君泽,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可否圆了这个遗憾?”
说完,她便把钻石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然后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着它散发出来的光芒。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摸索了好久才触碰到一层厚厚的假皮。她用力扯开,露出真实的肌肤。
镜中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虽然比不上鹿蓁美貌倾城,但胜在青春靓丽,尤其是她眼底闪烁着坚强的光芒,更显娇俏迷人。
鹿蓁满意极了,起身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半晌后,她披着长及腰际的乌丝从卧室走出来。她穿着一袭红色绣牡丹花纹的长袍,裙摆逶迤拖地,衬托得她的身段婀娜窈窕。
她的妆容精致妩媚,眉宇间透出一股风情。
她走到梳妆台前,挑选了一支珠钗,戴在头上,然后走到铜镜前照了照。她微微蹙眉,“君泽,我是不是胖了一圈了?”
“啊——!”她尖叫着跑了出去,跑到院子中,大呼救命。
李君泽从屋内快步出来,看见她慌乱奔跑的背影,吓了一跳。
鹿蓁捂着脸,一边往客厅门外跑,一边哀嚎:“不行了,我真的变胖了!我要减肥!我要瘦下来,这简直是毁了我一世英名!”
“蓁蓁……”李君泽追了出去,抓着她的手腕,“你别害怕!你这么漂亮,绝对不是胖了,是……”
“是什么?”鹿蓁瞪大了眼睛,问道。
李君泽顿了一下,说道:“是我昨晚喝醉了酒,胡言乱语。”
鹿蓁撇嘴,“你喝醉了酒还能说话?我才不信。”
鹿蓁挣扎开他的手掌,说道:“算了,我懒得跟你争论,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李君泽皱起眉头,“你听我解释。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
“切,谁稀罕呢!”鹿蓁说着,又跑进了屋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李君泽站在屋外面,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表情凝重。
鹿蓁趴在桌子上,脑袋抵在桌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说他不记得她了,她信了;她说他爱上别人了,她信了;他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信了。